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了些空闲,去镇上把金叶子换成了比较方便携带的银票。当初说服那些屋主花了他一些银子,要查郝澄的去路也得花些银子。
有郝澄在,还有点意思在,没了郝澄,又没身份文书,各种事情要采办都不方便。有钱虽说好办事,但没有身份文书,就得花上好几倍的钱。
他并无收入来源,更并非能够吃得了苦的主,他在镇上最好的客栈待了几日,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买了辆马车下来,又去镖局请了几个人护送他走一回。
郝澄还不知道江孟真已经离开杏花村了,他迟早要离开的。一个是出身不凡的贵公子,即便她将来考上举人,又不做官,肯定是将来没有什么机会见面的。
这人说名字的时候她直觉对方就撒了谎,一个连真名都不肯轻易说出来的人,背后免不了有什么她这种家庭出身的人接触不到的故事。虽然江孟真确实不错,但郝澄也不可能对这人生出什么非分之想的念头。
被她救了的这个男人,但凡还有点良心,就不该对她怀有什么恨意。毕竟她还特意等江孟真身体好了才跑路的。
她连夜跑路,是坐的人家牛车。运气好,又碰上商队,带了她一程。原主就没有出过什么院门,但因着要进京赶考的缘故,还是去过管辖周边城镇的明州。
明州大概就相当于她那个世界的省会城市,繁荣热闹,到时候郝澄想要考举人,便得在这个地方考,所以来这个地方定居,是郝澄早就做好的计划。
那被她救了的人只不过是一个意外,充其量只能算是让她提前完成计划的催化剂罢了。
赶了好几日的路,和杏花村完全不一样的大都市总算在郝澄面前露出了原貌。搭了她一程的商队停了下来,被郝澄紧紧搂着的女人不耐烦地道:“地方已经到了,你可以下来了。”
郝澄从梦中被惊醒,揉了揉自己被马鞍磨得发痛的屁股,这才小心翼翼地拎着她的小包裹从马上下来。
出门在外,她值钱的东西都缝在衣服贴身的口袋里,还分了好几个地方缝,小包裹里只有一些零散的银子和衣服干粮。
好在她人品不错,路上商队瞧她衣裳破旧,也未曾起过贪心。
她在边上站定,呼吸了一口带着清新花香的空气,对着面前热闹繁华的都市,还来不及兴奋,周围一群年轻女儿家便骑马飞奔而过,扬了她一脸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