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萱与秀娴等人一同离开永和宫,正欲往宫门行去,然而尚未走出多远,便遇见了一位面生的青衣宫女。
这名宫女先是恭恭敬敬的向秀娴与傅锦萱等人请了安,而后却并未立即站起身子,反而面露悲凄之色,仰头对傅锦萱祈求道:“奴婢是毓庆宫中侍奉菁芜格格的婢女紫苏。格格自从上次意外滑胎以后,便整日哭泣不止、夜夜无法安寝。如今人都瘦得没模了,一天之中倒是有大半天都要卧床静养。格格听闻熹侧福晋入宫向德妃娘娘请安,因此特意派奴婢前来请熹侧福晋往毓庆宫走一趟,看一看格格。格格说她的身子只怕是不中用了,临了还有一些事情放心不下。若是能够与熹侧福晋见上一面,叙叙话,她便再无遗憾了。”
傅锦萱黛眉轻蹙,总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有着说不出的古怪。
紫苏见傅锦萱面露犹疑之色,又连忙低头解释道:“格格还说若是熹侧福晋事务繁忙、有所不便,即使不能来毓庆宫一聚,也是没有关系的。”
傅锦萱虽然心中也惦念菁芜此时的情况,然而心中莫名的不安却使得她不愿意于今日前往毓庆宫与菁芜相见。“我也十分想念你们格格,只不过……”
眼见傅锦萱即将将拒绝之言说出口,秀娴眼睛一转,连忙浅笑着开口道:“我听说佟佳妹妹在乾清宫小住之时,便与这位格格交好,感情深厚、情同姐妹。既然如今这位格格身患重疾、命在旦夕,佟佳妹妹无论如何也应该抽出一些时间去看一看这位格格的。毕竟,佟佳妹妹怎么说也曾与这位格格有着相似的经历。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佟佳妹妹此行可以解开她的心结,使她重新振作起来,也是佟佳妹妹的功德一件啊!”
傅锦萱见秀娴竟然也在一旁帮腔,心中更添烦乱,又见往来的宫女太监们皆想她们投来好奇的一瞥,忽然决定将此事答应下来。
此时她们几人毕竟身在宫中,人多口杂,她即使不怕与秀娴撕破脸皮,但也不想平白无故的让众人误解她不知好歹、骄纵无礼,倒是让秀娴这样表面贤德、内藏奸邪的女人得了好处,反而像是秀娴被自己欺负了一样。而且,她也很想看一看菁芜相邀她于毓庆宫一聚,究竟有是为了叙旧,还是另有图谋。
于是,傅锦萱向秀娴告辞之后,便跟着前来传话的宫女紫苏往毓庆宫行去。
当傅锦萱来到了菁芜所住的偏殿时,才发现菁芜过得的确不太好。屋子里不仅满是药气,所有摆设器皿都是半新不旧的便宜货,实在与奢侈华美的毓庆宫大相径庭,让人难以相信这间朴素至极的屋子便是毓庆宫的偏殿之一。
傅锦萱绕过屏风向床榻旁边走去,之前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宫女紫苏则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偏殿,并且仔细的掩上了殿门,嘴角扬起了诡异的弧度,却并未立即转身离去,而是忠心耿耿的站在偏殿外守着门。
傅锦萱伸手撩起紧闭的床幔,只见床榻上空无一人。傅锦萱心中一惊,轻唤着菁芜的名字正欲在殿内找人,却被一个忽然从身后窜出的高大身影紧紧的拥入怀中。傅锦萱惊讶的转头望去,发现抱住她的男子不是他人,正是毓庆宫的主子,康熙最为宠爱的太子胤礽。
不同于胤禛满是檀香味道的温暖怀抱,胤礽的怀抱虽然同样炙热,但是却散发着莫名的危险,与康熙所用的龙涎香极为相似的香气顿时惹得傅锦萱一阵脸红,心中即恼恨胤礽不知廉耻、色*欲熏心,更恨菁芜心狠手辣、背信弃义。
若是前世的傅锦萱陷入此种境地,只怕不仅会失去名节,更加会被逼得走投无路,只有死路一条。然而,如今的傅锦萱早已经跟随师父老饕学了许多本事,虽然成就有限,甚至常常被师父鄙视,然而用于自保却是绰绰有余的。
心中有底的傅锦萱倒也并不惧怕胤礽,只是冷冷的转头问道:“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太子殿下又不曾饮酒,总不会是将我错人为菁芜格格了吧?”
胤礽终于如愿以偿的将傅锦萱抱入怀中,正为掌下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着迷不已,又见傅锦萱不但没有惊慌失措,更加没有恐惧落泪,反而冷着面孔语含讥讽的质问于他,顿时从心底深处升起一股强烈的兴趣与征服欲。
对于胤礽而言,被康熙赐给他的女子大多都是贤淑温婉的女子,即使偶有活泼娇憨的女子,却也是不敢在胤礽面前如此放肆的。如今被傅锦萱这样对待,胤礽自然感到十分新鲜有趣。
胤礽低声轻笑起来,双手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傅锦萱的纤腰,手段娴熟的调着情,低头将薄唇贴在傅锦萱的耳边,喃喃低语道:“孤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好不容易才抱到你,又怎么可能会认错人呢?孤的小萱儿……”
傅锦萱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反驳道:“谁是你的小萱儿?太子殿下做出如此不顾天理伦常的丑事,难到不怕被皇阿玛责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