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暖挑眉,看着赵毓璟使出这种手段,虽然说是有一些不光彩,但结果总归是好的,赵括要倒霉了。
昨天夜里去夜袭粮仓的人,不仅仅是赵毓璟的人马,还有她派过去的,本来一开始的目的就是烧粮草而已。再厉害的军队再彪悍的军队,没有了粮草,那就是一头没有了利爪的苍鹰,
然而意外的是,夏华他们到达那里的时候,却见军中出现了很多娇滴滴、笑盈盈的侍女,整个军营华美异常。赵括竟然把她的心肝宝贝孟渥丹,也一同带到了战场上,整个大帐华丽精致,如同女儿乡一般。而赵括在此时此刻,还在里头孟渥丹一厮混,神经,打仗视作儿戏,全然不管军纪,导致本来严苛的军人变得异常散漫,夜里两个巡逻的人都不曾出现。
大帐里,孟渥丹和赵括耳鬓厮磨,吹起枕头风,要他顺势杀了楚云暖,让她一辈子留在江源府。赵括犹豫,孟渥丹诉说楚家倒了之后,他孟能得到的种种好处,比如粮草金银,以及不计其数的宝库。
赵括自然也知道,他父王当年与皇位失之交臂就是因为这楚家缘故,他对楚家也是恨之入骨,对于孟渥丹某些建议,是欣然应允的。孟家女儿么?聪是聪明,不过她们都是菟丝花一样的存在,只知道依附男人而活,而不像楚家女人,太刚强太正直,这样的女人一向是不招人喜欢的。
下意识的,赵括就想起了楚云暖一双略带着讥讽的眼睛,明亮璀璨,其中不屑之色浓郁。他年少之时,恰是父王首先帝宠爱之时,或许是爱屋及乌,他在先帝面前也是极有面子的,而后来一切都变了。父王失败以后,那些曾经跟交好的人,唯唯诺诺跟在他身边的人,个个都走了,最后用类似于嘲讽的眼神瞧着他。当年的一幕一幕,几乎成了他的噩梦。
而楚云暖,曾经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就让他极其难受,仿佛回到了那一段备受白眼的时光。楚云暖这个人太骄傲了,她从来没有受过一丁点儿的委屈和磨难,赵括很想看见,有一日她被打落神坛,是否会露出和他当年一样的愤慨。
“渥丹聪慧,是我之幸。”
孟渥丹看到赵括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以为自己终究是将这个男人哪捏在了手心里,愈加小意温柔起来。赵括素来爱美人,环肥燕瘦,他都能对他们格外宠爱,孟渥丹容貌美丽,对他又帮助,赵括乐意给这个美人面子。
于是乎,怀鬼胎的两个人亲亲热热地饮酒作乐,直到军中火烟四起,赵括者才从温柔乡中爬起来。漆黑的夜幕里,浓烟滚滚,军营里舔出来的火舌,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鬼,嘶吼着将满军粮草吞噬殆尽。赵括几乎是目眦欲裂,他立刻就想到做的手脚的人是谁。
他咬牙切齿:“赵毓璟!”
赵毓璟大摇大摆地下战书,那一夜军中损失惨重,精武卫,也就是魏军所用粮草几乎是全部烧的一干二净。这些粮草其中一部分是孟家筹资来的,另一部分是天京城中百里太后的私库,现在就这么毁于一旦……赵括实在是气愤异常!他料来料,防了赵毓璟很多次,生怕他在水源中下毒,所用的水源都是自己准备的,然而万万没有想到赵毓璟没有对水源下手,接就烧了他的粮草!
愤怒极了的赵括,责骂魏军统帅,这些事情统帅已经上禀过,只是贪图享乐,根本就没有注意其他事情,现在居然还破口大骂底下的人是一堆废物。曾经是精武卫,为大齐出生入死,后来变成魏王私卫已经够委屈的了,现在被派来保卫这么一个只顾自己享乐的世子,又被如此折辱,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儿都不能忍。
赵括发泄够了以后,这边才开始思考起粮草之事。
孟家,对了,孟家还能调来大量的粮食!
赵括想的异常完美,甚至立刻就回营帐去寻找孟渥丹,这一幕落余下的的魏军眼里无比失望的,鞍前马后的忙活了这么半天,而他们世子竟然什么也不管,又去找自己的爱妾!赵括可不管这些士兵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只是想强烈要求孟家出粮草,然而遍寻军营,他始终没有发现孟渥丹的踪迹,直到对方派人出言挑衅。
若真是算是一个小妾,他不心疼,女人嘛要多少有多少。可那是孟渥丹,几乎是代表了两家合作诚意的孟渥丹!
赵括出师未捷,就被赵毓璟给摆了一道,心里头是各种各样的不爽,他当即下令全军火速前往江源府,势必要一雪前耻。
楚云暖瞅着一脸正色的赵毓璟,“我才烧了人家的粮草,后脚城里各种各样的炫耀粮食丰厚。你这么挑衅,赵括就不怕他狗急了跳墙。”
赵毓璟满不在意,“就算是跳墙了狗依旧是狗,也变不成主子。”
楚云暖:“……”
她还是第一次发现赵毓璟的嘴巴居然这么毒。
“都快兵临城下了,你就继续嘴巴毒。”楚云暖摆摆手,“军中之事情我也不好插手,你就自个儿慢慢处理吧,我这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要去会会那个孟渥丹。
楚云暖前脚刚走,霍清华后脚就来了,他风风火火,“你说的那些事都办妥了,不过赵毓璟,你当心玩火自焚。”
赵毓璟抽出霍清华手里的信,仔细看起来,不想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也带着一分皇权在上的慵懒,“谁说一定会玩火自焚的?最后这把火指不定会烧的是头上,反正肯定不是我。”
霍清华站直身体,如青松翠竹,他美的雌雄莫辩眉眼之间满是不解之色。“要不是赵括来的突然,我都怀疑这些事情,是你事先算计好了的。”
楚云暖对待俘虏,尤其是女性俘虏一向大方,孟渥丹被单独关在了一处很精致的小院里,亭台水榭,装饰精致。从她被抓至今,孟渥丹表现的一直很冷静,直到楚云暖带着夏妆施施然从外面走进来,她的神色才激动起来。孟渥丹很漂亮,静静坐在那就像一幅画,就算是现在惊惧满面,也依旧是秀色可餐,她的一颦一笑,仿佛都是用尺子量出来的,时刻刻保持自己的完美和美丽。
做孟家女儿就是这一点不好,几乎每时每刻都得为着自己的仪态和没了端着架子,就怕在哪那一刻,自己不漂亮。
可是这样活着,实在是太累了。
“原来是楚家主。”见到正主以后,孟渥丹所有的忐忑就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得意,“楚家主这是怕我了吗?怕我动摇了你们楚家根基,这才把我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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