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情报(1 / 1)

两日之后“神城使”张曼成带着他的四千“神城军”来到了安众,同时还顺道带来一个消息,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决定在近日内完成对洛阳的战线合围,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的拿下宛城,扫平南阳地区的官军。

这宛城守将褚贡处事极为谨慎,要用计诱其出城怕是做不到的,那只能强攻了。然而宛城城墙高大坚固,如果官兵援军一到,恐怕难以再图谋了。所以这时间紧迫,虽然荆北境内几乎全部被黄巾军控制在手里了,但许多城池打下来了却没有兵把守都是些空城,调得出兵马来的便只有安众、新野、樊城这三个地方,关于这一点张曼成来荆州之前就早打探得清清楚楚了。

占领这三个地方的部曲首领分别是孙仲、赵弘、龚都、廖淳,实力最强的是龚都,其手下有一万二千左右兵马;其次是赵弘,手下也有近万左右的兵可供调遣;孙仲手中约有七千左右的军马,剩下的就是一些不成气候的零散盗匪流民,全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五千人。按理说张曼成带着他的四千“神城军”去收编孙仲的七千人,然后再去号令其他两个部曲应该更为合理,也更为稳妥,不过还是大贤良师能够识人,这龚都、廖化二人为人古道热肠,也更为忠诚。

那孙仲部曲以“神城军”的实力虽然容易收复,但是以那天宴会上的情景来看孙仲终归不会甘心,所以到时候去调度指挥也就不会那么顺当,而赵弘此人虽然年纪轻轻却也是个精明角色不好驾驭,现在龚都、廖化两人既然自愿效力,以一万二千的兵力,加上“神城军”,要号令其他人,那就容易的多的多了,张曼成暗自思量着。

让赵弘部由樊城起拔进驻郏下,孙仲部由新野北上进屯鲁山,然后由三面合围宛城,这是张曼成的第一步动作。这赵弘不费一兵一卒便得了郏下,自然乐意,留了些许人马守樊城便往郏下进发,而龚都、廖化俩人让了一座城池却也是满不在乎,还一心盼着赵弘部队早日到来;而孙仲接到去鲁山的军令也是满心欢喜,鲁山是座空城,县令跑了被小股教众流民占据着,新野去鲁山沿途挨着淯水还有一座小城叫做安乐,也是座空城,所以顺便也就占了,孙仲在两座空城里又刮了不少钱粮军器、掳了不少女人,还收编了三千人左右的教众流民,实力自然又是一番壮大。这张曼成、赵弘、孙仲三人都打着各自的小算盘,只有龚都、廖淳这兄弟两个傻傻的做着“立黄天”的美梦,一心为着“理想国”奋斗着。

在宛城的郡守府内,郡守褚贡在客堂来回的踱着步,那佩剑在腰间来回的“咵嗒啦~咵嗒啦~”的晃荡着。

“老爷你能不能不要晃了,快些坐下来,你晃的我眼都晕了。”夫人王氏说道。

“眼晕你就把眼睛闭上!”褚贡不悦道。

夫人王氏说道:“那‘咵嗒啦~咵嗒啦~’的声音听的我心烦。”

“哼!”褚贡拂袖走出客堂,来到天井里站着,双眉紧锁闭着眼睛。前些日黄巾贼来攻城,攻了一半却又无故撤去,此事甚是蹊跷,这上午派去打探的人怎么还不回来?正想着府中家丁来报,前去探消息的人回来了,褚贡连忙把人唤进来。

“大人郏下城失陷,屈县令为贼所杀。”探子回报道。

“什么?!”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褚贡差一点没昏厥过去,他深吸一口气,闭目缓了一缓开口道:“快些给本官细细道来?”

探子回道:“那日黄巾贼佯攻宛城,是为了赚屈县令出城去攻打安众,那贼首廖淳就是原先郏下的逃兵,在安众城设下埋伏斩杀了屈铭,而贼首龚都则在屈县令率部出城后,从我们这边撤军,挥师袭取了郏下。”

褚贡听了此消息,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天井花园的护栏上,大叹一声:“唉!屈铭竖子误我!真后悔那日没听杨云的追击贼军!”

忽然家丁又报称有探子在门外候见,说有重要军情,褚贡急忙唤入。

“报~黄巾贼正在三面集结,樊城贼军向郏下移动,新野贼军向鲁山移动,颖川方向也来了一支贼军现在好像驻扎在安众,三路人马号称十万对宛城形成了三面合围。”

“什么?!”褚贡再一次喊了出来,满脑子都是被围城攻打的场景,唬的他是面如土色,这会儿一口气没上来,真的昏厥过去了,左右一见郡守摔倒连忙救起。

自打龚都攻城之后,宛城中气氛变得十分的肃杀,大白天的街道上见不到一个人影,就跟夜晚酉时过后的宵禁一般,不知道的人还当这是一座空城、死城。城中的军士们都在瓮城的城楼上时刻待命着,老百姓们则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其实自打黄巾一起事,城里就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人了,原本城中的百姓,一部分随着黄巾起义了,而那些有钱的则卷着金银细软往洛阳跑了,剩下的是一些舍不得家业的守财奴和穷的想跑也跑不了的或者体弱多病跑不动的贫苦百姓。

这会儿城中百姓可能十户中剩不到一户了,前日黄巾贼攻城,郡守褚贡便挨户的抓壮丁充入军队,稍微有些力气的百姓,不问男女老幼,都被抓去守城了,一些百姓害怕被抓去充军,又或害怕宛城陷落被屠杀,乘着夜色翻墙的翻墙,买通守卫的买通守卫,纷纷逃出城去,这荆北重镇、偌大的一座宛城就这样基本没了生气,没了往日的人声、车马声、鸡犬声,甚至是鸟声。

宛城的城楼上杨云依旧指挥着百姓搬运滚石、檑木、火油等守城器物,他每天要在四面城墙上来回的跑,为随时可能到来的围城做着准备,风迎着面从东南方吹来吹起了杨云脸上花白的胡须、身上暗红的披风和城墙上红褐色的旌旗,同时也吹去了城墙上搬运器物的嘈杂声,兵士、百姓的哀叹声。在这一刻万籁俱寂,剩下的只有风声,天空中堆满了泛黄的乌云,一朵压着一朵压的人透不过起来,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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