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前看,却被一群人给堵住了。
杜峰微微挤了一下人群,贾清得空看进去,只见众人围观的正是在门口见过色那个什么青衣公子。他正在思索其面前的一副上联。
旁边一书生装扮的人道:“李兄何必劳心,这‘寂寞寒窗空守寡’七字同旁,句意自然,着实难对!李兄一时对不出来也不算什么。”
李云飞道:“若是旁的倒也罢了,李某也不是自不量力、目空一切之人,只是这一句,我感触非常,不忍佳人常伴孤灯,竟是要勉力一试。”
说着转身对着评判官一礼道:“学生自得一联,请先生指正!”
眼前的书生气质非常,行为有礼不躁,评判官也很欣赏,闻言微笑道:“请讲。”
“上联为:寂寞寒窗空守寡。
学生对下联:俊俏佳人伴伶仃。”
此联一出,众人微微一思,果然工整异常。
“对的真好,不愧是青衣公子!”
“又出一绝对……”
评判官也点头道:“可对,书记官,记下。”
先前那书生奉承道:“李兄文采果然无人可及,如此绝对都能对的出来,而且天衣无缝,此次江南文会李兄怕是要拔得头筹了……”
虽说李云飞这下联咋一听对的也算是工整,但立意有所重复,皆写女子独守空闺,细思总觉得意趣不大,意境不如上联。可对,但绝算不上天衣无缝!
又见那书生一连串的拍马屁之语,心中不喜,贾清不由的翻了翻白眼。
可巧那书生不知怎地就瞥见了贾清这个不屑的眼神,定睛一看,呵,居然是这个膏梁子弟!
于是道:“江南文会是以文会友之地,什么时候连这等膏梁纨绔子弟也能进来了?真是有辱斯文!”
他的声音很大,又是对着贾清说的话,在场的人无不一起看向了贾清。
目光了然、玩味。
王顺几人见贾清无端受辱,皆怒气上涌,身子一动就想还击。
贾清摆手制止了,仔细看了眼前人一眼,确定自己不认识之后,心中莫名其妙的同时,更是无名火上升,磕瓜子磕出个臭虫来!
他先对着评判官一礼,然后对着那书生道:“在下贾清,师从前南京礼部尚书方大人,可不敢背上这个名头!
不知无名氏如何称呼?”
那人一听大怒:“高官子弟又如何?在下孙午德,南国子监监生,虽无职无份,却最是看不上你这等不知礼为何物,整日溜鸡逗狗的膏梁纨绔子弟,江南文会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原来他就是去年在宁荣街东头见过贾清的孙午,表字午德,当时就看贾清不顺眼,只是在柳湘莲的制止下才没有发作,今日又遇见了,还“嘲讽”他,他岂有再忍之理!
贾清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无德兄”,正要开口说话,上边的评判官说话了:“可是方守方大人的弟子?”
贾清道:“正是!”
评判官不悦道:“可见是扯谎,你要是方阁老之弟子,如何还以前尚书之名称之?”
贾清一愣,然后大喜道:“恩师入阁了?真是太好了……
还请大人请见谅,学生二十多天前就从京城出发来此,尚不知恩师幸进之事!”
评判官一听,方记起方守荣升阁臣也就是半个多月前的事,贾清不知道也在情理,于是脸上的不悦消失,和声道:“方阁老的为人我素有所知,他能看重的弟子也绝不会是膏梁纨绔子弟,你既然来参见文会,就好好表现,万莫丢了方阁老的脸!”
他的这番话算是替贾清正名了。
贾清回道:“学生遵大人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