死后摔盆的人都没一个了,江老人也特别光棍,并不俱几个无赖亲戚的威胁,也并不受他们的言语哄骗。他一晓得自己病的好不了时,便把家中三亩田卖给了江家兄弟,白纸黑字写了契约,还在县衙里过了明面。因此事情已经定下,等他那几个亲戚闹事时,也没有理由闹起来。
他的田地算是卖的比较贱价,却附赠了一个条件:等他死后江家兄弟要照看一下他的身后事。
江家兄弟付完银子后,江老人便立时给自己打造了一口棺材,办身后事需要的物件也早就备齐。
人有时候便是这样,他病了将近一年多,好几次都觉得要死了偏没死成,因身后事有了着落,近来精神大好,甚至还能吃下一些肉羹,结果说没就没了。
江家原本也跟江老人沾亲带故,既然受他所托要料理他的身后事,人一没,江大山便立时着手安排。
这位老人年纪很大了了,说起来算是喜丧,只是身后没个哭灵摔盆的人,身后事村中人照料停灵三天后,很快便入了葬。
田地已经卖出,他生前那栋屋子早已经破败不堪,直接给了一位堂侄,倒走的干干净净,没再出什么纠纷。
这已经是下西村今年第三起孤寡老人去世的事情了。近几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更遑论孤寡老人。他们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没人照料,拖着拖着就把身体拖垮了。这三起老人的事儿,皆是因着常年积累的病痛而去世的。
只是何二婶瞧见别人凄凉的身后事,无意中说了一段话,让秀娘整个人绷紧了神经。
虽然这段话挺长,其中很多何二婶的感慨,可秀娘总结一句就是“家中没个男丁不行。”她攥紧手指,暗暗咬牙,便想趁年轻再生一个。
秀娘在给芳姐的哺乳期内,于是就顺利怀上身孕。
这一次她啥也不敢提前表露了,凭别人如何调侃,俱不松口再接口是男是女的话题,只是暗地里求爷爷告奶奶祈祷得个男婴。
秀娘这一胎间隔时间太短,照样怀的艰苦,原本怀芳姐那会吹成一个球形,竟然是不到两月便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