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似也看明白了,与此人做口舌之争斗占不到好处,唯一的用处就是摆出自己的架子,当今世上,魏国公三个字,还没人不敢放在眼里。
“姓杨的,你少罗嗦,本国公现在就告诉你,这人拿定了?”说完也不理会,转身离去。
杨峥道:“公爷怕是忘记了一件事?”
那公子道:“忘记了什么?”
杨峥道:“这个不是南京,也不是徐家的府邸,而是苏州,在这苏州一亩三分地上,还轮到公爷当家作主的份儿?”
“杨峥你大胆?”那公子转身喝道,随即目光扫视场上众人,道:“我看那个不怕死的,刚阻拦?”
杨峥走上前淡淡一笑道:“公爷请收回你的那一套,咱苏州用不上,下官也不怕告诉公爷,公爷若是想愉快的回到南京城,最好把魏国公的架子给收起来,要不然下官也不知他们会不会因为气愤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那公子面上神色难看之极,如杨峥所说,这里不是南京城,看对方的架势,当真没把自己这个国公爷放在眼里,在这里动手占不到好处,况且今日这事儿,在没拿到沈老爷子之前,事情不易闹得太大,一旦惊动了皇帝,他纵是魏国公有些干系也不能抽身而去,但让他对杨峥妥协,那是万万不能的,魏国公三个字这块金字招牌,让他纵横了大半辈子,没怕过谁,今日若是认栽了,丢了可不是徐家的名声,还有魏国公这块金字招牌日后的权威,虽说他明知道今日局面不易于在纠缠,可却又放不下脸面,可以说杨峥刚才的胡搅蛮缠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在心里计较了一番,他决定还是以权势来打这张牌,自己的勋爵、地位、品级、兵权等不言而喻要高出对方许多,虽说如今的魏国公这一脉,不如北京的哪一位,但国公就是国公,当真要做些什么,面临什么困境,北京的哪一位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可以说在苏州他虽有不利,但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那就是他姓徐,身后还有一皇后,两国公作为后盾,只要还想在大明官场混的,就不得不有所顾忌,除非那种混不吝的人物,从自己的观察看,杨峥从那一方面看都不是这种人物,此人聪明,知进退,善算计,懂谋略,这样的人物断然不会做出不顾后果的事情来,把握住了这一点,他面上再一次露出了笑容,盯着杨峥一字一字的道:“杨大人本官若告诉你,今日这人本国公拿定了,你又能如何呢?”
杨峥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小时候老师对我将自贡问政的事情,说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
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
曰:去兵。
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
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那会儿我不太明白,足食,足兵,民信,三矣,去什么都好,唯独不能去了一个“信”字,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一个朝廷没有信难以立足,后来我长大了,有幸做了官,再诵这番话儿时,才发觉其中的妙用?”
场上众人多半是做官的,眼看着杨大人一脸陶醉的模样,不免有些心动,纷纷竖起了耳朵,大太监似已忘记了先前的不愉快,认不出出声询问道:“什么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