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乔澈参与进他的计划,是为了让爹地妈咪安心,不然他一个人也可以直接飞纽约,不过……后果不堪设想。
沐宸不免心中歉疚,哎,乔叔叔,我要对不起你了。
纽约,医院。
手术室的门终于推开了。
夜歌从里面出来,有些疲惫的摘下了口罩,脸上明显有汗水被擦拭之后留下的痕迹,妖娆的脸上满是倦容。
李立衡阔步迎上去,几乎是机械般抓住了夜歌的手腕,力道之大自己都没有察觉,“我父亲……他怎么样了?”
李立衡充血的眼睛死盯着夜歌,焦灼的眼神,血丝斑斑。
“手术还算顺利,但是老爷子的病情已经严重恶化,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吧?”
意思是之前说过的三个月。
宋婉玉在场,两人都心照不宣,李立衡点头,“记得。”
夜歌将口罩丢进垃圾桶,随性的耸耸肩,“那就好。”
说完,夜歌就要拔腿走人,他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但是看到李立衡的眼神之后夜歌不忍心说了。
所谓的三个月,所谓的活着,也存在两种情况。
清醒的活着;
昏迷的活着。
这一点,夜歌自己也不知道。
宋婉玉走到夜歌身后,一道沙哑悲痛的声音喊住了夜歌,“夜大夫,我丈夫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夜歌脚底生根,特么,他真是恨透了这种无助的声音,抓心,挠肺,焚骨!
“该醒来的时候自然就醒了,李夫人,你不用太担心。”
李立衡扶着宋婉玉,宽慰道:“妈,听医生的话。”
李成华被人从手术室推出来,苍白如雪一样的脸上,几乎看不到生命的迹象,鼻子上插着氧气管,连呼吸声都细的听不到。
陪着李成华到加护病房,李立衡接到了公司打来的电话。
这才注意到,手术居然持续了一个晚上,现在,已然是纽约的早晨,刺目的光线穿过了玻璃窗,打在李立衡的脸上。
英俊的脸,扭曲,纠结。
“我知道了,先这么做。”
“下午我会尽快回公司……好,就这样。”
挂了电话,李立衡匆忙赶电梯下楼,电梯门打开,李立衡被一个震动晃的头痛欲裂!
长指抵着太阳穴狠狠的按住,痛,万千蚂蚁啃噬一样窜入脑颅。
两眼一沉,脚步一软,李立衡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李立衡强撑着张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躺在病房内,洁白的床单被子,洁白的窗帘,还有消毒水的味道。
病房?他怎么会在病房?想起身,侧目看到手背上扎着吊水的针头,李立衡平躺下来,望着天花板,看到快滴完的药水。
不禁冷笑,原来,他也不是钢铁身躯……
缓了两三分钟,李立衡准备自己拔了针头,他要赶回公司主持下午的会议,不能耗在医院。
手上的动作还没进行,房门开了。
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内,淡淡的茶花香味覆盖了消毒水的味道,何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脖子上挂着听诊器,似笑非笑的看着病床上的男子。
“我的病人这是打算不经过我的同意逃跑吗?”故作轻松的玩笑话,难掩她的心疼。
李立衡,你这个笨蛋,都病成这样了居然还在手术室外面坐了一夜!
“何医生要给我开刀?”李立衡无血色的薄唇,扯开一抹弧度。
何苗看看吊水,“我真想给你开刀,打开你的头颅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的。”
李立衡英眉半皱,“我没事,可以出院。”
何苗纤细手指展开,化作手掌,按住李立衡的肩膀,接着巧劲儿将他按了下去,“我是医生,能不能出院我说了算,今天就算是天塌了你也得给我老老实实躺在这里。”
李立衡挣扎了一下,“我下午……”
何苗持着微型电筒,“闭上眼睛。”
大概是属于本能对医生的惧怕,李立衡还真乖乖闭眼了。
何苗撩开他的眼皮,观察眼睑和眼珠的颜色,一只,两只。
然后命令道,“舌头伸出来。”
李立衡照做。
检查完舌头,何苗关掉手电筒,看着李立衡皱眉闭目一副不服的样子,暗暗笑了。
接着她一把掀开被子,公事公办的道:“把上衣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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