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十点不到。
县党校大院的露天会场里已经陆陆续续挤了大半儿的人,五六十个投资商前后脚儿悉数到齐。
“张总,来了?”
“来了,哈哈。”
“快里面请,发言稿您那儿……”
“嗯?什么发言稿啊?”
“我前几天不是跟您说了吗?”
“噢,代表投资商发言吧?那还用什么稿子?小看你张姐?”
“可没有啊,呵呵,我就是问一下,得嘞,快里面坐吧。”
“行,一会儿到我发言的时候提前让人跟我打个招呼就行喽。”
“好嘞。”重点对象还是要招呼的,董学斌赶紧让县里临时发派给他们的工作人员护送张总进去,旋即又跟后面的外商打起招呼,“马特,HELLO,你身体怎么样了?肚子没事儿了吧?”
马特就听懂一句不是特别标准的HELLO,迷茫地眨着眼。
旁边一个华裔笑了下,就给马特翻译了一遍董学斌的话。
“※¥¥###@!”马特给了董学斌一个熊抱,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英文。
董学斌自然听不懂,最后还是那个华裔给他翻译了一下,“马特说已经没有事情了,还要谢谢你董县长,多亏你那天一个人把马特背下了楼,还在医院照顾他到了夜里,马特很感激,还说很佩服你的臂力,呵呵,他的这三百来斤的体重,一般人可是搬不动的,而你当时一只手就把他扛起来了,不说马特,我们当时在场的不少人也都吓了一跳呢。”说完,对着董学斌竖了竖大拇指。
马特也是一竖大拇哥。
龚娜一听,顿时给董学斌吹嘘道:“才三百斤而已,董县长当初可是徒手搬开过一吨多重的东西呢。”
那华裔惊奇道:“一吨?”
“WHAT?”马特问道。
华裔给他一翻译,众多外商都一片哗然。
董学斌不禁瞪了龚娜一眼,“忙你的去。”
龚娜可爱地一吐小舌头,回头走了。
董学斌摇摇手,“嗨,就不用谢了,那还不是应该的啊,大家选择了来我们浈水县考察,那就是对我们县的信任,这些小事儿算的了什么?马先生在我们这里病了,我们心里其实也挺内疚的,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董学斌称呼很随意,大家也熟了,他叫马特马先生,叫雷纳老雷,好多人开始听着都有些好笑,心说哪儿有这么称呼的啊,人家外国人的姓氏跟咱们这里又不一样,不是姓第一个字儿的,不过老听董学斌这么叫,大家也都习惯了,而且显得很亲切。
至此,投资商全到了。
片刻后,常娟和陈云松也开着车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他们一下车,董学斌却是亲自迎了上去,“常姐,小陈,辛苦你们了。”
“没事的。”常娟呵呵一笑。
陈云松也赶紧道:“我们不累,您才辛苦,我听说您昨天病了?差点晕倒?您现在怎么样了?”
“呵呵,小事儿。”董学斌无所谓道:“不说我了,说说市里的情况吧,这些天你们没少挨脸色吧?”
常娟撇嘴道:“不算什么,就是一些阴阳怪气的声音,还老来咱们浈水县展台指责咱们,非说咱们抢了他们投资商,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的责任,说的着咱们吗?什么东西啊,一个个全都让我给骂回去了,还跟我掰嗤道理?也不自己掂量掂量!你们走以后前两天,我跟他们对骂了半天,后来他们估计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了,渐渐也就没动静了,就是欺软怕硬,不能跟他们客气!”
董学斌看看她,“骂人了?”
常娟一嗯,“不过我可没带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