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温暖的阳光顺着窗户悄悄溜了进来。
被窝里的董学斌睁开眼,精神恍惚地打了个哈欠,看看四周,咦,这是跟哪儿呢?看布局好像是别墅里?噢噢,想起来了,自己昨天跟谢姐一块来了谢老爷子家,这里是西山别墅,自己跟这边过夜了?头疼欲裂的感觉骤然袭来,董学斌倒抽一口冷气,揉揉脑门难受的要命。头怎么这么疼?自己昨天喝多了?走了,吃饭的时候好像喝了不少,可自己怎么进屋睡觉的?怎么想不起来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
“小斌,赶紧起。”,是谢慧兰的嗓音。
董学斌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谢姐,那个啥,你进来下。”
门一开,谢慧兰笑眯眯地走进来,“怎么了?还用我帮你穿衣服?”,董学斌早发现自己只穿了秋衣秋裤,而外衣和裤子在一旁的椅子座上整整齐齐的叠着,董学斌就知道肯定不是自己脱的衣服,他可没有脱完衣服还叠起来的好习惯,“那什么,昨天我喝多了?怎么睡在这儿了?”,谢慧兰没好气道:“你还知道你喝多了?真不错。”,董学斌脸热道:“那我衣服……你给脱的?”,“不是我还能有谁?”谢慧兰看看他,“昨个儿你可把我折腾的够呛,给你脱几件衣服,差点把我腰都给扭了。
董学斌不好意思道:“咳咳,辛苦了辛苦了。”,“快起吧,该吃早饭了。”
“好嘞。”
董学斌也没避讳她,抓起衣服就穿了上,末了忽然问道:“对了,我昨天没失态吧?吐了吗?”,酒醒了,他第一个考虑的就是面子,生怕自己丢了人。
谢慧兰瞅瞅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董学斌愣了愣,“我吐了?吐哪了?”,谢慧兰无奈笑道:“要是吐了就好了,你没吐,不过胡话说了不少。”
“啊?我说什么了?”
“你跟老爷子在屋里下棋,输一局就喝一杯酒,你喝了三四杯,后来你醉了,就跟老爷子勾肩搭背一口一个,老谢,一口一个,老谢,地叫。”说到这里,谢慧兰忍不住笑了,“小斌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大胆子?嗯?你不但叫了,老谢”还把我爷爷给批评了一通,说他办的那些事不漂亮,说他不地道,最后你还豪言壮语的说了半天,末了也不知怎么唱起国歌来了。”
董学斌一下就惊了,“不可能!”,“……”谢喜兰没搭理他。
“绝对不可能!”董学斌道:“谢姐你别逗我了,不能开玩笑啊。”,谢慧兰道:“你嗓门那么大,我在楼下都听见了,全家也没几个人不知道的还逗你干什么?”,董学斌脸都绿了,“真的假的?我真叫老谢了?”,“你说呢?”,“不应该啊,我喝多了不说胡话的。”,这话说的很没底气,董学斌平常喝多了确实不乱说话,就是难受,可那是他没喝太多过,像昨天那么一杯一杯喝的时候还从没有过一次自己会出什么洋相董学斌也不清楚,见谢姐这样,应该不是骗自己了,董学斌一瞬间心都凉了,“我又把谢老给得罪了?谢老最后怎么着了?你家人怎么看我了?”,谢慧兰浅笑道:“我爷爷倒是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是什么?”
“非但没数落你反而还跟你聊得挺好,最后那首国歌还是老爷子和你一块唱的呢,呵呵,我可好久没听我爷爷像昨天那么大笑过了。”,谢慧兰抿嘴摇摇头,道:“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呵呵。”
董学斌眨巴眨巴眼睛“那就是说谢老没生气?”,“老爷子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谢慧兰道。
“啊……”,董学斌抓着头发使劲想着,渐渐地昨晚的一些记忆断断续续地回来了一些,晕董学斌拍拍脑门,我叫了他老谢,他还陪着我唱国歌了?应该是没生气吧?哟,老爷子肚量够大的啊,这什么胸襟?董学斌对谢老爷子一下就刮目相看了,但提心吊胆的情绪却没有松下去,自己昨天可丢人现眼大发了,这怎么收场啊?
十分钟后,萋学斌纠结万分地跟着谢慧兰下了楼。
走廊里,谢静正抱着一打宣纸与他们走了个对脸,看到了董学斌,谢静目色古怪道:“……董哥,醒了?”
“啊,起了,忙着呢?”,董学斌心不在焉。
谢静一嗯,“爷爷正练字呢,我拿点宣纸过去。”
谢静昨天也住在了这里,其实她原本是准备回家的,可董学斌昨晚跟老爷子书房闹的太厉害了,又豪言壮志,又批评老爷子,最后还跟老爷子合唱了共和国国歌,那个乱劲儿啊,简直就别提了,大家拦也拦不住,一下闹到了晚上十点多,于是谢静一看也晚了,就干脆住了这里,反正房间很富裕。
下楼的路上,几个佣人擦肩而过。
无一例外,所有人看董学斌的眼神都透着一股怪异的色彩。
看我干啥呀。董学斌老脸一红,别提多难堪了。
别墅一层,刚一下楼梯董学斌就看到了谢老爷子的背影,心中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只见谢浩和谢然正一左一右地站在一张书案两边,下楼的谢静也抱着宣纸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案台上笔墨纸砚非常齐备,谢老爷子亲自研磨,嘎吱嘎吱,嘎吱嘎吱,随后运气摸起毛笔,闭目了片刻,下笔如飞,在宣纸上刷刷刷刷写了几个字,看上去还真有些书法功底。
谢慧兰没打扰,轻轻走上去。
董学斌也尴尬不已地凑着脑袋看了眼,嗯,是“刚正不阿”四个字,写的还不错,挺有气势。
谢浩这时瞧见了董学斌,一下就乐了,冲着他挤眉弄眼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