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曦秀忧心自家的庄户们,芬芳秀眉一攒,细心地将张曦秀身上的披风顺了顺,才道:“小姐安心,别处不说,小王庄定是不碍事,他们的吃用早就在小姐的吩咐下备好了,屋子也是青砖大瓦的,定不怕雪大。”
张曦秀想了想,叹了口气道:“若是他们都按着我的吩咐办了,我自然不怕,只怕有些人,如那眼浅的一样,瞧着粮价涨了,忙忙地将粮食卖了,这会子可到哪里去买公道的粮食去?”
芬芳听了这话,撇嘴道:“若是谁真眼浅,挨饿也是活该!”
张曦秀叹了口气道:“我们庄子上的人有各位庄头管着,倒也不怕他们眼浅,且我们家也预备了好几年的吃用,不怕他们饿着。”
芬芳乐道:“就数小姐心善,往日我可从未见过,谁家主子不吃好的,光给下人仆从们用的。”
张曦秀斜了眼她,道:“你呀!难道你吃少了,再说了,我吃不了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养的鱼虾蟹多的很,难道不给自家人吃,还拿去给旁人?”
芬芳嘿嘿两声道:“反正就是小姐心善,不给旁人吃,也可以拿去卖呀,这个季节,拿去卖,可能得不少银钱呢。”
“财迷!”骂完,张曦秀点了点芬芳的脑袋,叹道:“你甭打岔逗我开心,这雪这般大,行人来往都成问题,也不知小弟和姬大师那里可好?”
芬芳劝道:“小姐安心,姬大师是什么人,事事料在先头,吃用准备的肯定齐全,再说了,小姐在入冬前可是在大王庄存了好些物什,只消给大王庄留守的小子们一封信,他们就会将吃用的东西送往大师处,小姐安心好了。”
张曦秀想想也是,不过还是遗憾地道:“入冬前,我就邀请大师来西峡堡住了,可惜大师要打熬小弟,怕他安逸,便没肯来,过后,我也没好意思再请,若是知道这雪下的这般早,就算是硬着头皮,我也要再请,这会子也就不会揪心了。”
正说着,吉草打外头进来了,她肩头落满了雪,唬的芬芳忙忙的将她赶到了厅外,边帮她掸雪,边教训道:“也不知道将雪掸掉,你我练武之人不怕些许的风寒,小姐娇娇弱弱的一个人,万一受了寒,我看你急是不急?”
吉草也知道自己莽撞了,忙讨好地道:“是我的错,姐姐别骂了。”
张曦秀在里头也听到了,忙笑着招呼两人道:“行了,我哪里那么娇气了,快进来暖暖,别真受了寒。”
吉草和芬芳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忙忙地走了进去。
吉草性子急,一进了里间,便对张曦秀道:“小姐,阮妈妈说,外头的雪很大,后山的地全被雪埋了,她问,要不要着人起雪?”
张曦秀想了想,问道:“靠着温泉边的菜地可有事?”
“那个倒是没事,雪化掉的多,地里的菜还有些嫩叶露出头呢。”吉草忙道。
张曦秀想了想,便起身道:“我去看看。”
芬芳和吉草一听小姐要出门,吓了一跳,忙忙地拦道:“使不得,使不得,外头落着雪,小姐若是受了风寒,回头少爷可就要掀我们的皮了。”
张曦秀含笑道:“你们也忒急了点,不说我们家因为温泉并不怎么冷,就算是同别处一般冷,我这穿戴齐全的哪里能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