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君泽惠跪在了徐贵妃的跟前。
徐贵妃倒是头一次瞧见如此失魂落魄的君泽惠。
“这是怎么了?”徐贵妃皱眉问道。
“母妃。”君泽惠哭着便将事情说了一遍。
徐贵妃皱眉,“甚么?”
“母妃,孩儿难得喜欢一个人,可是凤家竟然如此不给孩儿颜面?”君泽惠哭着道,“孩儿日后还怎么见人?”
“凤家竟然拒绝了?”徐贵妃沉声道。
一向和善的徐贵妃,在遇上自己女儿的事儿,也会露出本该有的锋利。
“是。”君泽惠敛眸,“孩儿刚离开,凤家便与朔家定了亲。”
“定亲?”徐贵妃冷笑一声,“好啊,堂堂的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竟然如此愚弄,这凤家当真是越发地猖狂了。”
“母妃……”君泽惠直接扑入了徐贵妃的怀中,“这些年来,孩儿一直在外,原本以为日后也便这样了,可是自那日瞧见凤立宸之后,便觉得有了希望。”
徐贵妃垂眸看向她,“这世间的男子千千万,你为何会看上他呢?”
“母妃可还记得三年之前?”君泽惠看向她。
徐贵妃沉吟了片刻,“你是说救你的是他?”
“是。”君泽惠看向她,“他当时并不知晓孩儿的真实身份,却还是不惜性命救了孩儿。”
“怪不得呢。”徐贵妃感叹一声,“你可是长公主,谁还能委屈了你?”
“母妃……”君泽惠突然跪在了她的面前,“孩儿从未求过您,可这件事情,还请母妃做主。”
“可是……”徐贵妃很清楚,凤家今夜此举,便是为了以绝后患。
这态度太坚决了。
徐贵妃随即道,“本宫想想。”
“多谢母妃。”君泽惠恭敬地叩头。
徐贵妃很清楚自己女儿的脾气,若非是她真的中意,必定不会如此。
可见,她对这凤立宸是真的喜欢。
这世间的男女之事还真是难说。
这些年来,徐贵妃也深知亏欠了她。
故而,徐贵妃自然要好好地补偿她。
她让君泽惠先回去。
“娘娘,长公主若真的相中了凤家的公子,尽管请太后赐婚便是。”赵嬷嬷道。
“可是,凤家已经公然与朔家定亲了。”徐贵妃又道,“这个时候下懿旨,于理不合。”
“哪里定亲了?”赵嬷嬷连忙道,“朔家的长辈并不在京城。”
“聘礼当场收了,朔家的大公子在场。”徐贵妃摆手,“此事儿,还是要三思而行的。”
“除非,这婚事砸了。”赵嬷嬷看向她。
徐贵妃敛眸,“眼下,凤家正得势,本宫要先去问一问皇上。”
“娘娘是担心,此事儿乃是皇上恩准的?”赵嬷嬷看向她。
“嗯。”徐贵妃重重地点头。
赵嬷嬷便低头不再言语。
君泽惠出了重华殿,也明白了自己母妃的态度,随即便又去了徐太后那。
又是一场哭闹,弄得徐太后瞧着便很是心疼。
而徐贵妃得知皇上今儿个并非让旁人侍寝,而是去了皇后娘娘的凤藻宫。
她便冒着大不韪去了。
待到了凤藻宫外头,便让赵嬷嬷前去禀报。
没一会,徐贵妃便入内。
“这么晚了,贵妃前来所为何事?”独孤皇后看向她。
徐贵妃当即便跪在了皇后的面前。
独孤皇后一怔,“这是怎么了?”
“此事儿,还请皇上、皇后做主。”徐贵妃垂眸道。
此时,君临从屏风后出来。
“臣妾参见皇上。”徐贵妃连忙行礼。
“爱妃平身。”君临倒是极少瞧见徐贵妃如此做低姿态。
而独孤皇后也是惊讶不已。
徐贵妃这才起身。
她如今毕竟是有孕在身。
这身子也显怀了,如今深夜前来,必定是大事儿。
徐贵妃便将君泽惠与凤立宸之事如实说了。
她很清楚,此事儿万不能做的太明显。
君临看了一眼独孤皇后。
而独孤皇后也是一脸惊讶。
君临看向徐贵妃,“凤家与朔家的婚事,今儿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定下的,若朕为了自己女儿而拆散了他们,往后,这世人该如何看待皇家?”
徐贵妃听了皇上的回答,便明白了,随即便退下了。
独孤皇后目送着徐贵妃离去,转眸看向皇上君临,“皇上,泽惠怎会看上凤家公子呢?”
“谁知道?”君临皱眉,“这些年来,任由着她胡闹,如今是越发地不知轻重了。”
“可是依着她的脾气,怕不会善罢甘休的。”独孤皇后担忧道。
“那便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君临反倒不在意。
独孤皇后看向他,“皇上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时候不早了,皇后还是早些歇息吧。”君临看向独孤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