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榆洲道:“这炒茶,关键在炒,我把这方子背下来,一叔记着。”
“先需准备一锅,锅广二尺四寸,将茶一斤半焙之。俟锅极热,始下茶急炒。火不可缓,待熟方退火,彻入筛中,轻团那数遍。复下锅中,渐渐减火,焙干为度”。
“炒茶的火候非常关键,火烈香清,锅寒伸倦;火猛生焦,柴疏失翠;久延则过熟,早起却还生;熟则犯黄,生则着黑;顺那则干,逆那则湿;带白点者无妨,绝焦点者最佳。”
“生茶初摘,香气未透,必借火力以发其香。然性不耐劳,炒不宜久。入铛斤半,不可过多,多取入铛,则手力不匀,久于铛中,过熟而香散矣,甚且枯焦,不堪烹点。”
“所准备的锅与柴火也有一定的要求,炒茶之器,最嫌新铁,铁腥一入,不复有香。尤忌脂腻,害甚于铁,须预取一铛,专供炊饮,无得别作他用。炒茶之薪,仅可树枝,不用干叶,干则火力猛炽,叶则易焰易灭。铛必磨莹,旋摘旋炒,先用文火焙软,次加武火催之。手加木指,急急钞转,以半熟为度。微俟香发,是其候矣。急用小扇,钞置被笼,纯绵大纸,衬底燥焙。积多候冷,入瓶收藏。”
贺榆洲见赵一听的认真又道:“实际上,这炒茶叶就分两个工程,一个是炒熟,一个是炒干,若是赵一叔见着了较嫩的茶,还可以生晒,生晒的茶更为自然,茶香更为纯粹,是上乘之茶。”
说着,贺榆洲呼出了一口气道:“好了,一叔,我知道的就这些。”
“这些已经够了!具体做法什么都有!不过听起来火候还有翻炒难度却是极大!”赵一说着,蠢蠢欲动,他急切的站了起来道:“不行,我得回家试试,这方子甚好,我也得先回去记下来。”
说着,他急急跑了出去。
贺榆洲见状失笑,赵一叔这模样倒像个顽童似得。
今日,关大娘去了镇上,要黄昏时候赵一叔去镇上接她才能回来,而他照看了家里的地,跑了一趟山上,又没有带丝巾回来绣,一下子却是空闲了。
贺榆洲将家里收拾了一遍,又煮了些杂粮吃了午饭,小憩了一下。
收拾的时候,他才想起在竹林里摘的竹叶。
这竹叶茶忘记泡给赵一叔喝了。
闲来无事,他便自己泡来喝。
这竹叶没有茶那么麻烦,取来洗净,直接丢入烧水的水壶中煎制,待有香气溢出即可。
喝起来清香四溢,在夏日里更是清凉解暑的好东西。
左右无事,喝完茶后,贺榆洲干脆提着篮子去到山上,赵一所带他之处,准备自己采点茶叶回去生晒。
他弄的花茶最是需要纯粹之茶,这样他那些花香才能恰到好处,要是茶混上了其他的味道,不仅仅是茶香就连他的花香都会差了好几个味道。
一篮子采满,已经申时了,贺榆洲连忙回到家中,将和赵一采的茶叶加上他这些一起摊开在竹盘当中,放在太阳下暴晒。
五月底的天气,正热,温度正好。
贺榆洲下午就守着这一小小的竹盘,时不时翻动两下,让茶叶受热均匀。
黄昏时刻,关大娘回来了,带回了三两银子和十方丝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