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大厅的,苏澜见她魂不守舍的,险些撞倒了一旁的大花瓶上,连忙叫住她。
“魏晞小心。”
“出什么事了?这么不小心,这花瓶可是婆婆花了上百万买的古董,要是被你撞倒摔坏的,又得埋怨你好一通了。”
苏澜一边说,一边把花瓶里的花重新摆弄了一番,魏晞心有余惊,倒不是害怕花瓶碎了会被梁美惠数落。
是厉峰。
厉峰伪造假不育症的事吓惨了她。
回来的路上,魏晞全程都在想,厉峰为什么要伪造假病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想都猜不透厉峰这么做的缘由。
“三嫂?三嫂?!”摆好花瓶里的花后,苏澜见魏晞依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又连着喊了她两声道,“怎么了你这是?”
“没什么。”魏晞回过神来,冲她摇了摇头,并笑着说,“别担心,我没事,厉珒那儿你也别担心,他很好,和厉峰聊的正欢。
他们兄弟俩已经很有没有这样唠嗑过了,我不忍心打断他们,就没有把厉珒给你叫回来,弟妹不会生我的气吧?”
“当然不会。”苏澜笑道,“我找他原本就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担心他喝醉了,会倒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睡觉,没人知道,会着凉生病。”
“这样就好。”魏晞笑了笑,又说,“苏澜,我们能撇开老一辈的恩怨这样相处,真好。”
“是啊。”苏澜也笑着说,“很多人都以为我们会延续上一辈的仇恨,在这个宅子里,斗的你死我活,说实话,我也曾担心过。
好在,你温婉善良,不与我计较,否则,就你父亲入狱那件事,就够你恨我一辈子了。”
魏晞也敞开了和苏澜讲心里话道:“实不相瞒,我也曾恨过你,可是,我父亲如果没有贪赃枉法,徇私舞弊,也不会被你抓住把柄。
你们苏家两姐妹的不幸,同他养在外面的女人有脱不开的关系,他为了维护那个女人,以及那个女人的女儿,对你一度赶尽杀绝。
你深入虎穴,揭露了我父亲的罪行,是报仇,也是自保。
他入狱,罪有应得。
我不该,也不能怪你。”
“魏晞,你能这样想,我就心安了。”苏澜拉起魏晞的手说,“以后,我们就做一双相亲相爱的妯娌吧,老一辈的恩怨,就让它们停留在过去,我们好好的过我们的日子,快快乐乐的,不要再争斗了好吗?”
宁愿多一个朋友,也不要多一个敌人,怀孕后,苏澜有了牵绊,且多了一个要保护的人,这个时候,多一个朋友远比多一个敌人益处大。
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养胎,不想再给孩子带来任何危险。
魏晞是个聪明人,苏澜的手段和势力,她最清楚,同苏澜为敌,她赢的几率很小。
何况,魏晞从小就不是个喜欢争强好胜的人。
她只在学术领域和事业上与人斗。
豪门暗斗,她不屑,也不喜,除非是被逼急了。
显然,苏澜不是逼她的人。
“好。”
她笑着答应了苏澜,“你能抛开恩怨和我化干戈为玉帛,我很高兴,苏澜,我也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你说。”
魏晞道:“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哥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惹怒了你,我希望你能看在我愿意和你和平相处的份上,无论如何,都要给我哥哥,留一条生路。
如果真的到了那么一天,你无论怎么对付他,我都不会有怨言,我只是恳求你,给他一条生路,让他活着。”
其实魏晞和苏澜心里都很清楚,魏华容对厉珒用情至深,虽然近段时间沉寂了,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他的情根始终是个隐患。
搞不好哪天,魏华容一根筋不对劲,就又要兴风作浪。
苏澜这一路走来,无论是替自己报仇灭掉恶毒后妈慕韶华,还是替母亲报仇端掉陆温纶一家,还是替姐姐范范报仇,搞垮姐姐范范上一世名义上的养母顾念珊,助许长林回到许家继承家产,帮柯安晏铲平柯氏鲚柯安杰两个兄长牌拦路石。
替慕一笙母亲报被人算计和追杀之仇,慕一笙不方便做的,她全都做的,将慕一笙生父硬生生的从副总统的位置上拉了下来。
这期间,凡是帮着那些恶人和苏澜作对的,没一个有好下场,魏晞的亲身父母就是最好的列子。
苏澜对待敌人有多狠,魏晞心里太清楚了。
所以今日才会再三恳求苏澜,如果将来兄长魏华容抽风作妖,一定要对魏华容网开一面。
父母罪不可恕,被苏澜先后送进监狱,魏晞无话可说。
可是哥哥魏华容……
他只是爱上了一个永远都不会爱上他的人,从这段感情开始的那一刻起,对魏华容而言,就是一种酷刑。
魏华容身在地狱,每每见到厉珒,都要竭尽全力的控制自己。
“苏澜,我哥真的很可怜,他不坏的,所以,只要将来,他没有伤及你的性命,你就饶他一命,给他一条活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