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霍柔风都在榆林,几乎每一天,她都会去四时堂,与姜伯儒畅谈一番。
没过多久,就传出了展五奶奶正在求医问药想怀孩子的话来。
四时堂有位坐诊的堂医擅长千金科,在榆林小有名气。
霍柔风听到这些传言,哈哈大笑,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她想生孩子,难道还用求医问药吗?那不是应该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想生多少就生多少吗?
不就是生孩子吗?谁不会!
于是她给展怀写了一封信,问他想当爹吗?
霍柔风是这样想的,反正迟早要生,那还不如趁着现在就生,现在正是招兵买马、养精蓄锐之时,她有时间也有精力,她可不想像她娘那样,年近三旬才生下她,且还是把她生在军营之中。
所以生孩子要趁早。
可是霍柔风没有想到,展怀看到这封信时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接着又到外面跑了一圈儿,可还是兴奋得难以自持,无奈,他又去冲了个冷水澡,从净房出来,展怀对阿有道:“去,和前面说一声,让他们快点把那几份简报呈上来,我要回榆林!”
霍柔风让人把信六百里加急送到西安后,便等着展怀的回信,信送去西安一日便可,展怀的回信再用一日,第三天她便能收到了。
可是她却没有等到。
霍柔风随即便把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因为吴彬彬带着针线坊做的第一批女兵军服来到榆林给她过目。
兵营里过冬的棉衣早就安排下去了,但是当吴彬彬来找她时,霍柔风还是给了针线坊一个机会,她让吴彬彬按照统一的衣裳样子,做一百套棉衣,如果这一百套做得好,开春以后的单衣便交给她们一部分。
吴彬彬带着针线坊的女子,精心赶制出一百套棉衣送到了总兵府。
花三娘针线很好,她仔仔细细看了吴彬彬送来的棉衣,笑着对霍柔风道:“针线不错,针脚也细致,棉花用得足,没有偷工减料。”
霍柔风对花三娘道:“这事交给你去吧,针线坊只有二十来人,人手不够,可我也不想随便添人,你想想法子,招些孤苦无依的女子,让她们能在针线坊里自给自足。”
闻言,吴彬彬大喜,五奶奶的言外之意,便是想把以后做军服的事,逐步交给针线坊了。
“五奶奶,针线坊的人都说可以不要工钱,只要不是白吃白喝,她们愿意辛苦。”吴彬彬说道。
“哪能不要工钱呢,工钱要有的,否则她们如何自己养活自己?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霍柔风说道。
吴彬彬兴冲冲地走了,刚出二门,就和一个飞奔而来的小丫头撞个满怀,小丫头只有七八岁,见自己撞了人,她连忙赔不是:“总兵大人派人回来了,奴婢急着给五奶奶报信,不小心冲撞了姑娘。”
吴彬彬吓了一跳,忙道:“你快进去报信吧,下次不要慌慌张张的了,免得摔倒。”
小丫头道了谢便跑进去了,吴彬彬生怕和展怀的人撞上,便急急忙忙往外走。
这里是总兵府的后衙,布局与一般的大户人家有所不同,展怀成亲前,才让人多加了一道门,在前衙和后衙之间留出一条小道。
吴彬彬身边只带了一个丫鬟,主仆二人匆忙走上那条小道,从这里拐出去,是一道角门,女眷们可以从这里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