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康熙对四贝勒身体的忧心,刘声芳原本还想要为胤禛诊诊脉,没想到却被胤禛淡淡的拒绝了,胤禛阴沉着面容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只说自己的身子好得很,不需要烦劳刘院使诊脉。
既然胤禛已经明确的拒绝了刘声芳诊脉的请求,刘声芳也只能与刘裕铎一起向胤禛行礼,告退而去,返回宫中向康熙复命去了。
胤禛见傅锦萱忧心忡忡的模样,温柔的将她拥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脊背,浅笑着安慰道:“萱儿不必担心,虽然此时你的身子受了些伤,但是却没有刘声芳与刘裕铎诊断得那般严重。以后萱儿就会慢慢看明白了,太医院的那帮太医们一向是喜欢将病情可能引起的最为严重的后果直接告诉给病患知晓的,为的不过是少担一些责任,意图自保罢了。不过,他们此次所开的药方倒是不错,正好适合为你医治调养身体之用。左右萱儿如今年纪还小,只要医治调养得宜,三五年后便可以健康如初。再者,我原本也没有打算让萱儿年纪轻轻就承受孕育之苦,这样不仅对孩子不好,更加会伤了萱儿的身子。”
傅锦萱在胤禛轻言细语的温柔抚慰中渐渐放下心来,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喃喃的轻叹道:“如此说来,等到奴婢可以做母亲的时候,都已经二十岁啦!这……会不会年纪太大了一些?”
胤禛看着傅锦萱黛眉微蹙,满脸纠结的模样,心中觉得自己的小娇妻万分可爱,忍不住故意板起脸来逗弄她,“二十岁的年纪算大么?我今年也已经二十岁了,难怪萱儿尚未倾心于我,原来是嫌弃我年纪大了!”
傅锦萱没有想到胤禛竟然会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先是愕然片刻,随即被胤禛揶揄的眼神逗得扑哧一笑。两人亲密的依偎在一起,额头相抵,绵绵情意与淡淡的温情萦绕其间。傅锦萱凝望着胤禛近在眼前的深邃眼眸,忽然觉得一阵恍惚,心中竟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只觉得眼前的情形似曾相识,仿佛胤禛与她原本就应该如此熟稔亲密。
刘声芳与刘裕铎回宫向康熙复命,将贝勒府中所见之事毫无隐瞒的禀告给康熙知晓。
原本正担心自己儿子身体的康熙听闻此事,自然十分不悦,对于胤禛竟然因为一名女子而大失分寸颇为不以为然。听闻刘声芳对那名女子容貌衣着的描述,康熙心中大抵猜到了她的身份,只当她是一个出身卑微却又贪慕荣华,企图魅惑主子的女子,心中对胤禛难免有些失望。
康熙正欲将胤禛传到面前教训一番,然而想到胤禛近来办差时展现的能力,以及今早呈上的关于运用牛痘防治天花的奏本,康熙又觉得自己的这个四阿哥有些无伤大雅的缺点也是一件好事。
毕竟,胤禛并不是太子,倘若胤禛不仅能力出众,品性德行又完美无缺,必然会影响胤礽在宗亲与朝臣中的声誉及威信。而储君之位不稳,甚至兄弟相争,则是康熙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
康熙想到刘声芳称那名女子因为杖责之刑而伤了腰腹,未来会有碍生育,康熙更加放下心来。一个出身卑微又不能生养的女子,想来是闹不出什么风浪来的。而女子的青春与容貌一向脆弱易逝,难以长久,待到花残粉褪、青春不在的时候,这种只能依靠男人的宠爱而生存的女子,必然会落得被冷落与厌弃的下场。
想到此处,康熙索性也便由着胤禛去了。反正无论胤禛究竟是故意作出痴迷于美色的假象来自污避祸,还是当真喜欢上了这名女子,都无关紧要。只要胤禛不会专宠于这名女子,康熙也不会与一名出身卑微的小女子为难。倘若日后此女当真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令胤禛沉迷于女*色,甚至作出专宠一女此等荒唐的事情来,到时候他再直接命人处置了这名女子也便是了。
主意已定,康熙也便暂且将此事放下,转而与刘声芳商讨验证接种牛痘防治天花的方法去了。
一个时辰后,康熙命李德全将太子胤礽传到乾清宫,直接将此事交由胤礽负责督办,却命人将明朝礼部尚书董其昌的《遥峰泼翠图》与《烟江叠嶂图跋》送到胤禛府上,赐给他作为奖赏。
胤禛得了奖赏,对于康熙直接夺了他的功劳赏给太子胤礽一事,不但没有半分失望,反而开心的将这两幅珍贵的书画拿给傅锦萱把玩,兴致勃勃的建议道:“皇阿玛果然圣明,我这边刚刚动了教你书法绘画的念头,他便赐了这两幅珍贵书画。皇阿玛一向对董其昌的书法颇为推崇,你若是有兴趣练字,照着他的字临摹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