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弄的?”
“……被玻璃划的,没啥事。”
“上来,背你。”
宋南墓在江北泽面前蹲下了,然后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拽着他的胳膊,直接搭在自己的肩头,然后把他往前一提,让江北泽趴在他背上,起了身。
站在旁边的宋湲吧嗒吧嗒掉眼泪,梨花带雨的模样,“宋南墓,你刚刚说的话真的很过分!”
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说哭了!
“哭你妹哭,去照照镜子你是个丑比,不是所有男人都吃你这套。”
说完背着江北泽走了。
骑士今天是来保护王子的。
为了王子,骑士所以跟公主杠上了。
任凭公主哭得稀里哗啦,喊得歇斯底里,骑士干脆利索地走了。
江北泽不怎么重,这么背着他,宋南墓感觉到这几天他又瘦了。
“你大晚上不在家里好好呆着,跑她这儿做什么?”
“…她说有东西要给我。”
“哦,那她说让你跳楼自杀,你是不是也照做了?”
江北泽:“……”
想起刚刚他那副窝囊样,宋南墓气不打一处来。
“她骂你不知道要还口吗?你是正主,就这么被她羞辱?脑子糊了钢筋还是水泥,凝固了是不是?”
其实宋南墓骂江北泽这句还算轻的了。
要换做别人,他早就一句“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吼过去了。
江北泽:“有人说过,君子之姿,男人风度最大,不跟女人争口舌之快的。”
“谁教你的?”
话音刚落,宋南墓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
这小子肯定要说他二哥!
二哥二哥二哥X10000。
反正在江北泽眼里心里,只有他二哥就对了!他二哥是最完美的男人!
“我南哥。”
宋南墓骤然一愣。
脑子里拐了八百个弯,伴随着他这句话,一下子转回来了。
心也是,憋了半个多月的气,都因为他这三个字,瞬间消散了不少。
他嘴角弯弯,侧眸一下,“你南哥可没这么教过!”
“南哥刀子嘴豆腐心,脾气暴躁,不过从来不会动手打女人,这也是南哥的风度之姿了。”
江北泽要是哄起人来,也是要命,宋南墓很吃他这套。
他的嘴角翘得快要上天了,把江北泽往上提了提,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怎么不知道你南哥这么优秀呢。”
江北泽趴在宋南墓肩上,低下头来蹭了蹭他的脖子。
“你别跟这个宋湲在一起好不好,她不适合你啊。”
“那谁适合我?你说。”
故意打趣他一句,可是江北泽却沉默了。
半晌后才慢吞吞地,“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以后会有吧。”
果然这小子还是撒娇起来比较可爱。
宋南墓不跟他瞎贫了,“我就跟那个宋湲见过两次面,都是宋毅凯那孙子设计我过去的,就是吃顿饭,别的啥事没有,这半个月我一边在找工作,一边想你丫的。”
言外之意还是不想让他误会了,所以解释一通!
江北泽知道他和宋湲没什么,他抱紧了宋南墓的脖子,没有接话。
路过了一家烤地瓜的摊儿,宋南墓顿住步子,从兜里掏出钱买了五个烤地瓜。
“做哥哥的真好,还背着弟弟呢。”卖烤地瓜的大叔打趣。
宋南墓昂了一声,“这小子弱不禁风得很,三天两头生病。”
快到家门口了,江北泽终于开口了:“你怎么不跟那个烤地瓜的伯伯解释啊?”
“解释啥?咱俩的关系?你觉得有必要?”
宋南墓单手按开门密码,单手托着江北泽的腰。
进了家门口,把他放沙发上,把烤地瓜也放桌上,去拿了医药箱过来,执起江北泽的一条腿搭在自己腿上。
绷带已经脏兮兮了,江北泽皮肤白,所以皮开肉绽很明显。
以前在纽约,江北泽不小心磕着一块淤青他都得心疼好久,因为恢复起来很慢。
宋南墓两道剑眉拧紧,手里拿着棉棒和消毒药水,“有点疼,忍着点。”
“……”江北泽的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
不是疼才哭,就是觉得,让宋南墓放弃自己,很难吧!
就像他根本没办法放弃宋南墓一样,舍不得,没办法完全割掉,爱了痛了。
彼此已经成了一块肉长在心上了,把心上的肉挖掉是很煎熬的。
不清楚江北泽心里想法的宋南墓,以为他是腿疼,摸摸他的刘海,凑过来亲了他眼睛一下。
“有那么疼?吃点烤地瓜,甜的东西止疼。”
江北泽摇了摇头,不哭了,抿紧了嘴角。
谁都没有再说话。
从头到尾给他严肃地包扎一番,宋南墓把医药箱放在一边,然后坐在了江北泽身旁。
时光静谧,他两手交叉,背着后脑勺,却是抬头凝望着天花板。
半晌后。
“我想过了,明天我就去和我哥好好谈谈,告诉他我喜欢的人是你,我想跟你在一起,让他不要再撮合我和别人,他应该不会同意我们结婚,但这件事你不用插手,我会说服他的。”
“还是别说了…”
江北泽别开眼睛,他扭头看见窗外的大片夜色,那是没有一丝光亮照进来的黑暗。
“其实我也没…那么想跟你在一起,你不必现在跟你哥交代那么多。”
“存心气我是吧?”
宋南墓气得都要成炸药包了。
“成呗,仗着我非你不可,这小性子越发没头了,在纽约也没见你这样,看来是泞城的水土让你不服,再跟爷闹,明个儿把你绑了去荒岛,看你嘴还犟不?”
江北泽在心里暗叹了口气,然后抱住了宋南墓的脖子。
他把自己埋在他的颈窝,不想被他看到自己此刻痛苦挣扎的表情。
“我错了还不行。”
“你哪错?”
“不知道,南哥我累了,抱我去睡觉吧好不好。”
“……”
宋南墓一句WC!
他真是拿撒娇的江北泽一点办法都没有!
……
翌日一大早,江北泽醒过来,家里已经没人了。
床榻的另一侧空了,宋南墓给他留了一张纸条,说自己去工作了。
至于是什么工作,他没说。
江北泽把那张纸条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不心疼是假的,宋南墓是个特别独立的人,不喜欢依赖他哥哥,也不希望自己是一个依赖另一半的软饭男。
在工作方面,江北泽没宋南墓那么大的野心和自尊。
许是因为从小衣食无忧的缘故,他没有因为经济问题发愁过,就算他不工作,他在江念集团的股份也足够他活一辈子了。
要知道,现如今的江念集团强大的程度堪比一个帝国,在公司哪怕拥有百分之一的股份,到了年末都有将近一个亿的收入。
但是江念低调,江家整个家族都低调,不炫耀不炫富,向来走内敛风。
江北泽感觉身体没那么虚弱了,从床上爬起来,随便套上一件连帽的外套,然后去做饭。
他饿了,半个多月的精神透支,直到现在才觉得好饿,好想活下去,所以要好好吃饭啊。
门铃忽然响了……
江北泽解下围裙去开门,站在外面的是快递员,说有他的包裹,让他签字。
江北泽不解,“我没买东西啊。”
“啊……可是收件人写的是您的电话和地址,江北泽没错吧?”
“嗯,我是江北泽。”
江北泽下意识看向那个包裹……
然后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