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渊迫于师命正悻悻的朝鲍恢走去时,又被玉真子叫住,他以为师父玉真子改变了主意了正要高兴,但却听玉真子又说道:“这拜师哪能没有拜师的礼,怎么着也得摆桌拜师酒,准备牺牲,焚香礼拜敬告天地,可不能这么草率。”
玉真子这么说倒不是为了刁难廖淳,而是又完全出于他自己那点小九九,他一则怕廖淳这小子赖账,二则将来要是那玉虚真人收了廖淳为徒之时,自己以廖淳师祖的名义去找玉虚真人这“乖徒儿”时,手头也好有个话柄。
但玉真子这么一说,童渊却急了,他可是曾对着世人扬言不再收徒的,现在是被师父玉真子强逼着收廖淳为徒,如果不行拜师礼,就随便教他点东西打发了,那还可以弄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但要是一行拜师礼,那势必得通知三山五岳的道友同来喝酒、做见证,那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公然告诉这些道友自己出尔反尔了吗?
童渊心里着急却不知怎么该怎么劝说师父玉真子改变主意,而一旁的廖淳听了玉真子的话也是大为着急,再次对着玉真子跪地拜道:“师祖、师父有所不知,小徒与众兄弟乃是亡命之人,正被朝廷通缉着,眼下官军马上就该赶过来了,这哪来的时间摆拜师酒啊?再说我这兄弟的伤怕是也耽搁不起,还请师祖、师父速速援手相救啊!”
说着就地“咚咚咚”的磕起了响头,廖淳身后的那群兄弟看到廖淳竟对这疯老头行如此大礼,都看不下去了,纷纷要上前劝阻,但却都被姜半仙与秦双给拦了下来。
秦双不但拦住众人,自己也跟着跪下来求玉真子出手救鲍恢。
童渊见了这情景,知道这倒是劝师父玉真子免去了廖淳那套拜师礼的繁文缛节的好机会,于是便也开口说道:“是啊师父,要不咱先救人,拜师礼之事就免了吧。”
但玉真子却断然拒绝道:“不行!”不过他看着廖淳与秦双苦苦哀求的样子,又看了看那脸色已白的跟一张纸一样的鲍恢,终于又松了口,挥着手臂说道:“唉!行吧,行吧,先救人,不过拜师帖一定要写,现在就写!”
廖淳听了赶紧答应并磕头拜谢,但转而他就又皱起了眉来,对着玉真子说道:“可眼下也没有纸笔啊?”
玉真子听了从衣兜里掏出一沓红纸与一支毛笔,再廖淳面前晃晃,并颇为得意笑道:“哈哈,这个老夫早就准备好了。”
廖淳接了纸笔便开始到一旁的桌子上写拜师帖,而童渊看了则是一脸无奈摇头叹气不止。
廖淳写完拜师帖后正要拿给童渊,但玉真子却一把将拜师帖从廖淳的手里拿了过来,他将拜师帖仔细端详了一番后,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道:“哈哈!有了这玩意儿老王八(玉虚真人),我看你怎么跟我斗?!”
说完竟将廖淳写的拜师帖叠好了直接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并不拿给他的徒弟童渊。看得众人都疑惑了,这廖淳到底是跟谁拜的师啊?
而姜半仙在一旁听了玉真子的话,则偷偷发笑,其实今天最得意的要算他了,什么事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这玉真子自以为得计,却也早落在了他姜半仙的圈套之中。
但这时,突然又传来一声惨叫,原来在廖淳写拜师帖的时候,童渊已在那里察看鲍恢的伤势了。这一声惨叫正是童渊掀开黏在鲍恢伤口上的衣服片时,从鲍恢口中发出来。
顺着鲍恢的叫声,众人看到那鲍恢的左肩窝已是一片的血肉模糊,与刚刚玉真子说得差不多,这外翻的伤口上,还带着一些白森森的骨头渣子,看来他肩胛这一片的骨头是已经被卞喜甩出的流星锤给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