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那丫头虚弱地说:“萧亦澜,你快点回来。我感觉我快要死掉了。”
柳韵扯扯唇,不以为然。痛个经也要虚张声势吗?无非是要博得萧亦澜的宠爱与怜惜。
柳韵连问她的名字都不屑,只是认定了她叫“那丫头”
萧亦澜回来的时候,肩头有些湿,雨太大,大概是被打湿了点,却一点也不在意,和柳韵心中那个稍有洁癖的男子完全沾不上边,只见他拎了一大包卫生棉走到床边,将那丫头抱起,坐在床边,又是伺候她喝止疼药又是劝她吞下去,完了,还转头吩咐柳韵出去客厅等,在门合上的那瞬,她看见萧亦澜手上拿了那丫头的衣服抱着那丫头进了浴室。
柳韵对着落地窗自嘲的勾了一下唇角,当初,她不顾生命危险的替他挨了一颗子弹,他可曾在她病床前停留片刻?只是打发了他的助理叶柏来探望她,一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哦,或许也不是。他毕竟给了她萧氏企划部的经理位置。在门槛如此之高的萧氏集团,可以拥有这样的职位,也算是人中龙凤了。或许,只是报酬与回馈。但她稀罕的却从不是这些,在她心里,哪怕萧亦澜一个关切的眼神也比这些身外之物强得多。
这两年来,他纵容她,却从没有像宠那丫头一般的宠爱过她,他允许自己叫他“亦澜”,他允许自己在公共场合与他亲密,也从不向媒体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任由着媒体娱乐妄加揣测,他也允许了自己在他心里有一点点的不同。可是,那都不是爱。也并非出自心甘情愿。只是回报。
人都是犯贱的吧,萧亦澜对那丫头如此好,骂不得打不得,连皱眉头也舍不得皱给她看,而那丫头方才何曾珍惜过?简直不知福。而她呢,处处为萧亦澜着想,萧亦澜大概也都是不屑一顾的吧?
等到萧亦澜出来的时候,她又调整了笑容,迎了上去,优雅大度的问:“她怎么样了?”看,她不也是在做着和萧亦澜一样吃力不讨好的事么?连她自己都在心里鄙薄自己的犯贱。
“已经睡了,你先回去吧。”
“那下午的会议怎么办?CT已经等很久了。”萧亦澜,其实那丫头没什么特别的,工作比较重要才对。对于你来说一切都无关紧要,只有事业才是你最看重的不是么?
“看着丫头的情况,我估计是去不了了。CT那边,我会向他解释。”
为了一丫头,你甘愿冒着有可能和CT终止合约的风险。萧亦澜,那丫头究竟有什么特别?特别到你愿意这样不惜代价的对她好?
“那好。还有……记得换身干衣服,小心着凉。”
萧亦澜,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我待在你身边两年,难道还不如那丫头在你身边停留的一朝一夕么?
他点一点头,目送她离开。
而柳韵,实际上在楼梯口停留了很久,直到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才跑向滂沱大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