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沈平郎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的笑了,只是但笑不语,很显然是瞧见了白娉婷脸色绯红,是以,他也就不再打趣自己妹妹了。
“婉婷,今个大年夜,记得给绿袖添香等人发一只猪前腿,一条鱼,寓意年年有余,喜气洋洋,一人一份,一个也不能少,还有庄子上,第一医馆,淑女首饰铺,你让人去瞧瞧,如果发的差不多了,就可以早些打烊了,让大家伙儿早点回去过年吧!”白娉婷清咳了两声,然后笑着嘱咐白婉婷说道。
“姐姐,你放心吧,你叮嘱过的,我可不敢忘记。”白婉婷笑着答应了。
“那就好,你和三哥赶快进府里去吧,这里风雪大,你们自个儿注意身子,纵然有我为你们调理身子,但是你们也要自己小心谨慎些,身子可是自己的,好不好的可是一辈子的事儿!”白娉婷唠叨了一翻后,才不得不在张润扬的催促下赶快坐上马车离开,而张润扬骑马在一旁随行保护。
一片片晶莹洁白的雪花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飘洒下来,随着飒飒的寒风漫天飞舞,似轻柔的柳絮,似随风飞扬的鹅毛,在广阔的天空中遨游。
琉璃瓦的屋顶和朱红的宫檐好似被大自然铺上了雪白的毛毯,路边的松柏,玉兰树,丹桂树等等树的枝条上皆为挂着白雪,整个世界都洁白无暇。
奢华的宫道上杂役廷的宫人太监们正在卖力的清扫着积雪,一个个的都不敢懈怠,都力求保证宫道上尽量的干净整洁,以便减少滑到的现象。
因为今天可是大年三十,今晚可是有一场盛大的宫宴,不只是皇族贵胄、王公将侯、文臣武官还有众诰命夫人及其家眷们也会来参加一年一度的辞旧迎新的大年宫宴。
雪越下越大,一阵紧似一阵,风卷着晶莹的雪花,忽而如蝶翼,又如鹅毛,团团片片,纷纷扬扬,顷刻间天地一色雪白,扑簌簌的弥漫了整个金碧辉煌的皇宫建筑,乃至整个世界。
其实这个也不算晚上举行宫宴,这么说吧,是吃过晌午的午饭后,就要去宫里参加除夕宫宴了,因为到了晚上八点的时候,差不多除夕宫宴就可以结束了,因为宫宴结束后,他们方才可出宫回家筹办年夜饭守岁。
这过年了,皇上也是要休息的!皇上要正月初一上班,休息五天。
皇帝一般在腊月二十六日“封笔”、“封玺”(春节期间不办公),在正月初一的大典上重新“开笔”、“开玺”。而大臣们会早早就备好“表”(对皇帝歌功颂德的奏章)呈献给皇帝。
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大小官员们,也在这时向皇帝所在的方向遥拜。
这时,皇帝便将早已备好的装有“如意”的荷包,赐给身边皇族贵胄、宫女太监们。
而荷包里的“如意”通常有金如意、银如意、玉如意和银钱几种。
所以说,过年嘛图个喜气洋洋,大家都高高兴兴的。
未时时分(北京时间大约下午三点多),虽然大雪纷飞,但内城大道上,络绎不绝的马车软轿都不惧风雪的朝皇宫而去。
神武宫门大敞,禁军四位副领亲自带兵驻守。
惜蕊县主从轿中下来,看着眼前被大雪掩盖却依然张灯结彩充满着喜庆年味的皇宫,淡淡讥笑在唇边浮现。当初父王南疆王投降了大楚,自己好好的南疆公主一下子被降了级,成了皇帝御封的惜蕊县主,真是可恨可气。
今日入宫,自己不为别的,只想不蒸馒头争口气。
白娉婷望着窗外依旧下着的漫天飞雪,张润扬正抬头看了看她,他骑马靠近马车,伸手笑着递给她三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显然是他刚才路过街上的时候从小贩那边购买的,她轻轻地道了声谢。
接着她把糖葫芦一人一串分给了凝香,沉香,然后拢了拢火狐狸毛斗篷,闭合了马车车帘子,车轱辘压着雪花,便往皇宫里而去了。
“郡主,张公子待你真是极好,瞧瞧,奴婢和沉香也沾了郡主的光,在大年三十这一日,竟然能吃到童年的趣味。”凝香笑着开口道。
“可不是吗?张公子真是极好的,以前瞧着是冰山脸,现在他啊一见到郡主你,就高兴的不得了。郡主,你是不是给他服了什么会笑的药啊?”沉香也笑着打趣道。
“你们两个嘴碎的婢子,竟知道打趣本郡主,太坏了!哼!”白娉婷佯装生气着说道。
“郡主,你可别生气,之前你和奴婢们说人啊一生气可是会变老的。”凝香一边舔着好吃的糖葫芦,一边俏皮的对着白娉婷做着鬼脸,弄的白娉婷有点儿哭笑不得呢。
“好啦,好啦,这大年三十的,我和你们生气做什么!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过年!明个本郡主给你们一个个发红包,嘿嘿……”白娉婷自己这回又是开医馆山庄什么的,又是得赏赐,又是跟着去抄家捡宝贝,简直数银子数的手抽筋呢。
“那奴婢们可以在明个大年初一好好的打马吊赌上一把了。”凝香笑着说道。
沉香也跟着嘿嘿笑了出来,白娉婷面带微笑,任凭她们说说笑笑的,她嘴巴里的糖葫芦,好似吃出了幸福的甜味,是那种酸酸甜甜的,好吃极了。
白娉婷抬手拉起马车车帘子拉出一条缝隙,见张润扬穿的单薄,且乌黑如海藻丝一样的头发上覆盖着一层细密的雪花,心下便有些心疼,把马车里的一把油纸伞向着张润扬的方向扔了出去,张润扬本就注意着白娉婷那辆马车内的动静,此时他稍稍一抬头便瞧见了白娉婷向着他扔出来的一物——油纸伞?
“娉婷,我不冷啊,也不怕下雪的,我内力很深厚的!这把油纸伞真的用不着!”张润扬唇角抽了抽,但是还是伸手接住了那把油纸伞,他紧紧地捏住了,好似那油纸伞的伞柄上带着白娉婷那只皓白如玉的小手的余温似的,握着这伞柄啊好似握住了心仪佳人的那只绵软温热的小手呢。
“真的用不着吗?”白娉婷闻言愣了愣,不确定道,语气之中竟是关心。
“自然用不着的!多谢你了!”张润扬还是伸手把油纸伞递给了白娉婷,但是手与手的一触碰上,那一抹细细的温热,让他的一张俊脸红的如煮熟了的虾子似的。
“张润扬,你放手啦!”白娉婷发现张润扬此时竟下意识的握住了自己的小手,而且她们马车后面还有不少官员或者勋贵之家的马车在跟随着一道前往皇宫呢。
“对……对不起!只是娉婷……我……”该死的,情不自禁绝对不是一个好答案啊!张润扬红着俊脸支支吾吾了许久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了,好了,甭说了!你仔细着骑马,这雪竟越下越大了。”白娉婷担心人言可畏,马上抽回了小手,说道,话一说完,她马上拉好了马车车帘子。
张润扬心中有点小甜蜜,毕竟拉到心爱的佳人的小手了,哎呀,软绵绵的,热热的,真想拉手一辈子!
他也知道人言可畏,所以也不强求,只是这次骑马的马蹄吧离的白娉婷的马车更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张润扬是郡主府的护卫之一呢。
很快,到了皇宫,但是宫禁森严,张润扬瞧着查验的禁军副将,打了声招呼就让她们进去了,只是换成了轿撵,被四个小太监抬着进去了,张润扬依旧骑马在宫中行走,可见张润扬还是颇得楚秀弦的信任的。
许是张润扬眼尖,忽然便瞧见了她腕上这红的滴血的血凤玉镯,“平日里不大见你戴首饰,这时候看,却是皓腕如雪。”
“这是参加除夕宫宴,我不得穿的漂漂亮亮的吗?怎么说呢?我现在也是从一品的朝安郡主呢,这不得体面一些吗?嘻嘻!”白娉婷侧目看向张润扬,嘻嘻笑道。
今个除夕宫宴设在乾清宫敏晖阁的大前院。所以大家入了宫道,就得往敏晖阁的大前院那边走,自然也有引路的太监一路笑引着。
林若水从马车上上来,伸出手扶着他母亲边氏下来。
入眼之人,都是斗篷大麾裹身,或许是因为这冰天雪地,众人就连寒喧也只是点点头,微微一笑,边坐上轿撵往敏晖阁的大前院走去。
林若水瞧见了不远处坐在抬着的轿撵上的白娉婷,她啊正侧身和骑着马儿的张润扬好似在说话的样子,看的他不由得蹙眉,手上的劲儿也加大了,害的他娘边氏疼的哎呀喊出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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