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五章 壶关(1 / 2)

跃马大唐 大苹果 2545 字 2022-10-05

第八二五章 壶关

(二合一。 这两天重感冒,整个人处于眩晕状态。各位书友保重身体。生病实在太难受了。)

八百里太行山险峻巍峨,宛如一道巨大的屏障将河东河南两道分割开来。古往今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太行山东西两侧就像是隔了一堵墙,成为两个隔绝的世界。而直到发现了山中的一道鬼斧神工的大峡谷,这才让这堵墙轰然崩塌。太行山大峡谷横亘太行山东西两地,就像有神人用一把神兵利器劈开了山岭,形成一条天然通道,从此便成了人们通行山东山西的捷径。

借助这道峡谷,人们修建了栈道通行。后来为了战时兵马调运,历朝历代的人们不断的对这条通道进行开辟扩建,逐渐形成了如今可通行车马的一条官道。虽然这条所谓的官道只是在峡谷的峭壁上开凿的不到丈许宽的危险道路,但却已经是人们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午后时分,王源率兵马抵达冲进了太行山山口之地,进入了通向山东的唯一一条官道。劈山而开的坎坷官道上全是深深的车辙印记,石头地面上遍布一道道深深的沟壑,那都是通行于此的物资车辆留下的痕迹,将地面的石头都压出了沟壑,可见这条官道是多么的繁忙和重要。

幸运的是,此刻战事主要集中在长安一带,这里早已被叛军占领。故而虽然是繁忙的通道,王源他们却没有碰到一车一人的踪迹。叛军的物资转运从幽州直达太原,经由太原运抵洛阳。而以前通行于山道上的百姓和商贾,也因为战乱而变得极为罕见。大多数商贾们早已不再通行于此连同山东山西做生意,幸存的百姓们在这时候也根本很少敢在外行走。故而这一路虽然大张旗鼓,却并未暴露踪迹。

大军一路往山道深处行进,偶尔可见路旁倒毙的尸体和马匹,均已经成了皑皑白骨,那一定是数月之前叛军攻占这条官道留下的痕迹。除此之外,山道寂寂,四野无声。

众人并不休息,一直行了一个多时辰,深入山中十余里,直到午后未时末,人困马乏之际,王源这才下令在一处溪谷山林之处停下休整。因为前方的探马回报,十里之外便是壶关关隘所在了。

兵马休整之时,王源和公孙兰决定去探探虚实。稍作休息之后,两人上马沿着官道前行,摸往壶关近处勘察地形。在崎岖的山道上行出数里之地,山道斗转,群山像是开了一道大口子,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道深深的峡谷横亘在前。那峡谷在两山之间往东蔓延,两侧壁立千仞,下方深不见底。两侧的崖壁上飞瀑倾泻而下,景色险极,也美到极致。

两人知道已经快接近壶关所在,于是悄悄下了马,将马儿拉进山林之中藏匿,之后沿着峡谷之侧的官道缓缓往前探索而行。沿着碎石嶙峋的道路往前走了两里多路,忽然发现道路远离了峡谷之旁,沿着峭壁一路往北通向两座山峰之间。两人摸索着往前走,不久后,在他们的眼前,两道山峰就像是两扇虚掩住的门一般横在高处,将前方的山道变得异常狭窄。然后,两人在山道的末端山梁之上窥见了壶关关隘的雄姿。

两座山峰相对而峙,中间形成一个壶形的通道,东西狭窄中间略宽,这便是壶关得名的由来。而中间的官道在这一段变成了羊肠小道,沿着两山之间的唯一一条通道通向前方山梁上的壶关关隘。那座关隘横亘在两山之间,将官道的去路牢牢的堵死,道路的尽头件事关隘的城门。不用说,这官道便是从壶关关隘之中穿行而过,要想通过这条官道,唯一的办法便是攻破关隘,才能得以通行。

从下方看去,虽无法窥见全貌,但就在这一线之间的空间里,便已经能看到巨石垒就的关隘城墙以及好几座高耸的箭塔了。不用说,这座关隘定是铜墙铁壁武装到了牙齿了。

“果然是雄关,险峻陡峭名不虚传。表姐,看来我们遇到大麻烦了。”藏在山崖下方林木之间观望的王源皱眉道。

“确实够险峻,但和墨脱城比起来,却是不如。”公孙兰低声道。

王源未窥见关隘全貌,他也不敢断言苟同。于是道:“咱们怎生寻个高处瞧瞧。两侧的高峰虽然陡峭,但我们也许能爬上去。”

公孙兰点头,抬头四处逡巡。两侧的山壁陡峭光滑,一毛不拔,完全无着手之处。王源正欲沿着山壁逡巡寻找可以攀登上崖顶之处,却听公孙兰低声道:“把你剑借我一用。”

王源当即明白了公孙兰的用意,拔出破军剑递给公孙兰嘱咐她小心,但见公孙兰持剑在手,用锋利的宝剑在岩石上刺入,这山中都是花岗岩的岩石,但在破军剑下宛如切豆腐一般的爽快。每刺入岩壁之中,公孙兰的脚尖便点到哪里。一路石屑纷纷而下,公孙兰却也如轻盈的蝴蝶一般身子迅速的上升,很快便到了崖壁中间。

王源暗中喝彩,他知道破军剑虽然锋利,但要想刺入岩石却也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剑身发着白光,那是公孙兰灌注了内力所致。若是自己,最多刺出七八个窟窿眼便将乏力。而公孙兰却轻盈自如,在半空中姿势优美之极,看上去毫不费力。

终于公孙兰的身影消失在高高的崖顶之上,不久后从高处探出头来,朝下招手。王源摇头苦笑,连连摆手。虽然公孙兰一路留下了抓踏之处,但这么高的崖壁,王源自知是无法爬上去的。毕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个失足便要粉身碎骨,王源可不想逞这个强。

公孙兰侧着头想了想,忽然挥手示意王源暂时不要爬,缩回头去半晌不见。正当王源等的焦急的时候,一条编织好的青藤从上方呼啦啦的垂下,直垂在王源面前晃悠。王源大喜,一把抓住藤蔓捆在腰间,双手抓着藤蔓脚踩岩石往上爬。猛然间身子如腾云驾雾一般的飞起,整个人在空中划了道弧线往上飞去。不久后,王源已经置身于崖顶之上。

崖顶之上刺灌丛生,几无落足之处。两人只得往林木深处行去,那里纠缠腿脚的刺藤灌木要少许多。只是林木太过茂盛,几难通行。无奈之下,王源只得挥剑劈砍,砍断林木开辟了一条通道,就这样艰难的沿着山坡往上攀登。终于,一个时辰后,前方豁然开朗,林木之外是一片乱石之地,地势也变得平坦起来。看样子已经抵达了山顶。

两人出了林子朝山顶乱石之地行去,准备到山顶另一侧查看壶关关隘的情形,猛然间听到前方乱石之后有话语声传来。两人忙在一块巨石之后躲避下身子。王源慢慢的从岩石后方探头出来,眯眼朝话语传来之处窥伺,但见数十步的一块岩石的遮阳背面露出一柄钢刀的一角,夕阳下闪着夺目的光晕。除此之外,远处的山顶另一侧的乱石上,还有数十名叛军士兵懒懒散散的晃悠着,因为被乱石和矮树遮掩,差点没发现他们。

“赵老三,太阳快落山了,咱们今儿这差事算是熬过去了。你说上面是不是脑子被驴子给踢了,这荒山野岭的,那里有站岗放哨的必要?害的我们天天在这山顶上暴晒。老子都晒脱皮了,想尿尿都尿不出,想必是晒干了。赵老三,你不是和收关的陈将军熟悉么?明儿能不能想办法问个话,咱们别上来受罪了。要不咱们值夜得了,起码不用晒得跟个烤红薯似的。”

“马老七,你就别抱怨啦,那陈将军会听我的?他娘的成天骂骂咧咧的,脾气坏的很。不少兄弟被他找了由头抽鞭子,打的皮开肉绽的。那狗东西就是一个不通人性的,跟他去问话,没得我多挨几鞭子。我们确实认识,不过那是你以前。人家现在是副将,老子现在只是个火长,他会搭理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