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接不接受,这人都不可以得罪。”他看着白严面上的不以为意,冷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你看不起女人,可南堂女子所受的教育和天京女人不一样,南堂人只重嫡庶不分男女,在他们的家族观念中,无论是谁,只要有能力都可继任家主。天京女人只是一棵依靠男子而活的菟丝草,而她们不一样。你别忘了,楚云暖入京之前,父皇对待南南堂世家是什么样的态度,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现在呢,父皇至少是暂时搁浅了对付世家的计划,这还不足证明楚云暖的能力吗?无论是因为父皇偏宠还是其他原因,总归能叫父皇不继续去对世家下手,这就是她的能力和本事!”
白严从未去过南堂,也不知道南堂女儿教养究竟是不是如赵毓泓说的这般,可是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思想,依旧叫他不能认同。
赵毓泓也懒得再说他,总有一天他吃了亏,就会知道,这南堂女人的手段,可不比大齐男人差。
“赵黛翠的事情到此结束,她是死是活都跟本王没有关系!”
这句话等于警告白国公府,抛弃他们说的投名状的事情。
白严苦笑一声,实际上白家并没有外界传说的这么强大,他们不过是后起之秀,从来都比不过老牌的贵族。从头到尾,白家人依靠的只有永乐帝的的扶持。永乐帝扶持他们,一是为了太子,二是为了制约的平南王府,霍家被如此针对,总有一天会像孙家一样消失,到时候白家就会步入他们的后尘。
这是白家的瓶颈,而诸皇子多嫡,就是他们突破的机会。
白严走了以后,赵毓泓才回到桌前,继续练字。
这时候一个八字胡的中年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白国公府有血脉相连的皇子,不可信。十七皇子是幼子,素来得陛下喜爱,保不准日后会成为另一个太子,殿下还是早做决断。”
赵毓宸曾经是压在所有皇子头上的一座大山,叫所有皇子又恨又羡慕。赵毓泓笔尖一停,一滴大大的墨汁落下,晕染了一副好字,他又换了一张纸,“邓先生以为如何?”
“斩草除根!”
毛笔阁下,宣纸上一个大大的杀字跃然于上,带着磅礴杀意。
“十七年纪小,偶感风寒也是常有的事。”
无论如何,十七是不能活的,不仅他活不了,十五和十六也一样。年幼的皇子都死了,他倒要看看,有谁还有这个本事,效仿先帝时期的权倾朝野的三公一相。
傍晚时分万籁皆寂,一到从皇宫中传出来的消息,让所有人都觉得震惊,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福安公主郁柔突染恶疾,被送往天京城外寒山寺静养,赵黛翠挺身而出和亲夜郎,永乐帝感爱女至纯至孝,让他以福安公主身份前往夜郎。
六月末,夜郎太子齿斯年行囊皆备,赵黛翠穿着嫡公主出嫁的礼服,踏上马车,一路从天京出发,向西南而去。从此之后,天京城中便再也没有了这个人。
肖复礼松懈下来,手舞足蹈,然而过了十日,他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楚云暖看着肖复礼一个七尺男儿眼泪汪汪的模样,只觉得格外好笑,“你的意思是,郁柔在寒山寺,过得很不容易,陛下有意难为她?”
在郁柔被送到寒山寺时,他忍着没有去看她,直到赵黛翠离开京城,他才去了寒山寺,郁柔在那里过得确实不如他想象的那么好,一个千金小姐居然在每日起床,挑水劈柴打扫卫生。可这也就罢了,郁柔前些日子感染风寒,寒山寺尼姑居然不让人替她诊治,就这么拖着,听她们的意思,是陛下有意整治郁柔。
“楚家主,您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柔儿要是在这寒山寺继续呆下去,性命不保呀。”
“她就算能离开寒山寺,也是活不下去的,陛下动了杀心。”
郁柔在这件事情当中才是最无辜的一个,因为白蓁蓁看上了肖复礼,所以就被赵黛翠设计作为和亲公主去夜郎和亲,最后赵黛翠自己倒霉,多了公主为位分,又算计起郁柔来。玉柔就算不能去夜郎和亲,那现在也成了皇室的一个污点,只要她存在一天,所有人都会想到皇室所出的公主是如何对待大臣之女的。皇室的威名注定要用累累白骨去维护,永乐帝不可能放任这件事情下去,郁柔的死是必然的。
肖复礼十分颓废。
楚云暖又道:“救她不难,就看肖公子你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肖复礼若有所思。
宋茜雪恰好从外面走过,她原也知道这些事情的,当下站在窗户那里笑道,“云暖,你恐怕还不知道一件事,最近白家二爷正多次拜访肖府,给白蓁蓁提亲,肖丞相那边正在推脱呢。”
肖复礼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我才不会娶那个白蓁蓁呢!你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性格,若娶回家,肯定是不孝顺父母不尊长辈的,娶了她才是倒八辈子的大霉!”
他的反应很大,宋茜雪捏着扇子轻笑一声,还想要说话,就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若华给拉走了。楚云暖敲了敲桌子,“你怎么不去找赵毓璟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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