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永乐二十二年甲辰科会试,因守继母孝,又未赴试。期间,刻苦攻读,信心更是大涨,今年年初便来参加参加会试、殿试,一举夺魁,中状元,此科主考为杨溥,副主考为曾(此字上部为”启”,下部为”水”),马愉终生视二人为恩师。这年,马愉三十三岁。此科乃为宣德皇帝登基后的首次开科,俗称龙飞榜。历来科考,大多考试五经,即俗说的以五经取仕。
此次,朱瞻基下诏说:“自古制科,以得人为盛,愿得忠孝士足矣。”故此科乃为制科取仕,为此宣德皇帝出的制策是:“制曰:朕惟礼乐之道,原于天地,具于人心。所以治天下,国家之大器也。盖以和神人以辨上下,以厚俗化,皆由于斯。故圣帝明王,咸所重焉……。
爰及朕躬,获承鸿绪,永惟海宇之广,生齿之繁,化理之方,躬行为要。肆夙夜饬励,恭己思道,罔敢怠宁。诸生学古有年,究于治理。夫合父子之亲,明长幼之序,以敬四海之内,而兵革不试,五刑不用,百姓无患,此盛治之致也。爰始行之,其事何先?
乐由中出,礼自外作,近世大儒又谓其本皆出于一。夫欲安上治民,移风易俗,不考其本可以施之,知礼乐之情能作,识礼乐之文能述,稽诸往古,畴其当之。
昔者,圣人制作之盛极于虞周,况以伯夷后、夔、周公为之辅。仲尼定万世之制,何独取其韶冕欤。夫礼乐之效,致人心之感,则道德一而风俗同;致气和之应,则膏露降而醴泉出。器车马图凤凰麒麟之物毕至,亦理之所必臻欤。朕虚己图治,冀闻至理,其悉陈之,将亲览焉。”
马愉得题后,倾其所学,上下古今侃侃而谈,洋洋二千余言,一气呵成。宣德皇帝览卷大喜,亲批为第一甲第一名,即状元。这是明代开科以来第十八名状元,也是江北第一位由制科考取状元的人,一时声名传播整个北方,就是江南不少文人也闻其声名,据说他的那篇状元之文被大江南北传唱,就是朝中不少大臣也是大加赞扬,所以在朝中呼声极高。
第二人选竟是大名鼎鼎的宁王朱权,要说这宁王倒也是个合适人选,这位皇叔,多才多艺,自经子、九流、星历、医卜、黄老诸术皆具,且戏曲、历史方面的著述颇丰,有《汉唐秘史》等书数十种,堪称戏曲理论家和剧作家。所作杂剧今知有十二种,现存有《大罗天》、《私奔相如》两种。作品和论著多表现道教思想。生平好宏装风流,群书有秘本,莫不刊布之。
加上善古琴,编有古琴曲集《神奇秘谱》和北曲谱及评论专者《太和正音谱》。所制作得“中和”琴,号“飞瀑连珠”,是历史上有所记载的旷世宝琴,被称为明代第一琴。明代有“四王琴”之说,按其顺序和年代的排列为:宁、衡、益、潞。“飞瀑连珠”传世仅一张,制琴人署“云庵道人”。
再者,宁王是名道教学者,修养极高,被改封南昌后,深感前途无望,即韬光养晦,托志冲举,多与文人学士往来,寄情于戏曲、游娱、著述、释道,结交道家第四十三代天师张宇初友善,拜为师,研习道典,弘扬道教义理。朱权于南昌郊外构筑精庐,曾于西山缑岭创建道观与陵墓,成祖朱棣赐额“南极长生宫”。所撰道教专著《天皇至道太清玉册》八卷,也是极有声名,可以说这次天狗食日事件中,宁王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朱瞻基对自己这位祖父辈的宁王多少有些忌讳,早些年请求改封南方。当他要求苏州时,朱棣回答:“苏州属于畿内。”当他要求钱塘时,燕王则说:“先父将它赐给五弟,终无结果。建文帝无道,在钱塘封其弟为王,也未能享受。建宁、重庆、荆州、东昌都是好地,你随意选择吧。”
永乐元年二月,改封南昌,朱棣亲自写诗送行,命朱权以布政司为宫邸,建筑规模毫无变更。不久,有人告发朱权用巫术害人,并且诽谤别人,成祖命人秘密查访,未获证据,于是停止追查此事。从此以后,朱权终日韬光养晦,并建造书斋一间,弹琴读书于其间,因此,朱棣在位期间,朱权未遭祸患。
但朱棣驾驾崩后,仁宗皇帝登基时,宁王仗着是父辈,乃上书说南昌并非他的封国。仁宗回信说道:“南昌,叔父从先皇那里受封已达二十余年了,不是封国,那又是什么呢?”
等他登基的时候,宁王没少有所举动,只是他碍于祖父辈,只要不太没太出格,他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但这次汉王一事,他竟多有干涉,让朱瞻基大为不满,故而对这位祖父辈的王爷,又多了几分警惕,哪敢让他展露头角。
对于这两位人选,他斟酌了一番,最后竟弃之不用,直接让将此事给了杨峥,若是往日皇帝这么直接,少不了有些人会嘀咕,但这一次出奇的没人啃声,一来,杨峥那两篇状元文章的余热还在,一些不服的官儿找来诵读几遍,也不得不说出一个好字,二来,人家是翰林学士,本身就是才子的象征,再者人家在这次京城危机,自创阵法,以三千临时组建的军队,一举挫败鞑子的一万精锐,名声早已响彻整个京城,文武全才,无人敢不服,就是往日那些嚼舌根的官儿,这次也是彻底服了。
这个结果倒是让朱瞻基大为高兴,当下不多想,随手下了道旨意,让杨峥速速写来一篇《谢神文》来,如今已经过了三日,不曾见动静,内阁才送上了这份奏折来询问。
朱瞻基放下朱笔,道:“王公公,杨大人这几日可送来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