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干男子从兜里的烟盒中抽出一根烟,打火机一下窜出小火苗,照亮了侧脸,将剪影投在车窗上,随即一个烟圈徐徐吐出。
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点不一样的气息。
往外看,仍然什么也没有。乌云蔽月,车前灯在空地上投出一个雪亮的光圈范围,再前面是一大片黑黝黝的密林,在风中乱晃。
但是他仍然感觉到了点异常的气息。干他这种职业的,对血腥味比常人本来就要敏感得多。
果然,月亮从阴云中荡出来,将银光投射在密林前的空地中。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出现在月光与车前灯光的交汇范围内。确实只能用“冒”来形容,因为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前一刻,这里还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后一刻,却发现了一个穿黑风衣的高大男子。他戴着一顶礼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看见被月光染成雪白的尖削下巴,银色的发丝与风衣下摆都被风吹得朝一边飘去。
“蝴蝶,你来迟了。”
被称为“蝴蝶”的男子嘴角上弯,笑了一下,没有回答问题,却说道:“嗨,约瑟夫.海因里希少校,我记得这是我们的第二次合作吧。”
不等海因里希回答,他的视线移向旁边刚刚磕完药,此时露出餍足表情的司机身上:“宝马先生,又见面了。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吧。”
“托您的福,还好。”宝马有点受宠若惊地回道,心想这家伙虽然是个混血白星人,却不摆架子,脾气比这位海因里希先生要好得多。只是就算他一直这么文质彬彬,为什么还是给人一种瘆人的感觉呢?
这大概是安琪所乘坐过的条件最恶劣的交通工具了,没有之一了(文文:这是我们村子里唯一的电动车了,呜呜呜。)。外型是一辆白色依维柯小面的。贝蒂是司机,坐驾驶位,营救对象的妹妹阮娟占据了副驾驶位。剩余的四个人,亚历克斯、巴伦、文文与安琪挤在狭窄的后排上,感觉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关于阮娟,这是一位16岁的普通少女,短发,皮肤微黑,白色长衫勾勒出纤细窈窕线条。本来亚历克斯不想带上任何多余的人,但架不住这妹子以死相胁,最后还是妥协了。
“哦卖糕,团长你该减肥了。挤得我啊快成一道闪电了。谁叫你平时吃那么多。”安琪坐在前排与后排中间的一个小方凳上,毫无形象地伸出舌头,呼哧呼哧直喘气。
“我哪里胖了。”亚历克斯怒道,“就你瘦?再说让你见识一下印度式交通。”
“啥意思?”
“你不是瘦吗?把你挂到车门上,肯定没问题吧?”
“不要啊,老大,你这是嫉妒吧,打击报复吧?”安琪搞怪大叫。
巴伦倒是毫无怨言,甚至有点享受,左边搂着文文(光看脸勉强可以当他是女孩),前面摸着安琪,拜空间密集之赐,可以理直气壮地揩油,大享齐人之福,实在是爽到极点。
“干什么?哪只狗爪子在摸我屁股!”安琪终于受不了了,愤然大喝道,胳膊肘往后就是一拐。后面顿时传来一声痛呼与一阵闷笑。
“你们可不可以严肃一点,这不是公款旅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