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芜一愣,看了一眼朱瞻基小声的道:“双倍可就是太子的规格了,这只怕……?“
“太子,此子可不是朕的太子么,你就按太子规格办吧?”朱瞻基漫不经心的道。
陈芜却是内心起了波涛,立长不立贤的嫡长子制度是中国历朝的传统,是儒家确立的国之根本,是代表三纲五常的统治基础。而且,继承人需要得到文官集团的支持,以对抗勋贵,平衡朝中的势力。而文官是儒家门下,自然支持正统观念,眼下这皇子虽是长子,可毕竟不是皇后所生,算不上嫡子,按照规矩是不能立为太子的,况且皇后胡氏还在,又不是不能生育,看皇帝这架势,用意再明显不过了,那就是要废后了。
陈芜虽对皇后胡氏报着同情,但这毕竟是帝王家的家事,不要说他一个太监,就算是满朝文武百官,又有几人敢多言,所以片刻的惊讶后,他立即应了声。
朱瞻基可不知道陈芜肚子里想些什么,想了想又道:“马上就九天了,你让王振好好准备,准备,后迎接百官的朝贺,宫中缺了什么,你直接去内务府,好内务府出了便是?”
“老奴明白!”陈芜应了声,立即转身去了。
望着陈芜消失的背影,朱瞻基这才转过身来,看了看御案上的《荔鼠图》,自言自语的道:“朕有儿子了!“
对于朱瞻基的喜悦,杨峥还没有做父亲,自无法体会到,当宫中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只是哦了声,算是回应了宫中的喜悦。
但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想起前世听到传说,这传说主要来宣宗孝恭皇后孙氏,邹平人。幼有美色。父忠,永城县主簿也。诚孝皇后母彭城伯夫人,故永城人,时时入禁中,言忠有贤女,遂得入宫。
传说这位孙贵妃深得宣宗皇帝的喜爱,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得到皇后的宝座,于是孙贵妃绞尽脑汁总想挤掉胡皇后而自立。机会终于来了,宣宗皇帝的子嗣一直不旺,胡皇后没能为宣宗生下一个皇子,孙贵妃虽然也没能生子,但她想出了一条偷梁换栋的计策,她派人在宫中四处打探看哪位宫女被皇帝临幸后怀有了身孕,于是将找到的宫女藏在秘室之中,与外界隔绝,派专人送饭、照看。然后买通御医,对外号称怀孕,并伪装了许多怀孕的迹象。
由于当时孙贵妃深得皇帝的宠爱,因此无人敢透露半点风声,就这样十月怀胎,宫女顺利产下一子,孙贵妃马上派人将孩子抱到身边,秘密处死了宫女,然后派人立即通知宣宗,自己也装出一幅产后非常虚弱的样子。就这样这个小男婴就成了孙皇后的亲生儿子,而这个小孩就是后来的大明英宗朱祁镇。那会儿杨峥多半是受到书本、影视剧的印象,对这种传说深信不疑,就好像秦始皇是吕不韦的儿子,乾隆是陈阁老的儿子一样,其余仔细一想,这事儿不太可能,明朝的敬事房就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
敬事房隶属内务府,其最重要的职责乃是管房事,所谓“专司皇帝交媾之事者也”。按其职责分工,皇帝与后、妃的房事都归敬事房太监管理、记录。
据史载,帝、后每新房一次,敬事房总管太监都得记下年月日时,以备日后怀孕时核对验证。皇帝与妃嫔新房,程序则复杂一点。每日晚餐完毕,总管太监就奉上一个大银盘,里面盛了几十块绿牌子(注:据考证,此牌正名叫赍牌,只因常在晚膳后呈进,亦称为膳牌),每块牌子上都写着一个妃子的姓名。皇帝若没有性致,便说声“去”,就意味着皇帝想独自休息;有点意思,则找到心仪之妃名字,把这块牌子翻过来,背面朝上,再放进盘里。敬事房总管记住这个牌子,出来后将牌子交给专门负责背妃子进寝宫(此太监称为驮妃太监)并一直送到龙床上的太监。
届时,皇帝想睡觉则先上床,将被子盖到踝关节处,脚露在外面;那驮妃太监待选中的妃子沐浴罢,并在自己房中脱个精光,随即帮其裹上大披风,一直背到寝宫,再扯去披风,将妃子放在床上。妃子则从可以看出在外的“龙脚”这头匍匐钻进大被,然后才行洞房花烛之夜。此太监和总管退出房外,守候窗外,敬候事毕。为防止皇帝中“马上风”而死,时间稍长,总管就得在外高唱:“是时候了。”
若皇帝兴致高,装聋作哑,则再喊一次。“如是者三”,皇帝就不能再拖延,必须得“止乎礼”,招呼太监进房。太监进去后,妃子面对皇帝,倒着爬出被子。太监再次用披风裹着她,背到门外。总管随后进来,问:“留不留?”皇帝说留,就拿出小本本,记上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皇帝幸某妃;若说不留,总管就出来,找准妃子腰股之间某处穴位,微微揉之,“则皇帝的龙水尽流出矣”,实施人工措施。人工措施倘不成功,就得补做额外的措施,因为本子上没有记录的房事,做了也是白做。毕竟,是否能够生下孩子,对妃而言至关重要,关乎她将来是否能够母凭子贵的问题。
尽管看起来,这是个不太合乎“人道”的存档制度,但却能有效限制“子孙yin豫之行”。但这个制度在明朝相当长的时期内,此项制度执行甚严。故号称明朝中兴之主的明孝宗,因为未纳皇妃,许多贵族和大臣都极力劝谏,希望他能仿照古制,多设立几个个皇妃,以使子孙孳衍繁盛。当时,孝宗虽然同意,但最后因囿于皇后的限制而未能纳妃。所以历代皇陵中,都葬着许多皇妃,而只有孝宗陵中葬着夫妻两人。这种事是绝无仅有的,所以什么宫娥所生,纯属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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