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对谢红琳说道:“你昨晚没有回来,今天有没有去看过你母亲?”
谢红琳娇嗔:“怎么没有,我一早就去约我娘请安了,刚才还折了白梅花,让表姐送过去了。”
原来谢婵是去给谢太太送花了。
霍江心中很是遗憾,为何谢红琳不去给自己的娘亲送花,反而让谢婵去了,她自己跑到这里。
谢先生道:“你就不能多陪你娘说说话吗?”
谢红琳撒娇道:“陪我娘说话的事儿,就让表姐去吧,她的脾气好,又会做针线,陪着我娘画花样子,三天三夜也不腻,我可没有这个耐心,所以我还是不去了,免得惹我娘生气。”
谢先生叹了口气,道:“好了,那你别忘了,晚上去陪你娘用膳,免得她又不肯吃饭。”
“知道了,我从表舅舅家里带来很多野味,挑了最新鲜的,让厨房煲汤,给我娘补身子,晚上我去陪我娘一起吃,免得她嫌油腻,又偷偷赏给丫鬟婆子们呢。”
谢先生哈哈大笑,对霍江道:“小女无状,让公子见笑了。”
霍江只好勉强笑笑:“哪里,令嫒天真无邪,赤子心态,又侍母尽孝,实是难能可贵。”
霍江只是客气地信口一说,他并没有多看谢红琳一眼,当然更没有看到谢红琳白里透红的脸蛋上,那一抹只属于女儿家的娇羞。
接下来的几日,霍江都是一大早便去秦阁,直到日落西山才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子,他与谢先生越聊越是投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朝政律令、风土人情,两人无所不谈,虽然据谢先生所说,他从未到过关内,但是霍江却觉得谢先生可能只是搪塞而已,因为谢先生谈古论今,全然不像是没有见识之人。
如果没有那些不时出现的哑巴,霍江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可谓舒适,每天与谈得来的人谈论感兴趣的事,不理世事,也暂时忘却家族的责任,谢红琳虽然每天都会到秦阁转一圈儿,有时送一瓶花,有时是端一碟琥珀桃仁,可能是谢先生叮嘱过了,她再也没有像那天似的留下听他们说话。
只是在这几天里,他再也没有见过谢婵。
他开始怀疑,或许是那日他的莽撞,吓到了谢婵,让她不敢在他面前出现,免得他再次唐突。
他又羞又愧,盼望能够有个机会,让他能当面向谢婵赔礼道歉。
几天后,他又去秦阁陪谢先生聊天,正要上楼梯,只见一个年轻的仆从跑了过来,冲着福伯比划着,福伯问道:“表少爷来了?”
那仆从点头,嘴里咿咿呀呀。
福伯便对霍江道:“霍公子上楼去吧,老爷在等着您呢,庄子里来了客人,小老儿要出去相迎。”
表少爷?霍江想起来了,雪域山庄与这里便是表亲,谢红琳就是称呼高清辉为表哥的。
莫非是高清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