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廉辛然对夏景曜说。
夏景曜进入廉辛然的办公室,随意打量了一下,便收回目光,闲适地坐下来,完全没有一点拘谨。
秘书孙璐璐将咖啡送进来,目不斜视,见廉辛然没有其他吩咐,就轻手轻脚地出去了,顺便将门合上,安静地守在外面。她知道里面两个人有事情要谈,是绝对不能被人打扰的。
“听说夏先生是在英国长大的,给你准备咖啡,没有准备茶。”廉辛然说。
夏景曜端起咖啡闻了闻,没有喝,放了下来,淡淡地说道:“没关系,咖啡或茶我都可以。虽然我从小在国外长大,但家父却爱茶,在他的熏陶下,我对茶并不抗拒。”
廉辛然听到“家父”二字,眉头紧蹙。
“夏先生的父亲是曹天游先生。”廉辛然说。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看来廉先生调查过我。”夏景曜听到廉辛然这样说,并不惊讶,淡定如初。
“知己知彼罢了,夏先生不也这样做吗。”廉辛然说。
夏景曜轻笑了一下。
廉辛然身子微微向前倾,目光专注地看着夏景曜,说:“夏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就不兜圈子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哦?你想说什么?”夏景曜终于喝了一口咖啡,蹙眉,就放下了,不打算再碰了。这杯咖啡有点甜了,他还是喜欢喝黑咖啡。
“我有很多话想问,就看你愿不愿意说。我结婚的那晚,你去过疗养院看望叶老太太。你说你的母亲是夏彤,你是我的弟弟。此话何解?”廉辛然说。
夏景曜抬眸,与廉辛然的视线对上,他说:“哦,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听懂?”
廉辛然的手在桌子下握紧,但他面色如常,他说:“夏彤,你和我的母亲,在我三个月大的时候就遇到空难去世了,如果你是我的弟弟,我们就是双胞胎了。但是,这些来,我们并不知道你的存在,我想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两个会被分开?是谁要分开我们?”
夏景曜闻言,挑挑眉,冷笑着说:“你确定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你不知道,我还会相信,但是你的父亲廉正励先生,呵呵,他会不知道吗?你想知道当年那些事,去问他就行,想必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了。”夏景曜说到廉正励的名字时,语气重了一点,带着一点厌恶的味道。
廉辛然自然注意到夏景曜这一点细节,夏景曜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父亲廉正励是清楚当年那些事情的,更有可能是廉正励就是那个令他们兄弟分开三十年的罪魁祸首。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父亲真的是不知道这些事,不然不会大费周章找人去调查。目前查到的那些线索,都指出了当年事情有奇怪之处。
现在夏景曜和廉正励的说法都不一样,究竟是谁在说谎。
“如果你真的是我弟弟,那他也是你的父亲,你的亲生父亲。我们真的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我想我们彼此之间可能存在误会,不如我们将事情摊开来说?当年的事情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廉辛然说。
夏景曜站了起来,眼神冰冷,语气严肃,说:“我的父亲只有一个,就是曹天游。廉正励和我没有关系,他有你一个儿子就行了!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他的做法令我觉得恶心。”
廉辛然见夏景曜有点激动,最后说的那些话更让他摸不着头脑,他也跟着站起来,说:“景曜,我听不明白,父亲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有什么矛盾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将问题解决掉……”
夏景曜摇摇头,他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廉辛然,说:“你放心,当年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只是被他选中的幸运儿,而我……我不会对付你,我只是想为自己讨个公道,谁让我不舒服,我就让他难受。”等他玩完了,他就会回去英国。
夏景曜说完后,就转身往门外走了。
“景曜,夏景曜!”廉辛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