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魏华容此时的表情。
他先是嘴角剧烈的抽了抽。
后又一脸无奈的闭了下眼睛。
一旁的荀七,更是震惊不已的大喊了起来。
“相亲?!”
“不是吧?厉夫人,您是认真的吗?”
听到相亲二字,荀七都快疯了,何况魏华容本尊。
“呵呵……”
梁美惠尴尬地笑道:“华容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眼看着厉峰厉珒和斯年都相继有了伴侣,你却还是孤身一人。
伯母瞧着心疼的紧。
又听闻你和今歌早年间是一对十分恩爱的恋人。
我想着,你们当初爱的那么轰轰烈烈,一定有很深厚的感情基础。
相比其他的陌生女子。
华容应该更快更容易接受她些,所以就第一个把她给找来了。
如今看来,好像有点弄巧成拙。
你们之间的矛盾,似乎积怨很深。”
魏华容生了一副好皮囊,身长颜俊,皮肤巨好,气质雍容华贵,是天生的贵族。
虽然脾气不怎么好。
但在厉珒这个亲生母亲跟前,他的脾气却是极好的。
他沉吟着将凳子拉开,俯瞰着桌子底下的柴今歌:“你这是作甚?在厉伯母跟前,我难道还能将你生吞活剥了不成?”
梁美惠刚才的话,魏华容是听懂了的。
梁美惠的意思很好懂,柴今歌是第一个,如果这次相亲没有成功,她还会为他物色第二个、第三个、以及第N个相亲对象。
直到他满意为止。
柴今歌抱着膝盖蹲在桌子底下,这是极度恐惧严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包厢的窗户大开着。
深秋的风有些冷,也及不上魏华容此时的眼神,额前的刘海被风来有些许凌乱,却比没乱时更帅气了。
柴今歌战战兢兢的抬眸看他。
和过去一样。
无论何时何地,她看魏华容,都只能仰视。
永远都是这样的卑微。
“你……真的不会把我生吞活剥了?”这是一个充满了怀疑的疑问句。
柴今歌太清楚魏华容的为人了。
远比人们想象中的样子还要可怕,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亡灵可不在少数。
“嗯。”
魏华容懒得和她浪费口舌,敷衍的回了句,便直接弯身坐了下去,就坐在柴今歌旁边的位置。
而梁美惠,坐在他对面。
他将茶杯翻过来,自己为自己满上一杯茶。
热气袅绕在他俊美无双的脸周围。
为他平添了几分邪魅。
他的眼睑微垂,掩饰着内心的不快。
抬眸时,嘴角已勾勒出了笑弧:“难得伯母还像母亲一样,这么为我着想,来,今天以茶代酒,我敬伯母,也替我的父母谢谢伯母。”
梁美惠阅历深厚,自然瞧得见魏华容隐藏在笑容和礼貌之后的愤怒,也闻得到魏华容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瘆人煞气。
毫无疑问,这小子是个狠角色,比他的父母还有妹妹,都还要阴狠的角色。
这种人,是断断不能让他缠上珒儿的。
梁美惠笑了笑,越发坚定来时的初衷:“哪里的话,我们魏厉两家,原本就是世交,如今你父母出了事,不在身边。
没办法亲自张罗你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做伯母的,自然要替他们分担一点。
对了。
你和今歌,你们……?”
“分手后,我们都分别爱上别的人。”魏华容笑着简单的陈述了一下他和柴今歌从前的关系,以及现在的关系。
“那你们……还有在一起的可能吗?”梁美惠还是不死心,如果魏华容连爱过的女人都不接受,其他女人就更别想了。
“我倒无所谓。”魏华容把玩着茶杯道,“对现在的我来说,娶谁都一样,所以,这桩婚事,成不成,不在我,在今歌。”
此时,柴今歌已经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了,她胆战心惊的坐在魏华容旁边,本想喝口茶压压惊,结果魏华容却把烫手山芋甩给了她。
当即就被茶水狠狠的呛到了。
“咳咳咳……”
“没事吧?”魏华容立马体贴的递给了几张纸巾给她,柴今歌连接都不敢接。
魏华容索性就亲自给她擦嘴。
还用一脸宠溺的表情,温柔的斥责了她一句。
“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和上大学时一样,就不能把自己照顾好么?”
这就更惊悚了。
旁人在魏华容脸上看到的都是温柔和笑容,而柴今歌,看到的是死神与恶魔。
她的心脏剧烈的哆嗦着。
“谢谢,我自己来。”一把抢过魏华容手中的纸巾,三两下就把衣服上残留的水渍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