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说,凌天羽踏步而入,第一层为赌坊,里面的吵闹声轰得炸耳,想來自己要见的人不会在第一层,也不会在第二层。
想着,凌天羽便往第三层走去。
到了第三层,相对要安静了许多,里内设有楼台,楼台上有花枝叶茂的歌女在吟唱奏乐,令人赏心悦目,而在这一层的人,皆是身穿贵服,显然普通人的话是很难能够在这里消费得起的。
“您好,请问公子可有预订台位。”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笑意盈盈的迎了过來,虽然凌天羽穿着泛泛,但像是御风阁这种地方,不免有些身份高贵行止低调之人,所以在御风阁这种地方不会有出现狗眼看人低的那些势利小人在。
“呵呵,沒有,我是外地人,可以先四处看看吗。”凌天羽笑道。
“噢,好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尽可招呼伦家。”女子谦谦行礼,识趣的离开了。
“不错。”凌天羽暗暗一赞,这御风阁给人的感觉倒是挺舒服的,服务非常周到,凌天羽便四处行走了起來。
里面很大,设有桌台数百,每个台位之间,相隔都有些距离,这样也不会显得过于拥挤,而这里面的人,鱼龙混杂,有江湖汉子,也有佣兵,也有贵族子弟,甚至也有些身份诡异,正私下细细交谈之人,凌天羽看似身份平凡,自然不会引起人感兴趣。
而凌天羽也对这些人不感兴趣,四处行走巡视,脸色略显失望,心底正以为那人已经离开庆香城之时,突然目光落在了某处不起眼的窗台角落处。
在那,正独自坐立着一位面如冠玉、眉清目秀的白衣青年,一眼望之,英气逼人,相貌飞扬,是个罕见的美男子,桌前置放着一壶酒,两只酒杯,坐在那里,犹自显得身材颀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神色中隐然透出一股寂寞,一种倦怠。
那青年坐立在这里,给人予一种鹤立鸡群般的感觉,那非凡独特的气质,看上去好像一位悠然如风的儒士。
一眼看去,那青年与凌天羽所见过的白公子颇具神似,所不同的这位青年体内的气息非常的收敛,甚至让凌天羽探知不清虚实。
凌天羽面色一惊,半眯着双眼,嘴角边勾勒起某种特别意味的笑容,便往青年的身处走去。
正于失神沉思中的青年,瞬间便感知到了凌天羽的到來,第一眼见到凌天羽的时候,那深邃的目光绽放出异样的闪光,眼底深处藏着深深的疑惑。
“朋友,可否一坐。”凌天羽笑问。
“当然,四方皆友。”青年轻轻扬手一笑,捨起酒壶,彬彬有礼的将凌天羽桌前的酒杯倒满,行止之间,皆带文儒之气。
凌天羽大为惊色,心底里已经怀疑眼前这位青年正是所要见的人,但如今眼前这位青年的举止颇为文雅,完全不像是刻意装出來的,原本心中的想法也不禁变得有些不太敢肯定了。
但如果心中的想法是确立的,那凌天羽不得不佩服,这一身的伪装实在是太高明了,文儒之气,模仿的惟妙惟肖,完全就是个修养有成的世家子弟。
同时,那位青年也在微微打量着凌天羽,也许与凌天羽心中也有着同样的疑惑,也正是因为如此,青年才沒有拒绝凌天羽共席。
稳定了情绪,凌天羽显得古井无波,拾起酒杯酣畅饮空,酒过肝肠,突然冲起一腔热血,好似置身于沙场中一般,血脉沸腾,当真有种豪情之快,但酒热之后,又有种悲凉的感觉,当真有种豪情壮志未遂的大落之悲。
凌天羽细细品味,陶醉于酒中意味,沒想到这个世界会有如此好酒。
“此酒为泪沙场,是御风阁中的招牌名酒,不知兄台觉得如何。”青年微微一笑,那如星辰般的双眸,紧紧目视着凌天羽,似乎很想要将凌天羽给看透一般。
“泪沙场,哈哈,好一个泪沙场。”凌天羽朗笑了一声,干脆自行拾起酒壶,酣畅淋漓的再入一杯,领会着酒中意味,不禁吟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來征战几人回。”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來征战几人回。”青年脸色一怔,脑海里好似一下子默念了好几遍,大为惊怔,再望之凌天羽,双眼奇光异彩,颇具欣赏的抱拳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來征战几人回,好一首诗,当真是千古绝句,兄台文采出众,当真令在下佩服。”
“哪里哪里。”凌天羽很装逼的摇了摇手,也不过是深有感触,不小心盗用了前世古人的诗句而已,然后又倒上了一杯,抬手一笑:“哈哈,酒逢知己千杯少,來,你我暂不问名讳,先共饮一杯如何。”
“酒逢知己千杯少,好,好,真是妙哉,就冲你这一句,在下便与你共饮一杯。”青年连连赞笑,心中也生起了一份豪情,拾起酒杯,与凌天羽手中的酒杯清脆交碰,然后一起痛饮而下。
而四周不远处的那些人,可能是凌天羽他们的声势突然过大,不禁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但见二人看似文人而已,不屑的投去鄙视之意,感觉凌天羽他们实在是太装逼了,文人儒士怎么配得上论此好酒。
毕竟在这崇尚武道的世界,文人的地位是非常低的,但若是骗骗一些纯真的小姑娘,文人也是会有很强杀伤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