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大哥不要……”
小丁恐惧着往后退,厉珒却在这时候掀动了他尊贵的薄唇数起了数。
“1。”
这是动怒的讯号,众人呼吸一屏,嘎——嘎——嘎——几道尖锐的刹车声传来,董文化带来的人把他们围成了一个圈包了饺子。
完了!
众人面如死灰,为首的男子更是把心一横,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小丁的手摁地上,右手里的刀就狠狠地宰了下去。
啊——
惨绝人寰般的痛叫声震天而起,腥热的血如坏掉的水龙头一般滋滋滋的泉涌而出,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都朝厉珒投来了恐惧和敬畏的目光。
“回去告诉你主子,这就是欺负我厉珒女人的代价!”说罢,厉珒冷冷地转身就走,尽管他并没有问这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但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他要小丁留下一只手,无非是杀鸡儆猴,将他此次不找幕后指使者算账誓不罢休的态度传递出去罢了。
董文化并没有为难他们,他们连拖带拽拉扯着小丁就狼狈地落荒而逃了,厉珒健步如飞地走向慕一笙的车。
“他怎么样了?”
厉珒站在车门外,苏澜坐在副驾驶双手抱着头,海藻般浓密乌黑的卷发被她挠来得乱七八糟,明显是心情糟糕透了所致。
“不知道。”
苏澜摇了下头,将头从手掌底下抬起来,她看向厉珒,眸底闪着晶莹的光,目光里噙着慌乱和无助。
“我叫了他很多声,他都没有应我,他就坐在那里,像睡着了一样,我害怕他身上还有别的地方受了伤,我不敢动他,我怕一拉扯他,就会加重他身上的伤势。
我听说像这种出了车祸的人,都要由专业的医护人员来挪动他们的身体,所以我打了120,叫了医生,可是他们的办事效率真的好低啊,从我打电话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有出现……”
苏澜仰着脸,说话的嗓音里隐隐伴着一股哭腔,随她说到最后,那股哭腔直接变成了哽咽,厉珒身子笔挺地站在她身侧。
从上往下的视角,把苏澜满目的紧张、不安、恐惧和自责内疚,看得真切,他最担心和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慕一笙原本就对苏澜有恩,今天又舍命救了苏澜一次,往后在苏澜心目中的地位只怕是越发的高了。
“别怕,他不会有事的。”
厉珒拽着苏澜的手臂,把苏澜半个身子都从车子里拽了出来,让她环住他的腰,头靠在他身上,然后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说。
“想哭就哭吧,我不会吃醋的。”
苏澜原本就难过的想哭,此刻一听厉珒这话,心里那股子悲伤哪里还忍得住,顿时‘哇’地一声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厉珒嘴角抽了抽。
这是他第一次见苏澜这样不顾形象的放声大哭,却不是因为他,而是为了慕一笙,听了……心情的确有些糟糕。
“慕一笙,你不可以死!今天就是厉珒死了,你也不可以死,不可以,厉珒能死,唯独你不可以……!”
???!
厉珒听完苏澜这一番毫无逻辑可言的话后,脸一沉,眉头就拧成了麻花,然后那些什么心胸宽广要抱着感恩的心不和慕一笙计较绝不吃醋的想法统统的都在这一瞬间见鬼的去死了。
“什么叫我可以死他不能死?!!!”
厉珒怒目圆睁,双手捧着苏澜的脸,把她的头强制性的抬了起来,逼着苏澜直视着他的双目回答:“难道在你心里我还没有慕一笙重要?!!!”
呃……?
苏澜微楞了一瞬,很快就摇了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欠他太多,毕竟以后除了谢谢,我什么都给不了他。”
“那你就舍得我去死了?”
厉珒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冲着苏澜直嚷嚷着问,“是不是我死了,你心中就不会愧疚,不会伤心难过,然后该吃吃该喝喝日子过的无比逍遥快活?!”
“不是……”
见厉珒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苏澜流着眼泪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不是这样的厉珒,如果你死了,我会跟着你一起去,可是一笙,除了谢谢,我什么都给不了他,在我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如果你死了,我不会一个人独活,我会陪着你一起去死,你明白吗?”
呃……
厉珒似乎做梦都没想到会从苏澜的口中听到这样的答案,眼球在眼眶中蹭蹭蹭地方大,闪烁着如同黑曜石一般夺目的光。
那双骨络分明捧着苏澜巴掌般大小的手,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许是欢喜到了极致,厉珒倏然间猛地一低头,薄唇就狠狠地用力地噙着苏澜的唇疯狂掠夺。
情到深处自然浓,厉珒忘我的和苏澜吻的难分难舍,救护车鸣着笛带着一片滚滚浓烟,从他们的身后行驶了而来。
厉珒才在迫不得已之下结束了这个吻。
“我去帮忙。”
苏澜从厉珒怀中逃开,转而红着脸去帮医生护士一起移动慕一笙。
在此期间,董文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走向厉珒:“四爷,查到了,刚那些人都是陆玉霏派来的,说是为陆浩初报仇,因为四少奶奶今天又捅了陆浩初一刀。”
厉珒眉头一挑,音色凛冽道:“苏澜这丫头到底还是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回去给我收拾一个练功房出来,我好生教教她,让陆浩初下次再挨她刀子时,再无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