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日,黑衣女子这般姿势,杨峥少不了顺着那脖颈好好去看看滑至胸前的丰满,但此时命悬一刻,哪还有那个闲心,唯有苦苦支撑,黑衣男子冷笑了声,一声暴喝,手中朴刀奋力扬起,一记“力劈华山“迎头劈来,杨峥暗叫了声:”天亡我也!“也不及细想,右手随手抓起了一张木椅迎了上去,本以为这一刀劈来,单靠这一张椅子只怕是抵挡不住,可眼下也顾不得,权当挡一下。
谁知听得“咚“一声响,黑衣男子刀刃并没有落在自己头上,甚至连那张椅子都没砍下来,不免奇怪,仰头看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张木椅看似平淡无奇,实乃用黑黄檀所造,这种稀有树木,长在云南一带,木材质坚硬,结构细致,微香,黑褐色,纹理美观典雅,具有黑色大理石般的瑰丽花纹,入水即沉,烘干后稳定好,是制作家具、茶具茶道、工艺美术品、雕刻品、高档乐器(琵琶、二胡、提琴等)的最优材料,杨峥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随手一抓竟抓住了这种足以当刀用的木头,心道:“老天爷对我果真不错!”
黑衣男子似乎也没料到自己奋力一刀劈下去,竟没能将一把木椅斩落,不免楞了一下,直到是这椅子有什么古怪,一时竟忘记了收刀再劈。
如此好的机会,杨峥岂能错过,猛的吸了一口气,呼喝了一声,左手的朴刀猛的推了出去,这一下奋力而为,力大可不小,铁小蝶终究是女儿家,身子又在空中,接力不得,这一推,竟将其推了出去。
去了一个敌人,杨峥顿感压力小了许多,左手挥刀劈杀,右手竟抓着那木质长椅胡乱挥舞起来。
这长椅木材质坚硬无比,杨峥也不担心被对方劈成两半,如此一来,竟是一块横在胸前挡箭牌,一时迫得那黑衣男子近身不得。
如此这般,三人你来我往,杨峥一手提着朴刀,一手以长椅为盾牌,又是奋力而为,倒也没落下风。
黑衣男子没攻一刀,目光便凝重了几分,再看杨峥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但即使如此,手中的朴刀却没有丝毫的停顿。
如此这般,斗了数十招,杨峥力气耗了大半,招式也慢慢缓了下来。
黑衣男子看出端倪,手中的朴刀攻势越发猛烈,杨峥仗着木椅的坚硬,面前应付了两招,便觉得手臂酸麻得厉害,知道这是力泄的征兆,若再没救兵前来,今晚自己的结局,逃不过一死。
这时,黑衣男子脚下一滑,躲开杨峥的木椅,身子堪堪滑到杨峥跟前,不及回刀劈杀而来,双足猛的一点,将整个身子向他胸口撞来,黑衣男子身子高大,浑身肌肉结实无比,若是往日杨峥未必怕这一撞击,可眼下他已疲惫之驱,自不敢迎这硬生生的一撞,当下身子一侧,想要躲开,却不想那黑衣男子似早有看出了他的招式,冷笑了声,下一刻游至面前,不等杨峥挥舞长椅,左膀狠狠地向胸口撞来,杨峥心头一惊,总算是见机极快,身子向后一仰,借着腰的力道,硬生生的后退了几步,饶是如此,黑衣男子的肩膀还是在他左肩上狠狠撞了一下,这一下好不厉害,杨峥被撞得踉跄横跌,“砰”的一声撞翻了前方一张桌子,一屁股坐在木桌上,再也站不起来。
黑衣男子冷哼了声,对黑衣女子做了一个“杀“的手势,黑衣女子点了点头,扭过脸来,漆黑的眸子里涌出一丝冷笑,望着杨峥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冷笑道:”姓朱的,本姑娘说过,迟早会杀了你!“话音一落,长剑舞动,挽住一道剑花,旋风般向杨峥胸刺去,杨峥浑身气力已用尽,此时动弹不得,眼看剑光闪烁,便向自己胸口刺来,也不免慌了神。
“莫非今日果真是自己死期?”杨峥望着黑衣女子凌厉无比的剑招,忍不住自言自语的道。
就在这时,听得一人喝道:“何人如此大胆?胆敢行刺当今太子?“声如洪钟,身法更是快如闪电。
杨峥正闭目等死,听得这一声呼喊,当真是大喜过望,也不知是从哪儿生出的一股气力,猛的将手中的长椅向前丢了去,听得“当“一声,不偏不弃正好抵在了黑衣女子的剑刃上,险中躲过了这一剑。
黑衣女子一剑没刺中,也不急细看,挥剑再刺,就在这时密集的脚步声,呼喊声自远而近,显然驿馆的护卫回过神来,这会儿正赶了过来。
黑衣男子听得动静皱了皱眉头,今日刺杀太子本就是一件杀头的事情,他并不怕死,甚至也没想过要活着出去,但有时候死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生不如死,身为汉王的贴身侍卫,一旦任务失败,是不能连累主人的,所以他不能死,至少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死。
整个驿馆的喊叫声四起,前院、后院,左右两侧厢房,甚至南面的下人房,都惊动了起来,江南驿馆并不大,但护卫倒是不少,加上杨峥一行的护卫差不多有五六百人,如此拥挤,才一时没有冲进来。
但樊忠担心杨峥的安慰,顾不得那么多,拼命拥了上来,他本就杨峥下方的厢房里,听到动静,率先冲了出来,再者他武功高强,力道也大,那些拥挤的护卫,被他推送几下,顿时让开了一条小道来。
也亏得他这般赶来,若是再晚一些,今日当真便是杨峥的死期。
黑衣女子第二剑刺来,猛听得“轰”的一声,跟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子句那么直挺挺的从床榻上冲了过来,一个照面,一言不发,挥刀便砍,刀风呼啸,端是霸道无比,黑衣女子已斗了大半响,气力早已不支,被樊忠一刀劈来,顿时一个踉跄,腾腾腾后退了几步,险些到底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