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何生推开房门时,风透过一丝缝隙吹进来,将油灯燃着的火光吹拂得轻颤,他迅速地阖上门,估计媳妇与儿子可能已经睡熟,便缓下脚步,轻手轻脚地靠近床榻,在一旁褪下衣裳,掀开棉被躺上去。
张惜花睡下不到一个时辰,身侧的一点凉意立时让她清醒过来,转个身便落入丈夫宽厚的怀里。
棉被里温暖,何生刚躺下没一会儿,身子便暖和起来,何生轻轻揉一把她的秀发,温声道:“吵醒你了吧。”
张惜花将脸埋在丈夫胸膛中,像猫儿般使劲儿蹭蹭,这才小声道:“没睡下多久呢,我们榆哥闹着不肯睡,刚哄他睡着不久。你回来怎也不喊我起来?”
自那日说要进山,何生便一连去了五日没回来,虽然晓得他们不会有啥危险,可始终担着心,又想他早点家来,身边没有丈夫的身影,张惜花始终觉得不适应。
想到这儿,她又是气恼自己。以前也不是那样不知足的人啊,如今丈夫不在身旁就各种不得劲。
说白一点,就是被宠得略娇气了。
说着话儿,张惜花不自觉将手探向何生的腹部,问道:“肚子饿不饿呢?”
何生抓过媳妇的手,捏在自己掌中搓了几下,浅笑道:“刚才娘起床开门时,她顺手给我弄了饭食。现在不饿呢。”
何曾氏夜里浅眠,一听到儿子的声音,就迅速爬起来,晚饭时和好的面团正扣在盆里发面,她便捏了几个馒头,蒸馒头的空挡,又能趁机烧热水给儿子好好洗下身子。
窝在山中几日,估摸着是不可能有干净的时候。
何生就着月光,在院子中将这次弄回来的野物整理好,还活着的几只野鸡、兔子便栓好,死去的就赶紧抹上盐巴,先放置在一旁。
等他弄妥当,何曾氏也弄好了。
何生填饱肚子,痛快的将全身洗干净,这才回房间,母子两人动作静悄悄地,连张惜花都没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