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咏?那不是以前的首辅大人吗?”吴家勋压低了声音。
芦瑜道:“你不用害怕,郭家早完了,当年展将军杀了郭咏,郭家吓得都不敢报案,过了好多天才发丧。”
“按说郭咏与展家也是同朝为官啊,展五将军为何要杀了郭咏?”吴家勋不解。
“为什么?京城里十个人有十种说法,不过我告诉你啊,只有我和黄大头才知道真正的原因”,说到这里,芦瑜压低嗓音,“那时霍家刚进京城,便被王太后一家给害了,出了人命,要吃官司,霍九那年才十一,为了救整个永丰号,他小小年纪就扛下了二十万担粮草,被逼得那叫一个惨啊。黄大头从宫里打听出来,无论是霍家当替罪羊吃官司,还是霍九应下二十万担军粮,都是郭咏在中间捣得鬼,看到霍家初来乍到,就把霍家当成了软柿子。展怀来到京城,听说自己的好兄弟霍九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能不生气吗?当然就一刀砍了郭咏的头。”
吴家勋吓了一跳:“什么,一刀砍了郭大人的头?”
“是啊,郭咏在家里睡觉,脑袋便让人砍了,这是展怀做的,展怀自己都认下了。”
吴家勋倒吸一口凉气:“展五将军那时多大?”
“十五六吧,比我们大了几岁,可也是个半大孩子。你说他和霍九有多铁啊,这就叫冲冠一怒为红颜。”
说完,芦瑜又觉得自己说的好像不太对,笑着说道:“可惜霍九不是红颜。”
笑完,芦瑜又觉得自己笑得不太严肃,这是对霍九不敬。
他双掌合什,念叨着:“霍九,我就是随口一说啊,你别生气,清明时我给你多烧点纸钱。”
几天后,他去找父亲,恰好见到父亲大发雷霆,一问才知道原来芦家多年的老客户高家,被宝昌号抢走了。
原因说起来可笑,高家在山西的孙儿被土匪绑了,得到消息后,高家便派人去金泰祥兑银子,一万两。
高家的人等着拿上银子,便赶去山西,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可是这银子却迟迟拿不来,因为按照金泰祥的规矩,一次兑现这么多银子,需要提前一天来办手续,像这样急着拿钱的,不合规矩,金泰祥不给兑。
高家火急火燎,可是金泰祥的人却是聊天的聊天,喝茶的喝茶。
高家无奈之下,只好去找朋友周转,刚刚走出金泰祥,便遇到了宝昌号的人。
高家没在宝昌号放银子,会昌号主动拿出一万两现银,让高家先去救人。
高家把人救回来之后,静下心来再想起那天的事,越想越觉得金泰祥落井下石,不是东西,于是便把所有银子全部从金泰祥拿出来,转到了宝昌号。
芦大老爷气得骂娘,芦瑜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站起身来,对父亲道:“爹,到了壮士断腕的时候了,若是其他大掌柜们不敢招惹陕西的那些老掌柜,您就派孩儿去吧。孩儿是长房长孙,他们还敢把孩儿大卸八块不成,再说,孩儿新认识了一个朋友,就是陕西吴家的子弟,高家和吴家相比,那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若是我能把吴家拉到金泰祥,那些老家伙说不定也不敢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