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千悒寒的过往。景心语死(2 / 2)

环住千悒寒的脖颈,低声道:“不会!”

不会怀疑你,也不会离开你!

千悒寒身子一颤。

狂喜又惊愕的看着叶倾嫣,低声道:“嫣儿...”

那眼神太过炙热,叶倾嫣被他看的实在羞涩,便正了正神色,说道:“景心语死了!”

景心语的确是死了!

她今日便是为此而来。

从上次叶倾嫣去过天牢之后,景心语也不知是被自己狰狞的容貌给刺激了,还是被叶倾嫣所说,千悒寒是如何疼爱她的言语给刺激了,便开始心如死灰,放弃求生的欲望了。

之前她还心存幻想,每日还都是想尽办法的吃饭,可自从叶倾嫣去过之后,景心语便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不吃饭,也不理会那些虫子,若不是尚有微弱的呼吸,地牢的暗卫都要以为她是个死人了。

而今日一早,无水无粮,内脏枯竭,已然透支的景心语终于是挺不下去了,在浑身疼痛和过度的饥饿中死去。

断气之前,甚至于脸上,耳朵里都爬进了虫子,景心语疼的撕心裂肺,浑身都疼,已经分不清虫子到底在哪里了。

她张大了嘴巴,却是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面部扭曲,浑身紧绷,眼睛也瞪的老大,眼球甚至都凸了出来,她试着喊叫,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几乎听不看的“啊啊”的声音。

然后徒然,她浑身软了下来,连眼睛都没有闭上,就这般惨痛的死去了。

叶倾嫣本是随意问问景心语的情况,却在暗卫的口中得知,景心语死了,可尸首...

却是被千悒寒派人带走了!

这便不得不让叶倾嫣疑惑惊讶了!

君斩对景心语并无心思,为何要派人带走她的尸首呢?

又是带到了哪里去了?

于是,叶倾嫣便来了。

千悒寒听了叶倾嫣的话,低声道:“我知道”。

他现在整个人还沉浸在叶倾嫣的那句“我不会”中。

叶倾嫣挑眉:“我自然知道你知道!”

这人也不知在想什么呢,她要问什么,他怎会猜不出来。

君斩...到底要做什么!

千悒寒仿佛心情大好,玩味的看着叶倾嫣,然后竟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唇,眸中流光闪烁,那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嫣儿,吻我,我便告诉你!

叶倾嫣见此气不打一出来。

这人脸皮太厚!

别过头去,叶倾嫣说道:“我去问夜幽或是青溟,他们也一样会告诉我!”

干嘛非要问这人!

景心语的尸首定然是被夜幽或是青溟带走的。

千悒寒抬手,轻轻捏住了叶倾嫣的下颚,让她看向自己,垂首靠近,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以为,你还能出去么?”

自己不放她,叶倾嫣哪里有机会出去找夜幽和青溟。

只是这姿势暧昧至极,千悒寒又实在太过俊美,那贴近的面容棱角分明,淡淡的檀香气息萦绕不去,他如星辰般的眸子微垂,明明是清如霜雪,可看着叶倾嫣的神色却如视珍宝,让叶倾嫣越发的呼吸不稳。

“你...”叶倾嫣心虚道:“你无耻!”

“嗯”,千悒寒淡淡应道。

便就承认了,他就是无耻了!

而后又是指了指自己的唇,低声含笑道:“嫣儿莫非是不想知道了?”

那神色仿佛在说,想知道的唯一办法,便是吻我!

可那略带磁性的低沉声音实在是太过诱人,令人迷醉。

当真是要多引人遐想,便就有多引人遐想。

叶倾嫣本是心下有气,可千悒寒这近在咫尺的唇...

实在诱人!

再加上他那特有的檀香气息...

即便不想知道答案了,叶倾嫣都怕自己,是要无法自抑的亲上去了。

只是...

与这人相识多年,他都是规规矩矩的,即便对她关爱无尽也从不表明分毫,让她无从察觉。

眼下这般...当真让她羞涩不已。

可那越来越近的唇,越发浓郁的檀香气息正一点一点的吞噬着她的理智,尤其千悒寒那认真的神色,俊美到没有瑕疵的颜貌,由于靠得太近,他如瀑般的发丝还偶尔拂过叶倾嫣的肌肤,眸光濯濯,正认真的等待着自己的抉择。

叶倾嫣心尖微痒,睫毛轻颤。

无法,抬手,挡住眼睛,脑袋前倾,飞速在千悒寒的唇上落下一吻,便赶紧退后,两手捂住滚烫的脸颊,娇羞不已道:“好了!答案!”

叶倾嫣仿佛已经想象的到,自己今后会被他吃的死死的!

千悒寒终于低笑出声,一把搂紧叶倾嫣,就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嫣儿这般主动,当真让我欲罢不能呢!”

那低沉的嗓音,玩味的笑声,简直让叶倾嫣难以自禁,心泉波漾,恨不得马上逃离开来。

却只听千悒寒说道:“景心语的尸首,现在在景府!”

“景府?”叶倾嫣惊讶道。

君斩...竟是将景心语的尸首送去了景府!

“为何?”叶倾嫣惊愕道。

千悒寒拿起叶倾嫣一缕发丝把玩着,眸中流光闪烁,低声道:“景庭正看见景心语尸首的神色,想来是十分有趣的!”

叶倾嫣一震。

景庭正!

老景国公!

君斩与他...

“所以...”叶倾嫣震惊的问道:“你与景府本就有仇,你本就没打算放过景府!”

君斩与景府,会有什么过节?

无论是溟幽谷也好,凌祁也好,景庭正都是不可能涉足过的啊!

去都没去过的地方,为何会与君斩结下仇恨呢!

千悒寒却是吻上了叶倾嫣的唇角,呢喃道:“我是不会放过景府,可若是你与那景心语当真感情甚笃,我便会放了景心语”。

千悒寒早就该对景府下手的,可因着景心语与叶倾嫣的关系,他便想着,若是叶倾嫣当真那般在意景心语,他便只杀景庭正一人!

可后来...

后来景心语竟是屡次设计叶倾嫣,他便知道,景府,他不必心慈手软了!

至于迟迟未动,便是在等叶倾嫣自己去解决景心语罢了。

眼下景心语已死,他自然是要将景心语的尸首,送去给景庭正好好‘欣赏’的,相信,景庭正脸上的表情,一定十分的精彩!

所以从一开始,在叶倾嫣还没想到,景心语会变成这般模样的时候,他就在图谋景府了。

叶倾嫣震惊的看着千悒寒,久久没有做声。

千悒寒抬手托住叶倾嫣的脸颊,低声道:“嫣儿,你可怪我?”

嫣儿,我双手染血,身上性命无数,血染大徐和凌祁两国皇室,却绝不会止步不前。

嫣儿,你可害怕!

叶倾嫣却是握住了千悒寒的手,眸中满是心疼的自责。

她虽不知千悒寒到底为何要对付景府,却也知道他并非那种滥杀无辜之人,但凡不主动招惹者,君斩是从没有无缘无故杀害过他们的。

传言千悒寒嗜血好杀,眨眼间便灭两国皇室,一夕间改变天下格局,成为了三国之首。

可叶倾嫣了解的君斩,是嗜血,是无情,是冷漠,却并非好杀!

有谁生下来,就愿意主动杀人呢!

若说君斩是无缘无故就杀了大徐和凌祁的皇室中人,叶倾嫣绝不相信!

而景府,必定,也有因果!

可他...

竟是为了自己...本打算放景心语一命的!

许久,叶倾嫣低声说道:“君斩,你不该为了我改变什么的...”

千悒寒一怔。

千想万想没想到,叶倾嫣会是这么个反应,那带着点点委屈的软糯声音,几乎要将他的心给融化了。

“嫣儿...”

叶倾嫣撅嘴委屈道:“日后,莫要再为我改变什么了,因为...”

将头靠在千悒寒的身上,叶倾嫣心疼道:“没有什么,比你重要!”

霎时,叶倾嫣只感觉千悒寒身子一颤,本想抬头看他,却被他扣住后脑,压在了他的肩上不得动弹。

千悒寒身子一颤,做梦都没想到叶倾嫣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他的嫣儿...方才说...

她说,没有什么,是比他重要的!

她...

她是不是也是喜欢自己的!

“嫣儿!”

“嫣儿!”

千悒寒紧抱着叶倾嫣,只想与她这般,再也不要分开。

“嫣儿,你终于是我的了”。

叶倾嫣被千悒寒抱的颇紧,只感觉他有些微微颤抖,本来心下有些担心,却突然听见了他这么一句,霎时,便哭笑不得。

叶倾嫣逗他道:“君斩,我几日前就是你的了...”

千悒寒终于是低笑出声。

是啊,他的嫣儿,几日前便是他的了呢。

在叶倾嫣额头轻轻一吻:“嫣儿,以后你都是我的了呢!”

五个时辰之前。

景府。

景仁励下朝回来,正与景庭正商议着寻找景心语之事。

这些日子以来,景仁励也是有些消瘦,景心语失踪月余,陛下和太后已经放弃寻找,而景府,虽然还在找寻,可也只能偷偷摸摸的私下里进行,到今日为止,都是没有一点消息,让景仁励这个做父亲的如何能够不急。

而景庭正眼下也看出了蹊跷,若说景心语是因为与七殿下发生肌肤之亲,一时想不开自尽了,那起码也应该能找到尸首啊!

可他们在青梵湖寻找了这么久,别说尸首了,连景心语身上的一个物件也没寻到。

若是景心语还活着,那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在京城,怎么就失踪了呢!

而且,景心语与七殿下的事情,怎么看怎么蹊跷!

当时穆司贤还并未被关进天牢,若说是他设计了穆绍传,为了搅黄了穆绍传与杨淳儿的亲事,然后又为了阻止穆绍传与景府结亲而抓走景心语,倒是也不无可能。

可是...

而后没多久穆司贤就出了事,被关进了大理寺的天牢,四皇子府眼下已是一盘散沙,还哪会有人顾得上景心语呢!

他们要找景心语,怎么也应该找到一丝蛛丝马迹的啊!

可见此事,并非穆司贤为之!

那到底是谁呢?

到底是针对七殿下而去,还是针对景心语而来呢!

可眼下七殿下完好无损,景心语却是毫无踪迹,莫非...

这人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语儿!

想到此处,景庭正眯了眯眸子,面色十分凝重。

眼下倒是可以确定,应该是有人将景心语藏了起来,毕竟,若是景心语自己离开的,他们早该找到了!

所以,定是刻意被藏起来了!

此时,景仁励眉头紧皱,说道:“父亲,这已经一个月的时日了,语儿还是半点音讯没有,会不会...”

景仁励话没说完,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些时日都没有音讯,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景庭正起身踱步道:“这京城之中,谁会这般能耐,能将语儿藏的这么严呢!”

连他们景府都找不到线索,到底是对方太过小心,还是太过厉害!

正在这时,却只听‘哗啦’的声音传来,二人迅速向后退去,只感觉眼前一黑影快速落下,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巨响。

二人无比震惊,向上一看,只见屋顶竟然被砸出一个洞来,瓦砾哗啦啦的掉落下来,在低头一看,霎时,二人皆是脸色苍白。

只见地上躺着一具尸首,正是刚才从‘天上’掉下来的那黑影,那尸首枯瘦干瘪,眼睛瞪大老大,浑身上下都是脓包和溃烂,两只手更是吓人,竟是碎成了肉渣,仅靠肌肉和筋络维持着没有掉落下去,却是瘪在那里,触目惊心!

手骨粉碎!

而这尸首...

分明是失踪了一个月的景心语!

“语儿!”景仁励立刻认出了景心语,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

虽然连日来的音讯全无,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景心语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可是真正知道真相之时,真正看到景心语这般模样,死得这般凄惨的时候,他还是经受不住这种刺激,险些晕倒了过去。

是谁!

是谁这么残忍!

到底与他的语儿有何等的深仇大恨,要将她折磨成这般模样啊!

到底是谁!

“语儿啊!”景仁励撕心裂肺的喊着:“是谁将你害成了这个模样啊!语儿!”

他心疼的快要裂开,根本不相信自己疼爱到大的女儿会变成这般模样。

‘噗通’一声,景仁励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跪在了景心语的尸首旁边,可这离得近了,仔细看去,更是心如刀绞。

景心语的身上,还哪有一处完好!

“语儿啊!”景仁励霎时老泪纵横,抱起景心语的尸首哭喊了出来。

景庭正也是浑身一震。

他倒是尚存理智,立刻喊道:“快追,务必给我抓住这人!”

门外立刻有黑影闪过,正是景庭正的贴身暗卫,飞速向景府外面而去。

可是溟幽谷的人,哪里是那般好追的!

等那暗卫追出去的时候,青溟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别说眼下才追了,哪怕是再早一会儿,他也一样是跟不上青溟的。

景庭正浑身颤抖。

景心语...

竟是被折磨成的这般模样!

这瘦成了皮包骨的尸首,这满身的伤痕,这一个月以来,景心语竟然是受尽了痛苦,被活活折磨致死的!

“啊!”

景庭正大喝一声,一掌拍在了一旁的桌案之上,那桌子应声而碎,四分五裂的飞落了出去。

景庭正目光阴冷的看着景心语的尸首,这些年来,从未这般动怒过!

是谁!

是谁竟敢对语儿下这般狠手!

是谁敢将他的孙女折磨成这个样子!

他定要抓到这人,将他碎尸万段!

“来人!”景庭正怒喊道。

立刻有景府的暗卫进入屋子,恭敬道:“主子!”

景庭正一字一句说道:“去查,最近语儿都与哪些人结过仇!”

“是!”那人立刻称是,离开了景府。

而后之前那暗卫回来,垂头下跪道:“主子,没追上!”

他出去的时候眼,俨然连人影都没有一个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的无影无踪,可见这人的轻功之高。

景庭正听后更加狠戾,看着景心语的尸首浑身杀意。

他定会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