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8.2267章:你方唱罢,我方登场(1 / 1)

逍遥江山 一景之月 1535 字 2022-10-04

谋,善弈者谋势,不善弈者谋子。善谋势者必成大事,简简单单一个谋字,可并不是人人能担得起,诸葛亮,司马懿、张良、姜子牙,这样的人才担得起一个谋字,事实上从朱棣子孙三代都对宁王处处提防也足以看出这一切,朱棣这一脉论人才,绝对算不上最好的,但论眼光却是最好的,尤其是永乐、洪熙、宣德三人最佳,三人如此提防一个人,足以说明问题,大明藩王才学之人不少,如周王朱橚为人就才学不凡,做藩王时候,组织和参与编写的科技著作就不少,有《保生余录》、《袖珍方》、《普济方》和《救荒本草》。《保生余录》,全书两卷。《袖珍方》全书四卷,3000多方,其中有些还是周府自制的。这部著作编著严谨,“因疾授方,对方以授药”。总结历代医家用方经验,“条方类别,详切明备,便于应用,时至今日还在延用,再如蜀王朱椿,也是才学不凡,是好读书和做学问的人,“博综典籍,容止都雅”,在朝中有“蜀秀才”之称。还有朱栴就是个多情的才子,诗词歌赋不亚于朱权,对于这三人,朱棣虽有防备,可也宽松的很,朱棣即位后,恢复了朱橚的爵位,加禄五千石,诏他返回原来的封地,献颂九章及佾舞。次年来朝,献驺虞。帝悦,宴赐甚厚。以汴梁有河患,将改封洛阳。周橚言汴堤固,无重劳民力。乃止。永乐十四年疏辞所赐在城税课,仁宗继位后,加周王岁禄至二万石,蜀王一直治理四川,成祖即位,来朝。赐予倍诸籓。谷王橞,椿母弟,图谋不轨。椿子悦燇,获咎于椿,走橞所,橞称为故建文君以诡众。永乐十四年,椿暴其罪。帝报曰:“王此举,周公安王室之心也。”入朝,赉金银缯彩钜万。庆王一直对朱棣夺了侄儿的皇位大感不满,时时有辱骂之言,朱棣为了防止这位藩王效仿他的手段,威胁他的权力,一上台就把父亲原定的“以同姓治异姓”(封皇子皇孙为藩王)的基本国策,改变为“以异姓治同姓”(把贴身太监分别派到全国各地对宗室和镇守文武大员进行监督),削夺了庆王的权利之外,对于其他并没有过多的呵斥,反而是庆王多有刁难,对比他们三人,朱棣一直宽容,纵容,除了权势之外,可以说都是一等一的富家翁,如庆王就说自己是五十之年,华发盈颠,得平安,感谢苍天。无忧无虑,即是神仙。有数厨书,万钟禄,万丘田。光阴似箭,冬冷春暄。尽今生,所事随缘,从他汗筒芳臭流传。但饥时饭,渴时饮,困时眠。”十足富家翁的口吻了,同样是藩王,同样是才华横溢,待遇却截然不同,说到底还是威胁二字,天家固然无情,但也不是灭绝人性的动物,亲情不如寻常百姓家,但并非一点都没有,从朱棣对自己的兄弟,侄孙来看,但凡不存在对皇位有威胁的兄弟,儿孙都过得不错,唯独宁王这一脉过得一年比一年惨,非但朱棣对其虎视眈眈,就是仁慈的朱胖子也没放松警惕,这就耐人寻味了,天下藩王不少,唯独对宁王,这其中用意以杨峥的聪明,哪里看不出来,所以对于一向善谋的宁王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并不足以让他完全取信,当然了,说一点都不相信,那是骗人的,谁都知道骗人的话,三分真,七分假,或者一句真一句假是最能让人相信的,这一点韦爵爷将其达到了后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地步,宁王这一番话虽没达到韦爵爷炉火纯青的水准,但功力也不小,所以杨峥只能采取去伪存真的法子去一一分析,其中窥视苏州城,早已历史定性了,不容怀疑,至于有没有他说得那么惨,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对于张骥谋划自己这个巡抚的位置,也骗不了人,虽说他这不是对自己的夸奖,这将近三年的功夫,苏州城在他与况钟的治理下,一路从雪灾、水灾,粮食危机,到如今征收商业税,设置商籍、改革市舶司,疏通吴淞江、设九大红顶商,融合天下大商小商,这一切都出自二人之手,他二人一个无所畏惧,一个仗着多了五百年的知识,不可谓不算刀剑合璧,天下无敌,愣是把一个病入膏肓的苏州城,里里外外治理了一遍,各种病根也彻底给根除了,眼看着苏州城一日好过一日,百姓安居乐意,商业重新散发活力,谁都看得出,假以时日,昔日繁华的苏州城,重新又回来了,非但如此,经过大改革的苏州城,繁荣程度绝对比前朝更甚,而这一份光荣榜上,除了杨峥这合作无间的官场二人组,加上一个锦衣卫千户,几乎没有其他的功勋,堂堂按察使在苏浙三年,寸功未立,奇官位不如杨峥,其名声不如况钟,其功勋竟不如一个锦衣卫千户,情何以堪,在这种铁板一块的模式里,只要不是一个得过且过的官儿,必然会心存危机,试图打破这种局面,树立自己的威望,最好能立下功勋,达到升官发财的目的,再者,经过大治理的苏州城,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辉煌指日可待,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要的就是这个乘凉,只要是在官场上混的人,没有人不知道,在前方道路一片漆黑的时候,唯一获得好处的就是跟着前面的有灯的人走,等走过去了,再夺了前头那人手中的灯笼,照着后面的来人,什么功劳,什么名望都是你的,聪明如张骥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所以他有谋取自己的心思,并不是假话,从先前双方的表现来看,这个计划说是此人引导的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杨峥思索的更多的是,宁王说这一番话的用意,从表面看,这一番的用意很简单,通过给些内幕出来,而且点名道姓的指出张骥是这一次借沈家贩卖私盐的事件来,坑自己,目的很明显,那就是引起自己的猜忌,这一点的确狠毒,无论是谁,在得知自己下属策划一个惊天的阴谋来坑害自己,在知道的情况下,没有不愤怒的,甚至打开杀价也不是没有,能保持关系的,大多数也是面和心不合,而这往往也就是他们的突破口,一旦同盟关系破裂,对方要么与这个叛徒继续虚伪下去,要么将对方干掉,以解心头之恨,最终的结果是削弱了自己的力量,反而让对方趁虚而入。

要说,宁王这一招的确算高招,但杨峥却不吃这一套,就眼前的局面来看,显然是三对三战平,甚至随着张骥的反水,自己这边还站着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在这时候内斗,无疑是不可取,再者,以宁王的谋略,见识,这事儿纵然有张骥的谋划,但未必轮到他来做主,一个是大明最善谋划的王爷,一个是堂堂的国公,从哪方面看都轮不到一个小小的按察使来指手画脚,再者,任何的阴谋都以利益为均衡点,从这一番谋划上看,一旦成功,自己巡抚丢了乌纱帽,或许是丢了性命,张骥身为按察使,正儿八经的三品官,且为官清廉,素有名望,没了自己的苏州,的确算得上是江南巡抚的最佳人选,但比起一个二品的巡抚而言,最大的受益人无疑是宁王了,以杨峥看来,没有自己与况钟的苏州城,苏州能继续安定显而易见是不可能的,一旦乱起来的苏州城,绝对是可怕的,以朝廷对苏州的重视,加上这些年的治理,随着自己的离开或死亡,那么苏州的治理上朝廷绝对是重中之重,在人选上无疑是需要手腕、威望、才学、谋划都十分出色之人才能担当,而纵观大明这样的人,无疑是少之又少,但宁王绝对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以按察使,南京方面的奏请,未必没有这个可能,因此从整件事上来看,好处最大是张骥,升官加爵,可对一心谋划苏州的宁王来说,得到苏州城才算是最大的利益,这样一来,宁王的这一番话就值得斟酌了。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杨峥的脸上,宁王是半分期盼,半分得意,张骥的脸上,则是几分观望,几分忐忑,徐显宗的脸上则是几分紧张,几分欢喜,况钟、高航二人则是眉头紧锁,似想要说什么,却没啃声,唯独刘宁宁一脸的疑惑,这里看看,哪里看看,显得有些不耐烦。

偌大的院子里,因安静显得冷清起来,此时阳光斜照,午后的暖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散落了下来,一蹦一跳,宛如一个顽皮的孩子,偶尔几只小鸟落在树头,刁起一片树叶叽叽喳喳个不停,似在说着什么高兴的事,整个院子越发显得宁静安逸,只是院子里的人都明白,在这份宁静安逸的气氛里,场上不知该有怎样的暗流涌动,其掀起的惊天骇浪不亚于一场战场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