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深市这边机会多,竞争也大。她又背了案底,想开辟一番事业谈何容易。
想到身上背的案底,段小穗就恨得牙痒痒。
林向明那个畜生,真该上刀山下油锅。
离开小县城后,段小穗想过从深市倒卖服装、钢笔、录音机,以及外国手表、钻石戒指等新鲜物件儿到省城,赚一笔倒货钱。
可那个王八羔子,竟然盯着她的生意,向公安部门举报她走私假冒伪劣产品。
段小穗被警方抓了个现行,被判了两年刑,在牢里蹲了一回。
上辈子她虽然过的落魄,好歹没进过牢,林向明这孙子害惨她了。
出狱后,段小穗不敢再打倒货的主意,决定到深市闯一闯。
她对这边了解的多,也熟知一些黑社会人士。要是林向明再不开眼招惹她,她就找人废了他一对招子,把他打残扔到乡下去。
到了深市后,段小穗错愕发现,林向明这个混蛋,已经在这边打拼两年了。
那个孬种背靠着大树,过的还不算,她势单力薄,要是撞上了不仅对付不了他,还会被他陷害。
无奈之下,段小穗只能忍气吞声。她想开个卤味铺,被地头蛇敲诈威胁,一气之下不开了。
段小穗还想技术入股开个服装厂,但她肚子里那点儿东西,根本不够看,没人愿意和她合作。
炒房倒是挺好,要是能在深市市中心买个民宅,将来碰上拆迁,分割两三千万不是事儿。
但谁都能瞧出深市未来大有前途,有几个人舍得买老宅。
就算人家舍得买,段小穗手里钱也不够买。
自打住了次监狱后,她运气就衰到了谷底。法院判决前,她为了减轻罪责,赔了一大笔钱出来,几乎将重生的继续全赔了进去。
出了监狱后,处处都是花钱的地方,段小穗手里几乎没闲钱。
眼看着发大财暂时无望,她打算死死盯着林向明,只要他一点儿违法的地方,她就立马向警方举报他。
为了混口饭吃,段小穗与某些黑会所狼狈为奸,打着给人“介绍工作”的旗号,开始在火车站、汽车站等地方骗人。
只要介绍成一个人,她就能从中抽成五千。等人认命开始接活,她每年还能再抽一笔钱。
段小穗盘算着,多攒上几年,她就能在深市全款买套商品房了。
她见识多经验广,很快在这行混成了小头目
“段姐,你看那边的美女长得好靓,她要是能到咱们那儿工作,肯定能成头牌。唉,就是看打扮和气质不像好骗的。”
段小穗吐了歌烟圈,顺着小跟班的指点看了过去,一双浑浊的眼睛瞬间冒出精光。
好啊,竟然是她!那个渣男的妹妹,当面嘲讽侮辱她的宋红珊!
段小穗是一个很记仇的人,这些年的不如意,让她愈发的愤世嫉俗。
她一直在想,要是宋家不退婚,宋红旗不变心,林向明就不敢在人前污蔑她的名声,她也不用背井离乡讨生活。
要是顺利嫁给宋红旗,在军方背景加持下,她做生意谁敢阻挠。
段小穗将烟头掐灭,伸手拨了下大波浪,袅袅婷婷的将胸一挺,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这个人是我来相识,你去找老方,就说有顶级好货到了。”
“段姐出马,一个顶仨,祝您旗开得胜!”
小跟班儿媚笑着拍马屁,段小穗白了他一眼,轻飘飘到:“看我的。”
她加快步伐,朝舒安歌方向走去,在她等待的士时,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Hi,这不是红珊妹妹么?你来深市,怎么不跟小穗姐说一声。今年有二十一、二了吧,上大几了?”
段小穗热情的跟舒安歌寒暄,没等她反映过来,就要伸手去挽她的手臂。
在火车上碰到段小穗,已经够让人惊讶了,她殷勤的态度,让舒安歌脑中拉起警钟。
她将行李箱轻轻一推,挡住了段小穗靠过来的身体。
段小穗穿着打扮,跟几年前显著不同。
亚麻色的大波浪头发,黑如墨的柳叶眉,再配上烈焰红唇,和死白的脸色,活像从殡仪馆中刚做了殓容跑出来的。
“是你。”
舒安歌神情淡淡,不露半点情绪,让段小穗很是气恼。
“呵呵,别这么冷淡。在深市同一个省的都是老乡都亲如兄弟姐妹,咱们俩村挨着,更应该互相照应。
段小穗笑得花枝乱颤,从兜里掏出一个铁盒子,倒出一粒白色薄荷糖:“刚下火车难受吧,吃粒薄荷糖,嘴巴也清爽些,这可是国外牌子。”
盒子的确是外国品牌,至于里面装的东西,鬼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不用,我不吃。”
舒安歌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原主最恨的人,莫属于将她拐卖的段小穗。
但亲哥为她报了仇,也因此搭上了自己的前途和人生,所以宋红珊希望这辈子不再跟段小穗纠缠。
舒安歌知道原主很想报仇,只是不想影响家人罢了。
她这几年打听过段小穗,没人听说过她的消息。倒听说林向明在深市混的不错,就是逢年过节鲜少回来,也不知做的什么工作。
现在段小穗亲自撞了上来,舒安歌不介意,顺便查查她这几年做了什么“好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上辈子段小穗嫁给宋红旗后做了大恶。没道理,她这辈子嫁不了宋红旗就不做恶了。
“红珊是第一次来深市吧,你打算去哪儿?我刚好今天闲着没事儿,可以送你过去。亲不亲故乡人,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被渣男骗了,差点伤害到你们。这几年我在外面漂着,一直想郑重的跟你们道个歉。对了,红旗哥咋样,结婚了没?”
问宋红旗结婚没时,段小穗心中抱着隐隐的期待。
他如果这么多年都没结婚的话,是不是证明她误会他了,也许他心里也有她,为了她的幸福才退掉亲事。
“哦,我哥前年已经结婚了,生了个姑娘,一家三口和睦幸福。”
美梦才做了几秒,立马破灭,段小穗连假笑都维持不住了。
“结——结婚啦,挺好,还挺好。娶的是大学生么?你哥在外面当大官儿,应该看不上咱县城的乡下姑娘。”
段小穗语气酸溜溜的,手无意识的捏紧装薄荷糖的铁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