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云裳有些奇怪。
洛轻言摇了摇头,半晌才道:“我是在想,此事未必不是夏侯靖的一个算计。”
“即便是如你此前猜想那般,浅酌假扮你,在夏侯靖的人抓到她的第一时间未被发现。可是人一旦被送到了锦城,夏侯靖定然就能够辨别出来。”
“按理说来,一个假扮你的丫鬟,依照夏侯靖的性子,恐怕便是直接杀了了事,以免后患的。可是他却没有,反倒将他放在明面上来,好似,生害怕咱们发现不了一样。”
“你觉着,夏侯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云裳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此前我以为承业失踪了,以为夏侯靖想方设法地抓了承业,是想要以承业为要挟,来让我们给他解药,亦或者交换其他什么条件。”
“可是我回来之后,陛下却又告诉臣妾,承业并没有出事,只是被陛下想法子送回了宁国藏了起来。如此一来,大家都以为承业失踪,可是事实上,夏侯靖手中并没有承业,并没有可以威胁我们的筹码。”
“这种情形之下,他恐怕就会想要你做两手准备了。”
云裳抬眸看向洛轻言:“一手准备是,假意宣称承业在他手中,甚至找个人来假扮承业,以此哄骗我们。”
“一手准备是,以浅酌为饵,引我们上钩。他对我也算了解,也知晓浅酌在我心中,并非只是单纯的下人。且他如今手中也没有什么别的筹码,因而才将浅酌放到了明面上。”
云裳说完,才又问着:“臣妾方才说想要去曹府正大光明地将浅酌接回来的时候,陛下并未表态,可是不认同臣妾的做法?还是陛下还有什么其他的担忧?”
“陛下先前说,这有可能是夏侯靖蓄意为我设下的一个局,又是什么局?”
洛轻言抿了抿唇:“既然你方才也说了,夏侯靖对你十分了解,知晓你极为信赖倚重身边人,对他们也视为亲人,因为才以浅酌为要挟,引诱你上钩。”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夏侯靖让曹老夫人将浅酌放在明面上,生害怕咱们发现不了,就是为了让你亲自去曹府走这一趟,去接人?他兴许早就猜到,你并不会派遣人从戒备森严的曹府去偷人,而是会亲自去接?”
云裳仍旧有些不解:“他即便是猜到了又如何?陛下是担心他会对我不利?”
“去曹府的时候,我会带上侍卫,正大光明的侍卫,还有暗卫都带上。他们还能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我下手不成?”
洛轻言却摇了摇头:“即便是你能够浩浩荡荡带着人去曹府,也不可能将人全部都带进曹府吧?”
洛轻言沉吟了片刻,才又接着道:“事实上,我甚至怀疑,夏侯靖,就在曹府之中。”
云裳闻言猛地转过头:“陛下说,夏侯靖就在曹府之中?”
洛轻言点了点头:“此前我其实也有所怀疑的,只是却并没有什么证据确定。且曹府那边的暗桩也并未发现什么端倪,只是方才你同我说起浅酌之事的时候,却才真正让我确定了下来。夏侯靖,恐怕就在曹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