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儿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张药方,亲热的塞到傅锦萱的手中,浅笑道:“妹妹是佟大人的嫡亲孙女,是孝懿皇后的亲侄女,如此高贵的出身可是许多满洲贵女都无法比拟的。如今有幸得到皇上的恩典,被册封为熹侧福晋嫁入贝勒府,刚一进府便深得爷的宠爱,向来妹妹这里也是不缺什么好东西的。只不过,同样身为女子,我却深知妹妹心中的忧虑及苦闷,因此,今日我便是特意为妹妹来送补身子的良药的,必然可以帮助妹妹祛除一块心病!”
傅锦萱疑惑的打开药方,大致扫了一眼,只见此方正是助孕的补药,便已经猜出了李婉儿歹毒用心。然而傅锦萱却没有显露半分心思,依旧装作懵懂无知的模样望着李婉儿,疑惑的询问道:“李姐姐,这究竟是什么补药?我平素里便最怕喝那些苦的让人想哭的中药汤子了,若不是必须喝的汤药,我能不能不喝呢?”
李婉儿用力的握了握傅锦萱的手,压低声音道:“你这个傻妹妹,我可是一片苦心为妹妹筹谋打算。妹妹虽然深受爷的宠爱,但身为爷后院中的女人,妹妹总要有一子傍身才能真正在贝勒府中站稳脚跟!这药可不就是帮助妹妹得偿心愿的良药么!”
李婉儿说道此处,又长吁短叹的向傅锦萱讲起她为胤禛孕育一儿一女的艰辛与喜悦,并说自己在生下大格格以后,曾经一不小心着了福晋的道,被下了有碍子嗣的阴损药物,险些无法再次怀有身孕。也多亏用了这个药方以后,才逐渐将身子养了回来,才能有幸为四阿哥生下二阿哥弘昀。
李婉儿说罢,用锦帕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柔声劝道:“总而言之,妹妹好好的服用这些药,相信不久以后妹妹就可以得偿心愿,为爷生下活泼可爱的小阿哥!”
傅锦萱见李婉儿虽然压低了些声音,然而却毫不避忌讳的在仿若面前提起这些事情,心中不禁冷笑连连,却故意没有当面点破李婉儿的用心,反而欣喜的向李婉儿道了谢,乐颠颠的拿着药方爱不释手。
方若是胤禛安排在傅锦萱身旁的婢女,因此,今日桂华苑中发生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胤禛的耳朵里。
胤禛微微眯起双眼,暗想李氏此举打着帮助傅锦萱调养身子以求有孕的名号,既卖了傅锦萱一个人情,又在自己面前彰显了她宽和大度的品行,同时,倘若傅锦萱当真怀有身孕,以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多半也会遭遇难产,到时候,又可以一举除去一个争宠的劲敌,真可谓一举数得、煞费苦心。
胤禛心中不悦,匆匆忙忙赶回桂华苑,却见傅锦萱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正捏着鼻子往嘴里灌,顿时心中一急,几个大步冲上前去,挥手打落傅锦萱手中的药碗,恼怒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这药也是可以混吃的?”
傅锦萱眨了眨眼睛,低头望着被胤禛打落的药碗,心疼的说道:“方琳熬了半天药,妾身才刚刚喝了一口便被爷给打翻了药碗,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胤禛见傅锦萱竟然心疼李氏送来的别有用心的补药,心中不禁又急又气,然而又担心自己若是说得太过严厉,难免会令傅锦萱觉得他只想要缠着傅锦萱求得几夕欢愉,却不想要她所生的孩子。
胤禛深吸了几口气,小心的将傅锦萱抱到腿上,温和的解释道:“萱儿要谨记,在这贝勒府中除了我命人为你准备的膳食与补药以外,任何人送来的吃食均不可以入口!正所谓人心难测、海水难量,有些心怀叵测之人,表面上看来不但不可怕,反而看起来十分亲切呢!”
傅锦萱听见胤禛如此评价李婉儿,心中顿时极为舒爽,却又故意抿着嘴唇,疑惑的询问道:“妾身知晓爷适才所言极为有理。可是,就连皇阿玛吗命人送来的补药,爷也不准妾身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