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朕做不出杀弟的手段,所以朕不能学唐太宗李世民,只好用一用郑庄公的手段了,任由他胡来一番,待民心失去,朕才出手,想来世人也不会说朕的不是了?“
“陛下圣明!“杨荣毕恭毕敬的道,这句话儿杨荣说得极为陈恳,作为帝王一味的仁是不够的,必要的时候还要狠,杨荣一直朱高炽对汉王太过仁义,到今日才知道这个仁义无比的帝王,骨子里竟也有几分狠毒!他不断不排斥,反而有些高兴!
“朕本不想做这么做,可汉王不放过朕,朕也不能放任胡作非为,只要勉为其难做一回郑庄公,倘若朕不幸做不了,请杨大人让瞻基好生牢记?切莫留下千古骂名!“
杨荣惊得一身冷汗,心道:“这个皇帝看似柔弱,其实早已有了主意,亏得我还担心了时日?”
“陛下正值春秋鼎盛——?”杨荣想起朱高炽刚才的那番话,才惊觉自己一味的惊讶皇帝做一回郑庄公的话儿,竟忘记了皇帝后面的一番话儿,此时想起来急忙劝慰。
朱高炽摆了摆手道:“朕自小熟读儒家典籍,对于天象也略知一二,钦天监虽怕朕担心,不敢直言,但朕还是知道,朕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不知为何,听了这一番话儿,杨荣眼里竟湿润了起来,跪在地上喊了声:“皇上——?”
朱高炽扶起杨荣,语气也有些失落,轻轻叹了声道:““朕建国二十年,被谗言邪恶所扰,心之忧危,我们三人相同。依赖皇父仁明得蒙保全。我去世后,朕还能知当年朕与你们的情分呢?”说着竟留下眼泪来。
杨荣亦是泪流满面。
一阵沉默后,朱高炽率先打破了沉默,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朕这不是好好的么,或许钦天监看错了也不一定?”
杨荣道:“不错,不错,一定是看做了?”心里却暗道:“怎么会错呢,我亲自看了三遍——?”这话他自不敢说出来。
君臣二人又说了一些相互宽慰的话儿, 然后重新坐了下来,朱高炽隐隐的交代了一些身后之事,杨荣听得极为用心,一一记载心里。
“瞻基去南京也有些时日了,朕接到了情报,江南局面已经平复了下来,弥勒教也被消灭了,江南运河也在年底疏通了——?”
“太子精明能干,实乃我大明之福,陛下之福?”杨荣躬身说道。
朱高炽嘴角一处一抹淡淡的笑意,自己这个儿子从一出生就预示着不凡,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日益成熟,深得他的喜爱,所以登基后立即立为皇太子,这一次南京之行,做出了如此的政绩,的确让他大感欣慰?“颔首点了点头,道:“杨爱卿所言极是,太子精明能干实乃我大明之福,朕之福啊!过完年,杨爱卿去一道旨意吧,让太子回京吧?”
杨荣躬身道:“微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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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魏晋及南北朝多以著作郎兼修《起居注》,北魏始置“起居令史”,另有“修起居注”,“监起居注”等官,掌侍从皇帝、记录皇帝言行。隋代于内史省(即中书省)设“起居舍人”。唐宋又于门下省设“起居郎”,和“起居舍人”分记皇帝言行。元代以给事中兼修《起居注》。明初曾专设起居注,后渐废。清代以翰林、詹事等日讲官(被送入宫中讲解经史者)兼充,称“日讲起居注官”。明 孔贞运《明资政大夫兵部尚书节寰袁公(袁可立)墓志铭》:“赐进士及第、柱国光禄大夫太子太保、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总裁国史玉牒、同知制诰、起居经筵日讲、通家侍生孔贞运顿首拜撰”。
据读武德年间所著《大唐创业起居注》(不曾被官方修改),以及订正详实的《资治通鉴考异》(同时记录了《实录》、野史、物证等考据》),再考查《旧唐书》等(以《实录》为蓝本)相关记载,不同之处仅存于三个方面:其一,太原起兵的发起人是谁;二是,隐太子李建成在攻取长安时的战功;再有,李渊宫闱禁中的是否检点。而上述三个方面皆以“玄武门之变”为中心而展开,其余初唐历史事件,各史料中所载(包括不受官方干预的稗官野史)竟保持高度一致。由此可知,除“玄武门之变”外,其它的初唐历史事件并无唐太宗参与删改杜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