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不过，既然回来了，他是不是可以弥补一下上辈子的遗憾？

靠在床头织毛衣的向奶奶突然看到床上的那个小祖宗眼睛一亮。

“晨曦呢？”小祖宗说。

向奶奶想了想：“晨曦？跟向芸出去玩了吧。怎么，你找她有事？”

向楠模仿着小孩子的姿态点点头：“嗯。奶奶把她叫回来好不好。”

向奶奶露出无奈的表情：“我说小楠啊，晨曦还是个小丫头，是小女孩，跟你们这些皮小子不一样，你就别老招惹人家了行不。昨天你又把她惹哭了，幸好晨曦妈妈不爱计较，要不咱们良家邻居都做不好，小楠，你都五岁了，是小男子汉了，明年都要当光荣的小学生了，要懂点事啊……”

向楠向来最怕的就是晨曦的眼泪和奶奶的唠叨，听着奶奶絮絮叨叨的数落他上个月跟后楼的虎子打架人家妈妈上门来讨说法，上周把鞭炮扔公共场所粪坑里炸的满地都是臭臭，前两天把楼下小卖部窗户打破了赔了钱又去道歉，昨天又把晨曦唯一最爱的布娃娃扔水沟里了害她哭了一大场……向楠这会一个头两个大。

原来自己小时候，还真的是一个实打实的熊孩子。

向楠从奶奶的话里听到了关键词。

他记得这件事。

晨曦的布娃娃被扔到水沟里去以后，自己一直没有道歉也没有做任何的补救措施。

然后就有个小男孩拉着几个男孩，不停的在晨曦耳边假装不经意的叨叨，说自己是整个家属区最坏的坏孩子，好孩子都不要跟他玩之类小孩忽悠小孩的话。

三人成虎，晨曦就真的好久不理他了，后来也只会害怕他，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向楠又想起来，刚刚他躺着的时候，晨曦还在他身边掐了他人中，还对他笑了。

那么，昨天的洋娃娃事件，晨曦应该只是哭了一场，两人还没有变成后面的冷战。

那个在晨曦耳边不停叨叨的煞笔，向楠依稀仿佛记得，就叫虎子。

好吧。那么就从头开始吧。

不过首先，他还是想见见她。这时候还不属于任何人的，小小晨曦。

“奶奶，”向楠开口，做出一副生病了乖孩子的样子。“咱们什么时候吃饭？我有点饿了。”

向奶奶听说小楠要吃饭，心情很愉快。

小孩子晓得饿了，就是病要好了呀！

“欸！还有一会呢，你要是饿了，奶奶先给你下几根面条吃着？再给你卧个荷包蛋？”向奶奶放下手里的活计，就要起身给向楠下挂面。

向楠内心住着一个28岁的大男人，哪能让奶奶累着啊！他小手赶紧抓住奶奶的衣袖。

“奶奶，不用下挂面了，等下等向芸她们回来了一起吃吧。省得您累得慌。”向楠一不小心就流露出了成年人的语气，自己说完话把自己吓到了。

糟糕，奶奶不会看出来吧？！

结果向楠的担心完全多余了。向奶奶听到小孙子的话一阵感动。

“哎哟，我们小楠听话了，懂事了！”向奶奶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压出来了，她明显是人为刚刚的说道被小孙子听进去了，不由得越来越欣慰。

向楠心中一阵尴尬，自己以前是有多熊啊，光说了一句话就能让奶奶高兴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