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封情书,不能抄袭重样,不能找人代笔,苏澜整整写了一个下午外加一个晚上,只觉得手都快写断了,才足足的写满了一百封。
翌日,苏澜把那一百封情书整整齐齐的按照序号放好,然后才抱着那摞情书去找厉珒,就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第一次给自己喜欢的男神送情书时一样。
一颗小心脏噗通噗通的在胸腔内狂跳。
苏澜抬手摸了下面颊。
又笑又恼的自言自语道:“脸好烫啊!我这是怎么了?发烧了?不至于吧,只是送他一百封情书而已,没必要这么紧张,苏澜!”
呼~
说完,苏澜又重重的吐了口气,可是紧张的情绪还是难以平复,想着自己昨晚还在嘲笑厉珒是个长不大的少年。
如今紧张局促心跳速度越来越快的自己,何尝又不是另一种不成熟和长不大的表现呢?苏澜想,她其实应该感谢厉珒。
她童年被霍军幽禁,青春期身材莫名发福变胖,无人喜欢,她一心只为报仇,从未认真主动的爱过谁。
就连厉珒,都是在嫁给他之后,逐渐被他的真诚打动,然后才慢慢爱上他的。
而这段感情。
从一开始就是厉珒付出的比她的多,她从未主动的追求过谁,像写情书给自己所爱的人,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体验。
她这知道,原来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写情书,是一种紧张、害羞、又不安的体验。
也不知道厉珒看了这些情书后会不会笑话自己。
苏澜在厉珒书房门口顿住脚步,她有些迟疑的拧起了眉头,突然有点不想亲自把情书交给厉珒了:“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太把他当回事了?”
虽然她原本就很把厉珒当回事,也愿意陪他玩这些罗曼蒂克的浪漫爱情把戏,可好姐妹白若兰说过,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你越是让他觉得你在乎他,他以后就会越发蹬鼻子上脸的变着法子来欺负捉弄你。
算了,还是拿回去吧,等他自己来问我要的时候,我再给他,省的他得到的太容易了,不珍惜。苏澜心里这般想着转了身。
正欲抬脚离开的时候,却听到厉珒在房间内欣喜万分的咋呼了起来。
“太好了!”
这是厉珒从美国返回国内的第二天,也是慕一笙开颅手术结束的当天,董文化在电话那端告诉厉珒,慕一笙的开颅手术进行的很成功。
不仅成功的清除了因车祸而堆积在大脑里的淤血,就连视觉都恢复了正常,此后最多再好好休养半年,他便又能像那样随意出入医院,为病患做手术治病了。
“文化你告诉那帮老家伙,基于他们把手术做的成功,治好了慕一笙的病,让我老婆日后不再亏欠于慕一笙,我厉珒今天重重有赏,除了每人奖励一百万之外,还把他们此后环球旅行的所有经费都包了。”
“手术……做的很成功,一笙的病好了?”
苏澜眯着眼,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厉珒和慕一笙这几天的行踪,慕一笙说保守的物理治疗取得了很显著的疗效,无需动手术,他的病也能痊愈。
厉珒说去法国出差,如今又在书房里兴高采烈的说要奖赏那些帮慕一笙做手术的医生,所以,这两个男人这段时间都欺骗了自己。
首先,慕一笙之前说保守治疗取得了显著疗效的话,是骗她的,在这段她以为他身体正在逐渐康复的日子里,其实他一直都在独自一人默默的承受着病痛的折磨。
而厉珒,为了不让自己为慕一笙担心,同时又不想她以后知道了慕一笙这段时间,每次笑着对她说身体很好,其实都是病情很糟糕,她会自责痛苦。
因为如果当初慕一笙不是为了救她,也不会出车祸伤了自己的脑袋,使淤血堆积在大脑中压迫了视觉神经,险些成为瞎子。
所以才故意骗她,假借去法国谈生意之名,强迫慕一笙去医院做手术,而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帮她减轻心理负担内疚。
厉珒无时无刻都不在为她着想,哪怕是骗她,也是为了能够让她多睡几天安稳觉,这么好的厉珒,这么爱她的厉珒。
叫她如何不爱?
这时,厉珒已经忙完了,他挂了电话,一路心情愉悦的哼着小调,然后把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间,他愉快的歌调就戛然而止了。
对上的是苏澜盈满了泪水的红眼睛。
“你……”
厉珒没想到自己一开门就会看到泪流满面的苏澜,他面色一怔,然后反应过来,心想应当是苏澜听到了慕一手术大获成功的话。
心里太高兴,所以就喜极而泣了,登时他墨染般的浓眉,立刻就生气的拧了起来:“不准哭!”他不喜欢苏澜流眼泪。
尤其还是为其他男人。
苏澜知道厉珒这番凶她不准她哭,其实是心疼她,想着厉珒对自己这么好,苏澜眼中的泪登时便流的越发的凶猛了。
厉珒见她泪如雨下,越哭越厉害,胸口登时就像吃了炸药一般难受,脑海里浮起慕一笙那张笑的明媚灿烂的脸。
觉得苏澜此时的眼泪全都是为慕一笙而流,即刻眼神就锐利的如同刀子一般盯着苏澜,仿佛盯着性子顽劣不听话的女儿。
“我再说一次,不、准——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