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见傅锦萱竟然露出恐惧的目光,向后缩着身子想要挣脱出自己的怀抱,心中震惊之余,亦感到一丝不解与懊恼。
胤禛微微松了松扣住傅锦萱腰肢的手臂,却依然继续环住她的纤腰,将她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怀中,柔声询问道:“怎么了,萱儿?是不是做噩梦了?”
傅锦萱望着胤禛关切的目光,看着胤禛身后熟悉的天青色床幔,纷乱的思绪渐渐回笼,眼中的恐惧之色尽去,却依然显出一丝迷茫之色。“妾身刚刚的确是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因此才做出如此失态的行为,请爷责罚……”
胤禛无奈的捏了捏傅锦萱白嫩的脸颊,浅笑着与傅锦萱开着玩笑:“你应该知道我并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便责罚你,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难道说你在适才的梦境中被我给欺负了,因此现在才故意要说这些话来给我添堵的?”
傅锦萱闻言飞快的抬头瞥了胤禛一眼,清澈见底的眸子里迅速的闪过一抹惊慌与不安。随后又快速的低下头去,咬着嘴唇不肯吭声。
胤禛又是懊恼又是着急,不由自主的拧紧了眉头,“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吧?你刚刚究竟做了什么噩梦了,竟然将你吓成这副模样,醒来以后又如此惧怕我?”
傅锦萱神色复杂的望了胤禛一眼,随后便转开头去,轻声低语道:“虽然那个梦很真实,可是,那也只不过是一场梦境罢了,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即使妾身说出来,爷也不会相像妾身的!”
胤禛伸手勾着傅锦萱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摆正,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正色道:“只要是你说的话,我便相信你。”语气竟是极为严肃认真,甚至带着些许承诺的意味。
傅锦萱心中一震,随即又涌起一阵莫名的心虚。
傅锦萱压下心中的不安,默然片刻,方才轻声说道:“妾身梦见爷不知何故生了妾身的气,不仅将弘时与弘历交由福晋代为抚养,更是将妾身禁足于桂华苑内,不许妾身见两个孩子。”
傅锦萱说到此处,红红的大眼睛里又再次涌起一阵湿意,配上她脸上忐忑不安的神色,活像一只渴望获得主人怜爱的小兔子。
傅锦萱急切的拉住胤禛的衣袖,一叠连声的恳求道:“爷若是生妾身的气,无论处罚妾身都好,只求爷不要将妾身的孩子交由其他女人抚养……妾身不能失去弘时和弘历,只有亲自照顾他们,妾身才能放心啊……”傅锦萱的声音有些哽咽,其中又有着不容忽视的倔强与坚持,“也许,妾身如今说这样的一番话的确是有些逾矩了,可是,妾身真的不放心将亲生骨肉交给任何女人代为抚养,即使那个女人是爷的嫡福晋也不例外!爷就算因此事而责怪妾身不懂规矩,妾身也不后悔将此事与爷尽早说个清楚明白。若是爷真的将弘时和弘历交给其他女人抚养……妾身,妾身就再也不理爷了!”
有些话还是提前说明白的好一些,以免将宫中的换养制度视为理所应当的胤禛哪天由于和她之间的感情纠葛而将两个孩子交给秀娴抚养,那岂不是如同将两只肥美可爱的小绵羊亲手送到了狼嘴里去了吗?
胤禛哭笑不得的望着怀中睁着圆圆大大的杏眼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口出威胁之言的小女人,无奈的解释道:“你刚刚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在梦境之中发生的事情啊,并不是真实的。倘若你为了这件事情而同我生气的话,那么我可真是有冤无处诉了!”
胤禛捧起着傅锦萱的小脸,在她由于激动而变得红扑扑的小脸蛋儿上印下两个诚意十足的吻,明亮的凤眸深深的凝望着她清澈水润的杏眼,极为认真的保证道:“我,爱新觉罗胤禛,以夫君的身份向锦萱保证,绝不会将锦萱所生的亲生骨肉交由其他女人抚养,致使母子分离,无法相见。”
胤禛语毕,轻轻抵着傅锦萱的额头,用富有磁性的声音低声询问道:“如此,萱儿可是相信我了?”胤禛微微上挑的凤眸之中光华流转,使得原本便儒雅俊朗的面容竟是多了了几分平日里不多见的风流邪魅。
傅锦萱在胤禛深情的注视下与蛊惑的声音中缓缓点了点头,随即却红了脸颊,心中暗忖着没想到一向严肃古板的胤禛如今竟然也学会了对她施用美人计这一招来化解危机,而自己竟然也被蛊惑的忘记了先前的不快。由此看来,无论古往今来,美人计都是屡试不爽、极为好用的计策呢!
只不过,刚刚自己竟然有一刻认为胤禛这张极为熟悉的脸孔比师父老饕那张精致俊美得天下无双的面容更加赏心悦目,此事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也许,自己的确是刚刚醒来尚未恢复神智,因此才会迷迷糊糊的有了这样诡异的想法。
至此,此次噩梦风波总是过去,胤禛与傅锦萱两人又恢复了先前如胶似漆、恩爱甜蜜的模样,羡煞府中的一众妻妾。
胤禛虽然对于慧明禅师关于傅锦萱真凤命格的论断极为重视,然而却刻意郑重其事的请求慧明禅师严守秘密,不再对其他任何人提及有关傅锦萱命格的论断。倘若有人主动问及关于傅锦萱的命格,也只以富贵之命、宜室宜家为论断敷衍过去,万不能泄露傅锦萱真正的命格。倘若此事被泄露了风声,必会给傅锦萱引起无数麻烦与后患。在他的势力真正建立起来之前,此事若是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对傅锦萱与他而言皆极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