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轻笑了一声,这是知晓她在试探,刻意表示自己愿意将藏书楼中的管事权限,交到她的人的手上的意思?
“行吧,此事本宫下来会仔细考量的。”
云裳应得无比的漫不经心:“王管事之事,想必你也是知晓的。”
“是,王管事被带走的时候,是在藏书楼被带走的,奴才……当时也在。”
“哦?”云裳挑了挑眉:“王管事做出向太后娘娘下毒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可知她是为了什么?她平日里,在藏书楼中,可有什么异常?你与她都在这里做事,应当不会全然没有察觉的吧?”
周管事闻言,苦笑了一声:“回禀娘娘,说起来娘娘可能不信,只是此事,奴才实在是不知。会这样,倒也是有缘由的……”
“什么缘由?”
周管事垂下眸子,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奴才是阉人,自然也不敢奢望成亲什么的,只是宫中内侍和宫女……有时候私底下会对食,也算是挂名夫妻的一种了。”
“奴才在这藏书楼,来藏书楼替主子们取书的宫人不少,也偶尔会听宫人们悄悄提起,一来二去的,也就起了这样的心思,想要找个宫女一同,也算是做个伴。只是奴才整日在藏书楼中,平日里接触的也就是这藏书楼中的宫人。”
“王管事的容貌,在这藏书楼中,实在算得上是出众的。因而,奴才也就动了心。后来实在是按捺不住,就悄悄同王管事提了一提。”
周管事面上笑容愈发苦涩了几分:“就因为这一提,坏了事。奴才不知道,王管事对这种事情,十分的不喜……应该也不算是不喜了,而是十分厌恶了。”
“那日奴才被王管事狠狠地骂了一顿,后来每每王管事见着奴才,也都避着奴才了,倒好似奴才是什么生禽猛兽一般。”
“不仅如此,王管事还因此在这藏书楼中拉拢了一些人,同奴才搞起了派别,自此之后,泾渭分明,虽然在同一个藏书楼,平日里也是一人一日的值守,见着的时候实在是不多。因而,王管事是个什么情形,奴才……实在是不知的。”
云裳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周管事的脸上,微微眯了眯眼,倒是不知,这周管事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只是眸光却也忍不住地有些沉,她倒是想过周管事会为了撇干净自己,寻一些由头坚称自己不知道。
却没有想到,他竟会以这样的由头来将自己摘干净。
不管是真是假,周管事为了将自己撇干净,竟然将这种宫人私底下的龌蹉事拿出来同她说,倒也实在是有些……厉害了。
显而易见,在与宫女对食和包庇王管事之间,前者的罪责,要小上许多。
周管事咬了咬唇,面色有些苍白:“奴才知晓,不应该拿这种事情来污了娘娘的耳朵,只是事情真相便是如此,奴才也不敢在娘娘面前说假话。奴才也明白,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也被王管事狠狠地打了脸,后来见王管事反应这样强烈之后,奴才也再也没有向任何一个人提起过这件事情。”
“奴才有罪,还请娘娘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