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不……要……”他努力地摆摆头,渐渐沉入水中……
“不……”洛映水无助地呼喊,南宫寒野的身体已经消失在潭水中,她绝望到了极点。
叭一声,不做多想,她绝然地跳入湖中。
头顶上响起了直升机的声音,吹得潭水急骤地皱起,很快,从直升机上抛下一根绳子,滑下几个人,以最快的速度没入水底……
洛映水悠悠醒来,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去。动动松软的身体,好半天才看清,这里竟是医院。
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很快将她从混乱中刺激过来,她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南宫寒野!
她猛然爬起,头部传来一阵晕眩,再次倒了下去。
门被从外打开一角,红姐匆忙走过来,扶起了她。“洛小姐,您现在身子虚弱,不宜起床,好好休息一下吧。”
“哦,不。”她挂念着南宫寒野,怎么可以休息得下去。他的背伤得好重,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洛映水想起了奶奶的背,那鲜红的血液,惨白的骨头。
南宫寒野的情况怎么样?
奶奶惨烈的死状令她害怕,她怕南宫寒野也如奶奶一般,一去不复返。
“南宫寒野,他呢?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要去见他!”她反手拉住红姐的衣袖,顾不得手上的吊针,挣扎着要下床。
“洛小姐,不要这样!”红姐脸色略微有些凝重,“少爷他很快就会好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有事?这奇怪的回答方式刺激着洛映水脆弱的神经,她听出了其中的隐语,一定不会有事不就代表着此时,他还有事?
“他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洛映水无力地问着,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如果他真的死了,她该怎么办?
她一时间无比地依赖着南宫寒野。
她此时才明白,南宫寒野一直用心地保护着她,却让自己的身体一路经受着石块和杂物的伤害。就算跌入河中,重伤的他依旧将她送到岸上才收手。
天啦,他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这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南宫寒野吗?那个冷血无情,只会不断地诬陷她,折磨她的撒旦吗?
洛映水的头脑混乱了,这种复杂的情感绞得她不得安宁。
现在,她唯一想要知道的是南宫寒野是否安好。
“带我去看他!”不是请求,而是直接下命令。
红姐沉吟着,下不定决心。
“你不带,我自己去,就算把整个医院翻个透,我也要找到他!”洛映水下定决心,双脚一滑落到地上,身体微微摇摆几次,最终站稳。
“洛小姐。”红姐及时扶住了她,“少爷现在在手术室,他的背部被刮伤的同时,渗入了大量的碎石土屑,需要清理!”
“那我也要去!”她倔强地迈开了艰难的第一步。
“那我扶你,听话。”红姐第一次像个大姐姐般,细心地为她取下药瓶,让她打着药水走向手术室门口。
那里,站着许久不见的血炎,还有欧阳不凡和南宫寒雪,当然,还有曲承业和方雅。
“洛小姐。”七年前曾见过一面,方雅略一点头,为自己当时无心的话差点害了她感到内疚。
洛映水像没有看到一样,她的整颗心都放在了南宫寒野的身上。直接走向还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在门口处被欧阳不凡拦了下来。
“野在做手术,我们在外面等吧。”
“他……”洛映水眼里盈满了泪,因为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而颤抖着,透露着虚弱与疲软。
“没事,会好起来的。”欧阳不凡体贴地劝慰。
泪终于滑下,她后悔了,后悔自己要那般任性,要一个人跑出来。现在,他受伤了,万一……
泪眼中,她看到了同样抹着眼泪的南宫寒雪。
“我……你杀了我吧,我害了你的哥哥,你杀了我吧。”如果此时可以接受南宫寒雪一刀,她会觉得轻松很多。
洛映水直接跪了下去。
南宫寒雪惊讶地后退一步,她脸上没有对预期中的愤恨,爱情让她变得理智,也变得成熟。
“起来呀,你伤得这么重。”她用力地拉洛映水的衣服,洛映水却早已哭得瘫软在地。
“不要这样,如果野出来时看到这情景,指不定会多难过呢,说不定又要怪雪儿了。”众人劝的劝,拉的拉,洛映水才勉强站起。
方雅心痛地将她搂在怀里,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她抹着眼泪,像在安慰自己,又像在安慰洛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