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毫升揣摩了一番,自认为将这份神情揣摩得有七八分的神情,想着待会儿好好表现一番,却不想事情却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也不知那道士的药物当真是仙丹还是宣宗的身子骨没有世人看到的那么严重,一颗丹药下去,宣宗整个人儿好了不少,当着群臣的面愣是吃了一大碗的米饭,可喜坏了一帮老臣,少不了一番吹嘘,宣宗一扫早上那病入膏肓的样子,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觉得是这是病情康复的征兆,竟将早日的一番嘱托忘得干干净净,只是给诸位大臣说了这十年来大明的自己如何兢兢业业治理国家,取得那些辉煌的成就云云,诸位大臣本抱着托孤而来,好在宣宗临死之时捞上一个托孤大臣当一当,这种头衔未必值钱,但名声好不错,在大明做官做的就是道德名声,名声好了意味着什么,这帮大臣可是心知肚明,所以一个个拼命的表现一番,好希望皇上能把自己留下,留一下只言片语,日后上了朝堂大可以托孤大臣自居了,所以这帮大臣起先没少说些恭维的话儿,可闷着头赞扬了大半天,宣宗根本就没托孤的意思,这帮大臣渐渐不耐了,心说:“皇上没这么折腾人的,托孤的话儿你到是说两句啊?”
只可惜,群臣的心思宣宗没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体会出来说了自己治国十年的丰功伟绩后,又开始说诗词歌赋,这一番说下来除了几个心存侥幸的大臣之外,以三杨为首的老狐狸心知今日算是没希望了,说的话儿也多以应付为主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不等宣宗说话,群臣便以各种理由退出了皇宫。
杨峥返回自家府邸的时候,天差不多全黑了,想到今日一早急急忙忙地赶往皇宫,这会儿又急急忙忙的赶回来,难免感到好笑。
听得动静,小月合着衣衫走了出来,将留下的饭菜小心地给端了出来,几道地道的杭州菜肴,加上一道烤制极好的叫花鸡,一壶上等的女儿红,一双竹筷,放好了后便给杨峥退去了官服,就陪着杨峥坐在了小桌一旁。
杨峥洗了手开始与小月吃晚饭,一壶女儿红,夫妻二人你来我往竟也喝了一小半,小月儿不胜酒力,几杯酒汤下了肚,一张粉脸便如同一朵绽放的樱桃花,灯火下越发娇艳无比。
灯下看美人,从来是越来越好看,这几日忙于政务,杨大人可有些日子没有出入小月的闺房了,算算日子今晚也给宿在小月的闺房,便不敢多喝,吃了些菜肴,约莫有八分饱了便放下碗筷,拉着小月说了一番不痛不痒的话儿。
眼看气氛酝酿得不错,夜色也不早,杨大人便起身拉着小月儿入了闺房,闺房的木门刚关上,不等杨大人来一个大拥抱,就听得门外传来段誉的声音:“华安,华安,你睡了么?”
杨峥心头那个恨宛如滔滔江水了,若不是念及两人兄弟情分,杨大人几乎要冲出去杀人了。
小月儿还是头一次看到他如此气呼呼的模样,忍不住掩着小嘴一阵嬉笑,道:“他喊得这么急,只怕是有些要紧的事?”
不等小月儿把话说完,杨大人便没好气的道:“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能比得上我与月儿姐姐把话家常呢,这是诚心的,一定是的。”
这话儿透着几分怒不可恕的味道,却又带着心有不甘的神情,落在小月的眼里毫无疑问是温馨的。只听得她柔声道:“段誉素来稳重,若不是要紧的事,怕也不会叫喊得这么急了,你还是去看看才好,莫要耽误了大事。如今你的身份早已不是昔日西湖边上的小乞丐了,是当朝二品,堂堂的兵部尚书,皇上最信任的臣子,任何一件事都可能大事,耽搁不起的。”
“这个道理我难道还不知道么,可如此好的夜色,最适合谈的不是共事而是我们的私事了,月儿娣娣又不是不知道,相公我等这一天可等了些日子?总不能到了嘴边又让娣娣溜走吧。”
小月儿红着脸一笑道:“人家已嫁了你,那便是杨家妇,就算能溜,也溜不出这杨家大院,你还没怕吃的?”
杨峥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月儿娣娣这话儿说得极是,这肉儿要洗白了才好吃不是?”
小月儿面上一热,好不羞涩。
就在这会儿,段誉的声音再一次送了进来:“华安,华安,你快些起来,宫里来人了。”
杨峥本还想与小月儿打趣几句,一听这话儿顿时心头一动,莫非是皇上出事了,这个念头迅速在脑海里转了一下,要是这也不是不可能,今日在皇宫里吃了丹药的宣宗看起来似是好了许多,但懂得药理的人还是能看出一二,宣宗那表面的风光看起来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用萧九的话儿说,宣宗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随时都有走的可能,正是明白这一点,才对段誉这句话儿不敢怠慢。
小月儿看他神色,便知这事儿不简单,忙道:“听这语气怕是事儿急得很,你快些去吧,莫要错过了大事。”
杨峥担心是宣宗,倒也不敢再继续推辞,拉开了房门便走了出来,临走之时似想到了什么,又抽身返了回来,笑嘻嘻的道:“我去去就来,娣娣洗好了身子等我回来。”
小月儿正低头喝茶,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再也忍不住一口茶汤喷了出来,羞怒道:“人家,人家才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