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滋味,魏华容现在懂了。
很多人和事,即便是他不喜欢,也必须去结交和做,这便是身不由己。
今夜本是母亲梁盼兰的生日宴,私底下却成了他和厉宏凯陆温纶白桦林等人沆瀣一气谈生意的局。
一顿酒喝到凌晨三点,魏华容更是喝的酩酊大醉,若不是被荀七扶回了房间,只怕是连招待厉宏凯陆温纶这些人的那间屋子的走不出。
魏晞替母亲梁盼兰揽下了在慕一笙徐静琪酒中下药的事,回到房间便一直闷闷不乐,因为母亲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慕一笙和范范重修旧好,感情更甚从前,害她和慕一笙再也没有了可能,这也就罢了,为了不让母亲名誉扫地。
她揽下了所有的过错,如今连未婚夫厉峰都对她失望透顶,往后嫁给厉峰为妻的日子,定不会好过,哥哥还神神秘秘的,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越想越头疼,越想越难过,便成了彻夜辗转难眠,等到合眼时,天都快亮了。
而吃了魏华容的醋同厉珒闹别扭的苏澜。
则真是如同厉珒说的那般。
被欺负了一整个晚上,也是在天快要亮的时候,才消停下来,枕着厉珒结实的肱二头肌沉沉的睡了过去。
范范则在医院陪了慕一笙一宿。
慕一笙身上的伤势没有大碍,只是他突然得知自己的亲生父母厉芃芃还好生生的活在人世间,却从不曾来看望过他一眼,心中生了芥蒂,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生着闷气,范范怕他出事,便在医院守着他。
这一拨年轻人中,最可怜的还要当数徐静琪。
厉芃芃可不是个脾气好,好相处的人,徐静琪未经她的同意,就私自跑去和慕一笙厉珒厉峰等人认亲,如今泄露了她的身份和藏身之地,气恼的徐静琪半夜刚一踏进家门,就被她好一通打,直到翌日天大亮了都还在祠堂里跪着。
果不其然,厉芃芃怕什么来什么,上午十点不到,徐家大宅的大门便出现一辆名贵的奢华轿车。
徐振邦陪着她在餐厅用餐。
只见一个年过四旬,看起来却如同只有三十多岁的女子,坐在餐桌的主位上,动作慢条斯理的用餐,徐振低垂着脑袋坐在她左手边第一顺位上用餐。
如同孙子一般,连大气都不敢喘,像是怕极了坐在主位上的女子,而且这位女子的眉眼,细看同厉珒有几分相似。
没错,她便是厉珒的小姑姑,徐静琪和慕一笙的亲生母亲,被厉老爷子逐出了家门的小女儿,厉芃芃。
“夫人……”
一名中年女佣,穿着执事管家的服饰,急匆匆的从玄关那方跑过来,瞧了一眼厉芃芃左手边上的徐振邦,又欲言又止。
“说。”厉芃芃吃着她的早餐,动作依旧优雅缓慢,听着执事女管家气喘吁吁的呼吸,知道出了大事,却是连眼皮儿都没有抬一下。
也是个厉害角色,淡定的不行。
“外……外头来了两个自称是您大哥大嫂的人,恳请夫人见他们二人一面。”女管家如是道。
徐振邦一听是厉宏薄和梁美惠来了,脸上立即就露出了玉皇大帝降临的喜悦,他放下餐具,连嘴里的肉包子都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便同女管家说。
“这有什么好请示的?都是一家人,快快请进来。”
“不准请。”
厉芃芃猛然出声,喝豆浆的汤勺被她扔进碗里。
滚烫的豆浆飞溅出来洒的徐振邦满脸都是,徐振邦吓了一大跳,脸颊被豆浆烫得生疼,猛然站起身找餐巾擦脸,却是一个痛字都不敢轻喊出声。
“那……那我该怎么回他们?”女管家也被厉芃芃吓了一大跳,变成了结巴。
厉芃芃拿起餐巾,慢悠悠的把嘴擦净,女王一般高高在上的做派,将丈夫徐振邦衬得愈发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