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这危急关头,她却依然不能调用他们。
“太后,张院判和周医正已经到了。”一名宫女进来说道。
太后叹了口气,道:“让他们进来吧。”
白发苍苍的张院判和周医正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二人行礼后便垂手而立,君臣三人竟然一时之间都不知该说什么。
病因吗?
像是心疾,可是又不像。
可若不是心疾,又为何会突然就崩了?
在此之前,皇帝忽然不能说话,偶尔也有心疾患者会有这种情况,但是如皇帝这样来势汹汹的,却是罕见。
“医典记载,江州有一老者,便是如此,不过月余,便回天乏术。”
“月余?皇帝从手不能抬到口不能言只有一日,再到驾崩又是一日,总共也只有两日而已,且,在此之前,并无半分病症!”太后冷冷地说道。
张院判和周医正哑口无言。
太后冷笑道:“前两日皇帝的手刚刚发作之时,太医院给开的可是膏药,怎么,这么快又变成心疾了?”
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进来,对太后道:“太后,金吾卫指挥使方奇说有要事启禀太后。”
眼下,金吾卫所有人都在紫禁城里,后宫之内亦不再拘礼。
太后挥挥手,对张院判和周医正道:“你们先下去。”
方奇由内侍领着走了进来,他是济宁侯世子,母亲为先帝堂妹青惠县主。
“方奇,有何事禀报?”太后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暖意,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笼络这些皇亲与勋贵更重要的了。
“太后,臣有一事禀报,还望太后莫要怪罪。”他说道。
皇帝的死讯虽然还在瞒着,但是身为金吾卫指挥使的方奇是不能瞒的,他自是已然知晓。
“说吧,自家亲戚哪有这么多避讳。”太后淡淡地说道。
“太后,您也知道,臣有个不成器的小弟。”他说道。
太后微微一笑:“哀家记得,去年不是去了五城兵马司了吗?哀家记得你母亲进宫时还说他比以前懂事多了。”
“太后好记性,前两日臣听小弟说起了一件事,还因此斥责了他几句,嫌他多管闲事,不务正业,可是今天,臣却觉得那件事或许......”
“说吧,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要再吞吞吐吐了。”太后说道。
“小弟说起那日他和几个同僚一起到兵部送交接文书,刚巧遇到有人在刑部告状,那人告的是麻子胡同的一桩人命,死者名叫王二,只是个寻常百姓,可是他忽然死了,其弟王三认定是嫂子与奸夫一起害死了兄长,但其嫂却说王二前两天忽然手上无力,然后便口不能言,她以为养两天便好了,却没有想到到了第三天,王二便忽然死了。”
“什么?他确实没有听错,真有这样的案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太后颤声问道。
“说起来,至今也不过十日左右,如果臣没有猜错,那案子至今还在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