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小郎中。”楚秀弦觉得奇怪,明明自己的双腿很痛,可这会子他竟然通体舒畅,丹田之内似有一股真气似的。
白娉婷闻言莞尔一笑,心道,那是因为她给他用了空间灵泉的作用,“不客气,你别喊我小郎中了,我的名字叫白娉婷。”
“白娉婷?好名字。”楚秀弦心道这小郎中虽然衣着朴素,可是这神情气度不像一般的农家女,他淡淡含笑道,“白姑娘,昨晚有劳了。”他似要起身致谢。
“不必客气,你那朋友很担心你,冲着我发了不少脾气,你应该谢他,我只是尽了医者的本分而已。”白娉婷笑道。
“那也是白姑娘的医术好,我那朋友脾气臭,你甭和他一般见识。”楚秀弦感激道。
“我胸襟广阔,肯定不和你朋友一般见识。”白娉婷说道。
胸襟广阔?
楚秀弦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本就迷人的桃花眼更是勾魂摄魄。
白娉婷心道,真是没天理,古代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好看。
想想自己,骨瘦如柴,在那沈家做牛做马,好吧,现在分家了,她还是得用双手勤劳致富,罢了,罢了,自己这么辛苦努力,一定能成为逍遥富贵地主婆的。
“白姑娘——”
“停——你还是和你朋友一样喊我娉婷姑娘吧!”白娉婷面色难堪,因为楚秀弦的皮肤比自己白,她心中有点小妒忌的。
“好。”楚秀弦哪里清楚她心中怎么想,一点头便答应了。
就在楚秀弦和白娉婷说话的时候,张润扬漱口之后,拿着杨柳枝过来了。
白娉婷不再停留,想起家里还有许多活记没有干。
现在雨停了,她家的小鸡应该喂食,再放出来,在院子里溜溜。
猪还没有喂食,现在已经燥动不安了起来,不时发出嘶鸣声。
白婉婷已经撑着油纸伞往杨浪家的方向去了。
白娉婷很欣慰,因为白婉婷现在基本能独当一面了,她再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傻子了。
白娉婷捏了一把小米放在簸箕里,走到院子里,去把鸡棚里的小鸡一只只放出来。然后把嫩黄的小米一下一下的洒出来,让小鸡们去琢。
再到厨房里去拿了刷锅水混合着剁碎了的山芋藤和猪草一道搅拌,洒了点玉米面进去,再使劲的搅搅,直到糊状了才提着装猪食的木桶前去猪圈那边,弯腰全把猪食倒入猪槽里,引得猪们嘎哩嘎哩的叫的欢,显然猪们也知道有食物吃了。
“娉婷丫头,昨儿那受伤的人可醒了?”远处走来一老少。
“今日一早醒的。”白娉婷说道。
老的是老张头,小的叫张蔷薇,白娉婷都认识。
“张爷爷,你们家也不富裕,我看你还是把青菜拿回去吧!”白娉婷见老张头拿着一篮子青菜,笑眯眯的冲老张头说道。
老张头咳了几声说道,“你一直有帮我瞧病,这一篮子青菜只是代表我的心意,家里穷,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
“对啊,我祖父说的对,娉婷姐姐你就别客气了,你快收下吧。”张蔷薇微笑着帮腔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白娉婷皱了皱眉。
“不许拒绝!娉婷姐姐,你可是咱们村最厉害的人。”张蔷薇那小丫头用一脸崇拜的眼神瞅着白娉婷。
白娉婷只好笑着收下了。
老张头和张蔷薇一道去屋子里看了那楚秀弦。
楚秀弦一听是老张头指定张润扬去找白娉婷医治的,当即连声道谢。
“不用谢我,只是天意如此,不然为什么那么晚,我没遇到旁人,却遇到你们俩了呢!对了,娉婷丫头的医术很好,楚公子,你一定能再次站起来走路的。”老张头安慰道,笑声温和,这让楚秀弦觉得这儿的村民很是淳朴,没有了宫里那些勾心斗角的龌蹉。
“润扬,给他些银子,谢谢老丈指路之恩。”楚秀弦对张润扬说道。
“给我银子?不要,不要,我当时给你们引路,不是为了银子,我只是单纯的想帮助你们。”老张头布满皱纹的脸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只是单纯的想帮助你们!
楚秀弦叹了口气,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他的亲兄弟没有一个不想杀死他,可这乡下老汉却如此单纯善良。
“张爷爷家里生活清苦,如果你们真的想帮他,不如走之前买一些米面什么的给他,这样他也不能拒绝。”白娉婷等老张头戴着他孙女离开后,她和楚秀弦说道。
“好主意,多谢。”楚秀弦点点头。
“不客气。”白娉婷淡淡笑道。
“张润扬,这是方子,劳烦你走一趟镇上去那云潭药铺抓药。”白娉婷刷刷的挥笔写好了方子。
“你手里拿的是毛笔吗?”张润扬好奇的问道。
“不是毛笔,是我自己做的鹅毛笔!”白娉婷闻言解释道,她是因为使不习惯古代的毛笔,才想到了弄鹅毛笔代替。
“你自己还会做鹅毛笔?”张润扬不由地大感兴趣,就连楚秀弦也很感兴趣。
“自然会做。你们问这个做什么?”白娉婷狐疑道。
“只是觉得你这鹅毛笔用起来很方便。”楚秀弦说道。
“就是因为用着方便,我才要用的!”白娉婷点点头说道。
“对了,今儿中午没有什么菜了,我呢现在去菜园子里割一点韭菜,空心菜回来。”白娉婷笑着说道。
“什么?韭菜?空心菜?你当秀弦是兔子吗?”张润扬不由地想起楚秀弦可是顿顿离不得肉味的。
“我可没有当他是兔子,是你自己告诉我的!”白娉婷摇摇头解释了。
“润扬,给她银子,让她给我们去做好吃的,必须是荤菜!”楚秀弦忍不住吩咐道。
“好吧,倘若你们想吃猪肉或者牛肉,那就给我银子,我去村上的王屠夫家买回来就是了!”白娉婷对两人说道。
楚秀弦和张润扬二人面面相觑。
“我身边带的银两不多,昨儿给你二两后,还剩下十两银子了!”张润扬说道,“再给你一两银子够吗?剩余的银两,我想等他的腿伤好了,好带他回去做为回家的盘缠。”
“嗯。”白娉婷也不和他客气,伸手利索的接了银子。
张润扬很是诧异,她不是该拒绝吗?怎么答应了?
“润扬,你刚才是不是太吝啬了,小郎中又是帮我治伤又是给我们弄吃的,你咋统共才给了三两?”楚秀弦想起白娉婷衣服上那一堆的补丁,不悦的说道。
“润扬,你不知道,三两银子对她们百姓来说真不少了。”张润扬解释道。
“罢了,若是她当真能治好我的双腿,我一定重重谢她。”楚秀弦说道。
张润扬闻言点点头,其实心中大抵还是不太相信白娉婷有多厉害的医术。
只是此时楚秀弦受了腿伤,不好移动,他才没有带他去镇上求医。
但是刚才听白娉婷的意思,她给了他一张药方,让他去镇上云潭药铺抓药。
张润扬一想自己没有坐骑去镇上,这来回一趟路上可得耽搁不少时辰呢。
于是张润扬去厨房土灶那边问白娉婷。
“现在路上泥泞不能行走,周围可有马车相雇?”因为昨日下午突下暴雨,这路上泥泞,张润扬觉得去一趟不好行走。
“没有,大家出行要么靠双脚,要么坐牛车,骑毛驴,昨日下过暴雨,路上是不太好走,可这方子不抓药,你那好友的伤可怎么办呢?”白娉婷睨了一眼他手中的药方。
“行,我就用双脚走着去。”张润扬很硬气,直接这么说了。
“好吧。”白娉婷点点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张润扬拿出哨子朝着门口一吹,可搞半天,那坐骑就是不出现,张润扬心想马儿肯定凶多吉少了,不由地眉间掠过一抹轻愁。
白婉婷已经从杨浪家里买了两斤米回来,多了她拿不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只老黑狗。
“姐姐,买了两斤,我去装米缸里。等赶集的日子,咱们再去镇上买。”白婉婷笑着说道,一边说一边把袋子里的米倒入米缸里。
“也差不多了,家里还有白面呢。”白娉婷倒不担心吃食问题,她还可以去随身空间里弄点蔬菜出来。
“那人想吃大荤,我得马上去一趟王屠夫家割一些猪肉回来,你呆在家里,照顾那个受伤的楚公子。反正他想喝水,你就给他倒水。”白娉婷心想楚秀弦双腿受伤,啥事也不能做,所以他是放心白婉婷一个人在家的。
白娉婷交代完毕后就挎着篮子出去了。
王屠夫家在村口,他卖的猪肉新鲜,价格又很公道,所以沈家村的人都喜欢去王屠夫家割猪肉。
白娉婷花了十六个铜板买了一斤猪肉回来。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刚从地里打了猪草的蓝氏回来。
蓝氏见白娉婷挎着篮子路过,就当没有瞧见她似的,那眼神瞧着像看陌生人。这让蓝氏有点儿失落,虽然女儿被赶出去了,可白娉婷大抵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去的。她张了张嘴喊道。
“四丫头,站住。”
白娉婷直接无视,那么偏心眼的娘,她是懒得理睬了。
“四丫头,你等一下!”蓝氏见白娉婷不停步,当即只好自己走了上去。
当蓝氏看见白娉婷手中提着一斤猪肉时,眼馋死了,家里已经三天没有沾荤了。
“叫我做什么?”白娉婷转身,冷冷道。
“我还是你娘呢,你那是什么态度,别人家的母女吵架之后马上就好的,你怎么就不理人呢?”蓝氏这人真贱,居然忘记了之前白娉婷拿着镰刀想要砍她的样子了。
“别人家的娘会嫌弃闺女得了痢疾给关起来吗?别人家的娘会在大雪天让闺女上山挖野菜吗?别人家的娘会打自己闺女吗?别人家的娘会把亲生闺女赶出家门吗?赶出去也就罢了,还不闻不问?你算是我哪门子亲娘!”白娉婷已经对亲情不抱希望了。
“你……四丫头……你也知道咱家人口多,生计艰难哪。”蓝氏的目光盯着白娉婷挎着篮子里的猪肉,她寻思着怎么让白娉婷匀一些过来。
“就前些日子,我们家又帮你三哥缴了私塾的学费,这一家子的生计更是举步维艰了。就你爹和你三个哥哥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吃到猪肉了,哎……”蓝氏一边说一边用目光瞟着白娉婷,她期待白娉婷主动说出匀出一些猪肉来给他们吃。
但是她等了很久,白娉婷只是默默无语,就在她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白娉婷突然说道。
“这不是我给自己和妹妹割的猪肉,家里来了贵人,这是帮贵人割的猪肉。”白娉婷淡淡解释道,心想这个娘真是眼皮子浅,怪不得沈家一直发不了才,有这么个当家人能发财才怪。
“你唬我呢?你和五丫头住那么破的屋子,会有什么贵人来啊?莫不是你爹私下里塞银钱给你了?所以你才有银钱去王屠夫家割猪肉?”蓝氏觉得白娉婷的解释一点也不靠谱。
“不是的,你不要冤枉爹!我那割猪肉的钱真是贵人给的!”白娉婷拔高了音调说道。
“就凭你一个小孩子,能赚那么多钱去买猪肉吃,别不是你偷了人家的银钱?倒时候甭牵连了咱们沈家的名声!”蓝氏担心白娉婷去偷银钱割猪肉。
“你怎么可以侮辱我?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了!真的是贵人给的银钱!罢了,你不相信也就算了!我懒得和你理论,家里还有一堆的事情等我回去处置呢!”白娉婷头一甩,操起篮子就走。
却不料蓝氏心中气急加妒忌。
气的是白娉婷对她这个当娘的不孝态度,妒忌的是白娉婷一个小丫头片子哪里来的那么多银钱,居然一割猪肉就弄了有一斤多,她心中着实愤怒。
“我哪里侮辱你了,一准儿是你偷了别人家的银钱,你这死丫头片子,真是把我和你爹的老脸都给丢光了!看我不打你!”蓝氏手里拿着割着猪草的镰刀呢。
此刻蓝氏挥舞着手中的镰刀,张牙舞爪的一如一只母螃蟹,白娉婷一想自己可不是没有兵器,她有神针在手,还怕蓝氏一个渣娘吗?
渣娘蓝氏,你他妈受死吧。
不行,蓝氏如果被自己杀死了,自己没准儿被查出来。那是要一命抵一命的。
蓝氏这种恶人,自然会有恶人去磨。
白娉婷暗中发射了一枚神针去扎蓝氏的肩膀。
蓝氏倏然疼痛,等白娉婷快速的收回那枚神针后,可把蓝氏气的够呛。
许是道路泥泞,没有几个村人路过,就算有相识的路人经过,乡里乡亲的也不见得会去劝说,毕竟人家蓝氏和白娉婷好得是母女,虽然白娉婷立了女户,可她总归是从蓝氏的肚子里给爬出来的。
蓝氏想拿打猪草的镰刀威胁白娉婷,不料白娉婷的神针如有神力相助似的击落了蓝氏手中的镰刀。
“我让你匀几两猪肉怎么了?你就和五丫头两个人,能吃的掉一斤猪肉吗?怎么那么小气吧啦的?非要撒谎说家里来了贵人?你这丫头真是不打不成气候,我这当娘的真是又苦又累不讨好……”见自己的镰刀被击落,于是蓝氏气的破口大骂。
闻言,白娉婷气的火冒三丈,我和婉婷两个人怎么吃不掉一斤猪肉了,就不许我腌着做腊肉吗?
白娉婷一下子跨到蓝氏跟前,她瞬间就变了脸色。“我就不匀猪肉,有本事你自己去割,我反正是不会匀给你的!”
“我就算匀给别人,也不会匀给你这种偏心眼的渣滓娘!”白娉婷冷嘲热讽的骂道。
“我真是倒霉催的养了一只白眼儿狼!”蓝氏顿时也不痛快了,跟着冷笑了一声将脸垮了下来。
她自个儿生的闺女儿,她让她匀几两猪肉居然还不愿意了,自己如今还好好的活着呢,她居然这般骂她,渣滓娘?
她辛辛苦苦的拉拔她四丫头长大,她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凶巴巴的吼她?不尊敬自己?现在还骂她渣滓娘?
她难道一点也不想想往后及笄婚嫁的时候,难道不需要娘家人撑腰?
她四丫头咋的这么不孝不敬,她眼里有她这个当娘的吗?
蓝氏这会子气的要死!
一想到这儿,蓝氏一下子脸色板得更紧了,母女俩越吵越是火大,若是平常,白娉婷早就一甩头懒得理会蓝氏闪人了,可是今儿个蓝氏又是辱骂自己又是胡说八道说她偷别人的银钱,这口气真是难消!
可如今为的是自己的脸面,也是自己不想和沈家往后有纠缠,干脆和她彻底崩了。
她要是这一步软了,往后就只有被渣滓娘卖掉的命!
母女俩原本心中都窝着火,这会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自然是越说越是火大。
白娉婷想着蓝氏偏心恶心,而蓝氏想着自己今儿只是问她匀点儿猪肉,可她呢,非旦不答应,还想和自己争吵,还想挥拳打自己,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不要脸不孝顺的女儿,真是反了她了。
两人各自都有气,越说越是火大,这会儿天气又闷热,这样说着说着,火气也跟着越涨越大。
白娉婷心中气的要死,打就打,怕个毛!
蓝氏心想我是你老娘,你还真打的出手,竟然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两人最后扭成一团,撕打了起来。
两人的脸上身上全都沾满了烂泥。
白娉婷一想自己这打人的名声倘若传出去,非但对自己影响不好,往后一定累及婉婷的名声,当即瞧着四周没有人路过,就狠狠的用神针刺了蓝氏的昏睡穴。
白娉婷见蓝氏终于安静的闭眼了。
她松了口气,拜托莲仙把蓝氏弄沈家院子里去。
莲仙点点头,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莲仙把蓝氏送去了沈家院子里。
白娉婷则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瞧着四下无人后,她闪身溜进了随身空间里。
白娉婷在随身空间里的温泉池里快速洗了个澡后,再把衣服脱下来洗干净。
“主人,事情办妥了,你那个渣滓娘,我已经扔沈家院子里了。”莲仙回来禀报道。
“你做的很好。”白娉婷捂嘴笑道。“对了,你有办法让我的衣服变干吗?”
“可以,你等会儿。”莲仙伸出手掌在白娉婷后背输了一股真气,顿时白娉婷那湿漉漉的衣服全干了。
“莲仙,你的功夫真好,佩服之极!”白娉婷笑道。
莲仙不好意思的笑了,转身眨眼之间变成了一朵晶莹剔透的蓝色莲花。
白娉婷带着猪肉和摘了空间里的一些蔬菜走出了随身空间。
运气不错,倒是没有人发现,白娉婷马上挎着篮子跑回了家。
白婉婷已经在淘米了,楚秀弦闭目养神躺在榻上。
白婉婷见白娉婷回来,笑道,“姐姐,你怎么还买了这么多蔬菜?”她有点诧异,因为其中几样菜,家里的自由地里并没有种。
“问人家买的。”白娉婷含糊其辞道。
白婉婷哦了一声点点头,心道又有好吃的,她也就没有多问。
“那人刚睡吗?”白娉婷指着堂屋的方向问白婉婷。
“他才没有睡着呢,不过这个人比那个凶巴巴的人好相处多了,刚才他还夸奖我写的字好呢。”白婉婷乐滋滋的样子,显然是被表扬了。
“婉婷,你写了什么字给他看?”白娉婷放下菜篮子开始择菜剁碎。
“就是你教我的阿拉伯算术了,我把他给考倒了,呵呵,他还说我聪明。”白婉婷心情很好,瞧瞧她此刻说的眉飞色舞呢。
“婉婷,以后休要在陌生人面前显摆,听到没有?”白娉婷知道白婉婷是想摆脱别人对她傻子的印象,适才这么说道。
“我听到了。”白婉婷点点头,她脾气很好,被白娉婷说两句,也是不会回嘴的。
白娉婷见白婉婷乖乖的答应了,就不再多说了。
白娉婷让白婉婷去土灶烧火,她自己把等下要烧的菜都切好剁碎。
午饭很是丰盛,有萝卜红烧肉,青菜肉丝汤,爆炒南瓜片,辣椒土豆丝,红烧鲫鱼。
空间灵泉烧制,那个滋味美啊,真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
白婉婷放了几块肉埋在老黑的饭里,又浇了一些红烧肉汁,老黑吃得呼拉呼拉的,甩着尾巴示好。吃饱了头一回没溜走,呆在白婉婷身边不停的蹭着。
楚秀弦觉得这农家饭菜比宫里的御厨烧出来的还要好吃,胃口一好,一连吃了两碗。
他还大赞白娉婷的厨艺极好。
白娉婷淡淡一笑,心道,这可是空间菜加空间灵泉的作用。
张润扬回来的时候正好三人吃的差不多了。
“我把药抓齐了。”张润扬拿着扎好的一包包药放在八仙桌上对白娉婷说道。
“嗯,是不是你问了坐堂大夫?这药有没有开错啊?”白娉婷淡淡问道。
“你——你怎么知晓?”张润扬被白娉婷突然这个猜测给吓了一跳。
这个小丫头真是太厉害了,连他拿着抓药的药方去问了坐堂大夫也知道。
“因为你不相信我的医术。”白娉婷没好气的说道。
“这回我一定相信你,希望你别生气。”张润扬对白娉婷说道。
“嗯,这还差不多。”白娉婷接过药包转身去了厨房,打算煎药。
“婉婷姑娘,我的午饭呢?”张润扬是真的饿了。
“我姐姐心肠好,帮你留着呢,你啊不要再对我姐姐凶了,听到没有,不然午饭没的吃!”白婉婷一想到昨晚张润扬高声吼姐姐起来去把脉的事情,她就有意见。
“对不起。”张润扬忙道歉,他在确认那张药方开的正确后,心中是真的很愧疚,他昨晚真的误会白娉婷了。
“你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你应该对我姐姐说对不起,才是对的!”白婉婷说道。
“嗯。”张润扬点点头。
张润扬在吃了萝卜红烧肉后,大赞味道鲜美,还问白婉婷还有吗?
“没了,全吃光了,再有,也是晚饭才能吃!”白婉婷不悦道,这个男人脸皮真厚,吃了碗底朝天后现在却还嫌不够,委实可恶。
张润扬吞了几口白饭,脸色冰冷的但是没有说话吼白婉婷。
白婉婷心道终于为姐姐出了一口恶气。
当白婉婷把这桩小插曲说给白娉婷听的时候,白娉婷只淡淡一笑,“婉婷,那是人家出了银钱让你姐姐我买猪肉吃的,你以后可不许那般无礼,听到没有?”
“好的,我听到了。”白婉婷点点头笑着答应了。
白娉婷煎药之后,给楚秀弦端了过去。
楚秀弦闻着那难闻的药味皱了皱眉。
“秀弦,良药苦口利于病!”张润扬在一旁劝说道。
等楚秀弦捏着鼻子喝下了药汤后,白娉婷递给楚秀弦一个草莓。
楚秀弦吃了草莓后还想再要。
“其他草莓,我姐姐要卖钱的。”白婉婷解释道。
“婉婷说的没错。”白娉婷点点头。
“那我全买了,你有多少草莓,我都要的。”楚秀弦回味着舌尖上的美味,笃定的说道。
“草莓是良性水果,你如今身中寒毒可不能多食。不是我不卖给你,而是你的身体不适宜多吃,刚刚给你吃一个草莓,也是想帮你过那药味。”白娉婷莞尔一笑道。
“好的。”楚秀弦则心中一惊,暗道幸好娉婷姑娘提醒。
“娉婷姑娘觉得我这寒毒能治好吗?”这话不自觉的有点儿紧张。
“能治。”白娉婷肯定的说道。
“倘若我这寒毒被你治好了,我一定重重酬谢你。”楚秀弦许诺道。
“我尽量会把你的腿伤和寒毒一道治好,你且在这安心养伤吧。”白娉婷说道,“只是我这儿就我和妹妹二人,我们又年幼,怕是不好多留你们。这样吧,三日后,你们另外去镇上找个空院子租下来,然后我每隔几日去镇上给你瞧病,你意下如何?”
“只是秀弦的双腿伤成这样,如何移动?”张润扬的意思是不想搬走。
“我会想办法解决的!”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
白婉婷则一语道破天机。“姐姐,我看是他想在我家蹭饭吃,你不知道,刚才他把剩余的饭菜全给吃个精光了。”
张润扬闻言俊脸倏然一红。
楚秀弦则哈哈大笑,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张润扬除了冷酷严肃之外的表情,顿时愉悦道。
“那也是你姐姐的厨艺好,你们且放心,等我的人来了,我自会让人多付些银钱给你们,定不会多沾你们的便宜的!”他堂堂皇族贵胄怎么好意思去占老百姓的便宜?
白娉婷姐妹俩闻言对视一笑。
“两位还是听听我的建议吧,不管如何在这村子里,总是有些不方便的。”白娉婷又不能直接赶他们走。
“无妨,润扬会有办法让那些人闭嘴的!”楚秀弦那炫彩夺目的桃花眼笑眯眯的说道。
张润扬配合的点点头。“还请娉婷姑娘放心,你和你妹妹的名声一定不会被牵累的。”
白娉婷自然是似信非信。
下午,白娉婷看医书,白婉婷绣手帕。
只是自张润扬突然出去一个时辰后,张润扬带了沈家村的沈里正过来。
沈里正还对白娉婷说,“娉婷丫头,你有福了,你可一定要照顾这两位爷,如果有什么缺的,你们来我家取便是,不要钱的。”
也不知道张润扬对沈里正说了什么,反正白娉婷看沈里正对张润扬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就很狐疑,她不由地猜测张润扬他们的身份。
但是只一会儿,白娉婷就摇摇头笑了,笑自己喜欢胡思乱想,关于对方的来历,她只是医者,去乱猜做什么?
张润扬觉得奇怪,心道难道这姐妹俩不好奇吗?
沈里正对自己和秀弦这般恭敬,可她们二人却一点也没有多问?
“看着我们姐妹俩做什么?”白娉婷白了张润扬一眼,放下手中的医书,问道。
“没……没看什么。”张润扬忙摇摇头,背着手走去了院子里看小鸡们觅食,感受农家小院的宁静。
“娉婷姑娘,听你妹妹说她会算术是你教的。”楚秀弦见白娉婷毫不惊奇自己和张润扬的身份,偏这一份沉着冷静就让他很佩服,于是他玩味的问道。
“确实是我教的。”白娉婷也不否认。
“倘若用你的算账方法处理账务可省事很多。”上午他测试了一下白婉婷,发现她算的又快又好。
白娉婷扫了一眼白婉婷,心中暗道,婉婷啊婉婷,咱们要低调好不好?
白婉婷被白娉婷的目光一扫,立即低头,她心知自己今儿做错了,不应该卖弄算术的。
“那你是从何处学来的?”一个农家女既懂医术,又懂算术,可真是极为少见吶,倘若她是男子,这样的人才,他应该竭力延揽的,只可惜是个女子!
白娉婷不知道楚秀弦心中的叹息。
“年幼之时遇到了一个游方和尚,我给那和尚吃了一只山芋,他一高兴把算术教给我了。”白娉婷胡乱掰道。
“那和尚后来可有遇见?”张润扬好奇道。
“没有,不曾遇到。”白娉婷摇摇头。
“真羡慕你竟有如此奇遇,没准儿是个神仙呢!”楚秀弦想起皇祖父喜欢炼仙丹求遇仙人,他此刻感叹道。
白娉婷也不解释,她是知道的,古代人都是很迷信的。
“张润扬,去端热水过来,你帮你朋友擦身!”白娉婷一想时辰差不多了,于是她使唤道。
楚秀弦闻言愣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使唤张润扬干活啊。
他以为张润扬会拒绝的,但是张润扬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白娉婷又说道,“把你双腿上的伤口消毒过后,再敷药,外敷内服之后,你的双腿能好的快些。”
白娉婷见楚秀弦皱了皱眉头,知道双腿的伤处在他一翻身后扯痛了。
张润扬端来了热水,白娉婷拉着白婉婷离开了堂屋,两人去了院子里,一个去把放养在外头的小鸡给赶进鸡棚,一个去厨房舀米缸里的米淘米做饭。
且说蓝氏被莲仙扔在沈家院子里后没有及时醒来。
蓝氏的大儿媳顾氏因为顾七娘被沈虎郎发火送了回去后,她心中对顾氏简直是怀恨在心。
她虽然答应听藤郎中的话在家里保胎,可是身边没有人伺候,大抵是不舒服的,连喝水都要自己起来倒。
这会子一茶壶的水全喝完了。
顾氏再口渴,只能自己走出房间去喊二弟媳周氏烧热水喝了,可是不巧,周氏昨日一早和沈安郎回去了周氏的娘家奔丧,是说周氏的姨父死了。
所以此刻顾氏只能自己起来烧热水喝,本想喊祖母戴氏烧热水,可戴氏年纪大了,很久不烧饭烧水了。
顾氏阴沉着一张脸,扶着尚未隆起的小腹慢慢地走出卧室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忽然她的脚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顾氏低头一看,啊,是浑身沾了泥土的婆婆蓝氏。
怎么睡在地上呢?还脸上身上全是泥土?
莫不是死了?
于是顾氏慢慢的弯腰,伸手去探了探蓝氏的鼻息,还好还好,有气儿出来。
既然蓝氏没事,那她不如乘此机会出出胸口的恶气。
顾氏瞧着四下无人,去墙角拿了一根木棒就打在婆婆蓝氏的身上。
谁知打了两下,就把蓝氏给打醒了。
蓝氏先是狐疑了一下,不是自己在和白眼狼四丫头打架吗?怎么自己一下子到了自己院子里,而且还是大儿媳拿着木棒在打自己的样子。
顾氏一看蓝氏醒来,忙害怕的扔掉了手中的木棒,假装一手上前去搀扶起蓝氏,她假意关心道,“娘,你没事吧?咋好端端的躺在地上呢?”
蓝氏看顾氏一脸关切的样子有点疑惑,刚才她觉得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可是顾氏手中拿着的木棒?
“你用木棒打我了?”蓝氏一边询问一边用犀利的眼神盯着顾氏看。
顾氏心中一慌,心道,难道自己刚才打她,被她给瞧见了吗?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承认。
“娘,瞧你说的,我只是去把墙角的木棒扶好了,怎么好去打你呢,你可是虎郎的亲娘,还是我婆婆,我怎么舍得呢?”顾氏开始睁眼说瞎话。
“你真的没打?”蓝氏不相信,自己身上明明挨了两棒,她自己又没有老糊涂,肯定是这个卑鄙的顾氏在撒谎。
“我真的没打,娘,你怎么不相信我呢?”顾氏睫毛轻颤,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滚落了下来,凄凄惨惨的好似被冤枉的样子。
“哼,你这是猫哭耗子,你以为我傻吗?我挨着两棒子!你以为我会白挨?把木棒给我!”蓝氏此刻已经借力站了起来,而且她本身又是干农活的,自然有一把子力气,这顾氏自从怀孕后,整天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不干农活,养的娇滴滴的。
“娘,给你木棒做什么?我这是要放去墙角的。”顾氏被蓝氏那凌厉冰冷的眼神一瞪,吓得双腿发软,差点儿摔跤了,她强调道。“我真没有打你,娘,你可能是产生了幻觉。”
“放屁,你当老娘是傻子吗?有你这样的人当人儿媳妇的吗?不尊敬婆婆还用木棒打婆婆,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下贱蹄子,我如不是看在孙子小石头的份上,早让虎郎休了你了!”蓝氏真是气得肝疼,前头和四丫头打架,这会子还碰到一个黑心肝的大儿媳,这让她心中冒火的要命。
如果此刻顾氏跟她好好道歉,她倒是会看在小石头和未出生的孙子面前,她会选择原谅她的,可是这个顾氏真不是一般的卑鄙,竟然黑心肝的死不认账。
可恨!
蓝氏的心中烧起了一把熊熊大火。
顾氏觉得自己和蓝氏那是天生的冤家对头。
这个死老太婆骂自己有娘生没娘教的下贱蹄子!
怎么可以这样骂她?
她为他们沈家生下了第一个长孙——沈石头!
现在她又有了身孕,没准儿又是一个男胎,可是他们呢,就说这个婆婆蓝氏,她对自己不好就算了,还去沈虎郎面前说让他把她的妹妹顾七娘赶回去,这是什么婆婆啊?真当顾家的人好欺负吗?
罢了,她早就不想和这个死老太婆住在一起了,不如分家算了!
她还是很想自己当家作主的,谁要被这个死老太婆给压着啊!
顾氏这么一想后,心中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如今被蓝氏辱骂之后,顾氏粗喘了几口气后,冷笑道,“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骂我也就算了,你骂我的娘可就不对了!”
顾氏说完也不等蓝氏回应,干脆把握在掌心的木棒再次打上了蓝氏的腰肢。
哎呦呦,蓝氏的这条老腰被顾氏打了一下后,顿时痛的似折了腰一样。
蓝氏心中那个气啊,前头被自己生的闺女揍,现在又被自己的大儿媳打,她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啊?
于是蓝氏凶狠的上前去抓顾氏的长发,还想抢顾氏手中的木棒。
“我怀着身孕呢,你咋抓我头发,不要脸的死老太婆,恶心的死老太婆!杀千刀的死老太婆,我打死你,我打死你!”顾氏终究是这些日子太过养尊处优了,怎么也打不过蓝氏,连木棒都被蓝氏给抢了去。
一听顾氏怀着身孕,蓝氏一想这个女人可恶,但是孙子是无辜的,所以她一抢到顾氏手中的棍子后,她就把棍子远远的往远处一扔。
这个时候家里都没有人,两个妇人打的难分难舍。
戴氏带着小石头去邻居家串门回来,瞧见院子里乱糟糟的两人,大斥一声,“给我住手,住手,听到没有!”
小石头看见自己娘和祖母打了起来,顿时吓的哇哇大哭。
如果蓝氏不是顾念着顾氏怀着身孕,肯定会往死里打的,此刻她抓住了顾氏的长发,扯落了一大把下来,顾氏被疼的嗷嗷惨叫。
戴氏看着眼前的情景,顿时脑门儿一阵阵的疼,眼前发黑,指着院中扭成一团的两个女人,顿时恼羞成怒,骂道,“蓝烟娘,你当不当芙蓉是你大儿媳啊,她还怀着身孕呢,如何能这么伤她,你这个女人,等土根回来,我定让土根休你回娘家!哼!”
“休我回娘家?哼!你吃我的,住我的,还帮这个外姓人,你个老虔婆!你的良心被狗吞了吗?”蓝氏心中气愤,这个婆婆戴氏一向偏心眼,就是偏这个大孙媳妇顾氏,当初她就反对让虎郎去那顾氏,如果不是戴氏坚持,家里哪里能为多了一个顾氏,而闹的鸡飞狗跳呢?
戴氏哪里料到蓝氏对自己如此愤怒,而且还骂她,她活了大半辈子,这身子都快埋入半截黄土的人了,她真是气得伸出手指都颤抖了。
“祖母,是这个死老太婆欺负我,呜呜……祖母……”顾氏见祖母戴氏回来了,忙大喊告黑状了。
倘若顾氏一开始把蓝氏搀扶起来,不去用木棒打蓝氏,也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偏偏顾氏还就是个搅事精,小肚鸡肠的女人。
“祖母顶个屁用,你嫁给我们虎郎,你侍奉公婆了吗?每天不是挑事儿,就是干黑心肝的事儿,你这种儿媳妇,我可不敢要!我要是被休,你也捞不到好!”这话自然是蓝氏对顾氏训斥的。
“你们,你们……”戴氏气的伸手捂住了胸口,老脸铁青了此刻竟一句话也气的说不出来。
蓝氏一大早起来忙的很,二儿子和二儿媳去奔丧了,沈土根和沈虎郎挑着榨出来的菜油挑去镇上的粮油铺子卖了。沈平郎去私塾念书,也帮不上什么忙。
如此一来,家里就少了做饭和干农活的人,今个儿一大早她急着出去打猪草就怕猪食没有着落,还怕明天又下雨,地里的活儿来不及干,此刻还没有来得及喂猪呢。
此刻猪圈里已经燥动不安了起来,不时发出猪叫的嘎哩声,院子中地上全是鸡屎,到这个时辰了,太阳正好的时候,可屋里的毛竹子却还未拿出来晒,竹子可以用来扎扫帚的!
本来她急着赶回来是想扫鸡屎和喂猪食的,但是因为半道上遇到了白娉婷打了起来,这才误了时辰。
谁能料到自己莫名其妙回来后,就被顾氏打,心中那口气此刻还郁结在心口,不上不下的让蓝氏倍儿难受。
这会子两人滚做一团,身上都沾了些鸡屎烂泥,浑身狼狈。
“老虔婆,你莫要管我教训儿媳妇,你给我死开!”蓝氏本就对戴氏心中存了恨意,于是愠怒着骂道。
“祖母,你不要打我娘!”沈石头虽然五岁,可他心中明白他娘的肚子里怀了弟弟,所以他上前去护着顾氏,他把顾氏护在身后。
“小石头,你给我让开!”蓝氏气死了,这孩子的心长的可真偏,明明是他娘先打她啊。
“小石头,是你娘先打祖母我的!”蓝氏气的吐血,阴沉着脸色大怒道,她许是力气太大,一伸手竟把小石头给推倒了,小石头如果不是被顾氏给伸手护着,这小石头的后脑勺若着地,定然非死即伤啊。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小石头被欺负,顾氏最是气愤!此刻顾氏那一双泪光盈盈的眸子里迸射出怨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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