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六章 首领骨错(1 / 2)

原始战记 陈词懒调 1720 字 2022-10-04

对于邵玄的要求,领队的奴隶主并没有立马答应,而是仔仔细细又盯着那个身形矮瘦、病态虚弱的老奴隶看了好几眼,实在没发觉这个奴隶有什么特别之处。

作为最大的奴隶组织,畀组织内的奴隶主们,都练就了一双好眼睛,哪种奴隶能卖高价,哪种奴隶中看不中用,都能看出来。尤其是职位高的,那眼力当然也更厉害,可是,作为一个领队,卖过的奴隶比一个部落的人都要多,他却偏偏看不出眼前这个奴隶有任何异常之处,这次押送的奴隶这么多,其中健壮的适宜做苦力的奴隶有一半以上,为何这个炎角人偏偏选一个没什么特别的老奴隶?

“认识?”那领头的奴隶主问。

“一个老熟人。”邵玄并未否认。

领队的奴隶主狐疑地看了看邵玄,又看看那个奴隶,确实有很多人将认识的人买走的情况,但,这放在炎角人身上,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就算真的认识,这“老熟人”也绝对不是友好关系。仇敌?

想来想去,琢磨不透这其中的怪异,不过那领队的还是同意了,他们是奴隶主中的职业奴隶贩子,以买卖奴隶为首要任务,既然有人要买奴隶,他就卖,不过这价,就报得高些了。

木伐走过来,跟对方讨价还价,他去朝秋城的次数多,对奴隶贸易的行情也了解,什么样的奴隶值多少钱,清楚得很。

最后,邵玄用一颗并不太亮的水月石将那个奴隶买下来。

买卖达成,领队的那奴隶主将戴脖子上的一个兽牙形巴掌大的金器取下。

这种东西叫觿(xi),是一种用来解绳结的工具。

在没有金器锁具的时候,绳结便是简单方便成本低的锁,就算后来木锁石锁出现,绳结依旧是主流。有些时候,为了财物的安全,打结的时候会打出复杂的死结。有些绳结能打出九连环的效果,若是不借助工具,想解的话至少得半天,但若是借助觿这种工具,或许两个呼吸的时间就能解开了。

若说绳结是最早的锁具,那么,觿就是最早的钥匙。

曾经的奴隶主们都会将觿随身携带,同时,也告知他人:咱可是有奴隶的人!

有时候一个人还会同时戴好几种觿,就如面前这些押送奴隶的奴隶主们所佩戴的觿,有些短粗,有些细长,有的偏直,有的弧度更大,有的造型简单,有的更为复杂,甚至还有许多镂空的花纹。

邵玄对绳结还是比较了解的,所以,一眼就能看出,绑住眼前的这些奴隶的绳索上,有近百种绳结,其中有一半以上的绳结邵玄没有见过。虽然有的绳结看似简单,但邵玄知道,那种绳结并不易解开。

确实令人惊奇。

不同造型的觿,用于解不同类型的绳结。戴多了,自然给人一种“我奴隶多,所以绳结多,需要更多觿”的印象。

奴隶,也是一种财富,奴隶主们的这种行为,也是炫富的表现。

而随着匠师们脑洞大开,技能爆表的天才匠师们一个个新奇想法的出现,一些更为复杂、结实的锁具也随之而生,只是制作难度大,成本高,非常贵重。有条件使用金器锁具的贵族们,体会到这些新锁具的好处,也就渐渐减少了绳结的使用频率。更为华丽的金器锁具除了使用性质之外,还能装饰门面,显出贵族奴隶主身份的高贵,非常得贵族们喜爱。

有了结实的锁具替代,日常生活中的绳结,也就不再需要系死结,于是,用于解绳索的觿,也就渐渐使用得少了,但觿并未消失。如今,觿在继续传承,但功能却在不断淡化,往配饰方向发展。

贵族们一直延续着他们装逼的习惯——佩戴觿显示自己的尊贵的奴隶主身份,既然觿不再用于解绳索,那就不需要多结实耐用了,漂亮的宝石等制作成的觿是不错的饰物,更显逼格。一些女性奴隶主,还会将觿用于固定头发,作为发饰。觿的制作也更倾向于华美的外观,而非功能上的实用性。

所以,在很多奴隶主身上,依旧有佩戴觿的传统,但戴觿的人,未必真用它来解绳索。

但在奴隶主之中,有一个特别的群体存在。

“畀”组织的人,对于觿一直情有独钟,他们佩戴的觿,依旧用于解绳结,押送奴隶的时候,还是用绳结的居多,绳也是特别处理过的比较结实的绳子。

畀的人,都打得一手好绳结,不借用工具的话,想要解开很费劲,当然,用坚硬的利器去砍,自然也是能砍断的,但谁又会冒着得罪“畀”的危险,去抢“畀”的奴隶?

而费尽心机弄断绳子逃跑的奴隶,大多数仍然会被“畀”的人以各种手段找出来,以更为残酷的方式惩戒,有些在榨干劳力之后,当做食物卖给食人的部落。

落在畀手中的奴隶,很少能安然逃离。

领队的奴隶主,用一把弯刀般的觿,将连接在奴隶队伍中的一个绳结解开,牵着解开的绳子过来递给邵玄,而绳子的另一端,则绑着那个老奴隶。

“这奴隶归你们了。”

其他押送奴隶的奴隶主见交易达成,满是欢喜,觉得这场交易划算,他们大赚,水月石这种东西在这边少,还能照明,比一般的宝石要值钱,一个没多少劳动力的老奴隶,换一颗这样的宝石,也不错。

但领队的奴隶主面上并无多少欣喜,反而心中越发疑惑,他倒是不后悔做这场交易,是亏是赚,自己做的自己认了,只是心中还是带着一种怪异感,离开时还回头看了那个佝偻着背的老奴隶好几眼,可惜还是没能看出什么。

等奴隶队伍离开了,走远了,看不见了,邵玄才看向那个垂着头佝偻着身站在那里的老奴隶。

“还装?当我不知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