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古装剧里那些人穿件男款的衣服,带个帽子就能够成功的打扮成另外一个性别的人,都不说男性说话的声音和皮肤的质感跟女人完全不一样,除非切了蛋还不停服用雌激素,否则只要耳朵不聋眼睛不瞎的那就是分秒识破。
而就算着两个方面跟女人没区别吧,那有一点是肯定躲不开的,那浮夸的胸肌怎么怎么办?好,用裹胸,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吧。可是跟男人完全不同的腰胯比例呢?这个怎么掩盖?
反正男女的差异可以说是基因层面上的,人类跟猪之间的差别都没有男女之间的差异大,这玩意女扮男装怎么可能嘛。至于男扮女装其实还是有可能的,毕竟大部分人并不在乎,反而更兴奋了。
这个女扮男装的小姐姐,首先她打扮的就不够精细,皮肤本身就白,耳朵上还挂着耳环的印,脖子那么细,上头他妈的还有一条红色的线。
胸罩这个年代还没发明出来,那这玩意就是肚兜线咯,大红色,本命年呢小姑娘。
然后就是身上的衣裳,外头罩着一层男款的衣服也就罢了,可你里头的内衬好歹也换成男士的啊,身上那股子花香胭脂的味道不知道多重,连田埂下的牛粪都掩不住那个味儿。
就这……女扮男装?这要是能骗的过去,这个文明干脆毁灭算了,人均智商那也太低了,但根据谷涛的观察,宋朝的人均智商不低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这人吧,自己本身有毛病,脑子不太好用。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是不是要问我是怎么看出来你是个女的?”谷涛仰起头看了她一眼:“老妹,你的胸大肌真的略显浮夸,你好歹压一压。”
说完这句话,谷涛直接歪过了脖子,果然不出他预料,一只巴掌擦着他的鼻尖就甩了过去,而他正过脑袋:“不是我说你,小姑娘,你要真把那些故事里什么巧扮公子遇真命这种桥段当真,那你这辈子一定不会特别开心的。你琢磨,使劲琢磨。”
那小姑娘恶狠狠的瞪了谷涛一眼:“你看出来了就看出来了,为何还出言轻薄我!”
“什么玩意我就出言轻薄你了。”谷涛上下打量她一圈:“我要上手捏一下才是轻薄,我只是提醒你的胸大肌太浮夸了,这算什么轻薄,你是不是没见过流氓?”
“流氓?”
“登徒子。”
“哦……”小姑娘点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你这混账!!!不理你了!”
她说完就走,而谷涛连看都懒得看她,从小母亲就教育他,少跟脑子有病的人玩,跟了坏人顶多是变成坏人,而跟这种人的话,大概率是会变蠢的。
在田间将今天的工作完成,谷涛径直来到集市,吃些东西嘛,就当体会一下风土人情了,他不差钱,所以顿顿上馆子都没什么问题。
不过就在他刚吃完之后,突然听到外头一阵喧闹,作为一个好事的闲人,谷涛自然不能放过这种好事,这一出去往那一站才发现斜对门一家卖珠宝玉器的店里似乎有人起了争执。
老板正指着一个女子在呵斥,并说要报官。而那女子看上去也不是个善茬,两边就你来我往的争执了起来。谷涛最喜欢看这种闹哄哄的场面了,从旁边买了个肉饼捏在手上乐呵呵的看了起来。
可就在气氛达到最高潮时,人群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径直走进了铺子,然后义正言辞的开始呵斥起珠宝店的老板来。
谷涛一看,当场就笑出了声,这不还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么。这种人啊……其实真的是在哪里都有,就是那种正义感爆炸的年轻人,他们以为自己主持的是公道,根本不去了解来龙去脉的那种。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小娘们可能家里是不差钱的,因为她手上拎着一包绸子,那绸子价格可不是便宜,想来应该是打算回去给自己弄身新衣裳来着。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欺负这么个弱女子?”她站在老板和那女人的中间,气势汹汹的说道:“大宋就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哪条王法说可以打坏了东西不用赔的?”老板丝毫不示弱:“他打坏了我的东西,就要赔!”
“你含血喷人!你分明就是拿了个坏了的物件来诬赖我!”那女子叉着腰,眼眶红红的:“我连碰都没碰到那你镯子!”
“呵,你说没碰就没碰?现在东西就坏在这,你说不是你,难不成还是我自己砸的不成?”
这一下,双方各执一词,谁都无法证明哪一方说的是对的,那女扮男装的小娘子站在那尴尬了起来,她梗着脖子抬起头,张了张嘴,最后却蹦出来一句:“对,那你又怎么证明不是你自己砸的!”
谷涛捂着脸,深切感觉到了这小朋友的脑壳是着实有点问题。
“好哇,看来你们是一伙的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一并报官好了!”老板说完,叫来杂役就准备去投了官府。
不过这时,谷涛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叹了口气,一只手搂住那个小娘子的肩膀,笑着对老板说:“老板勿怪勿怪,我家小兄弟不懂事,冲撞了你。”
小兄弟?老板低头看了一眼伪装拙劣的小姑娘又看了看谷涛,轻蔑的一笑:“怎么?见势不妙,想来捞人?晚了!我这镯子可得三千贯!”
讹人嘛,小伎俩而已。
而被谷涛搂着的小姑娘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谷涛,尝试着挣脱出去,但没想到他的手捏得生紧,一挣扎就疼的不行,疼到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三千贯、五千贯都没事,不过嘛。”谷涛嘿嘿一笑:“如果今儿是这位大姐给你砸的,这三千贯我出了,再多给您两千贯当精神损失费。”
“什么费?”
谷涛摆摆手:“你别管,要是今天是这位大姐给砸的,我给你五千贯。”
“行。”老板点头。
“别忙着行啊,要不是这位大姐给砸的,你得给我五千贯。”
“这……”老板心虚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开始犹豫了起来。
这点小东西,在谷大官人的眼里,那就跟玩一样,他早就看出来了,镯子是摔了么?是摔了,并不是在这摔的,地面被老板刻意保护的很好,但如果是真的在这摔的,周围是会有飞溅形的碎片,但地面上干干净净,连个屁都没有,而且断口处的撞击点跟地面撞击点也不一样,而且如果是完整的手镯,落地时的受力方式和现在也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非常明显,就是硬质的材料在断裂时是因为拉力回弹会释放出更多的能量,这一点最明显的就是从楼上扔下一个完整的玻璃杯和扔下同样重量的玻璃碴子,它们的溅射距离绝对是不一样的,玻璃杯溅射的范围更远,这就是内部之间的微观作用力。
这地上的镯子,就这么傻愣愣的铺在那,这哪是刚断的呢,这显然就是早就断了的,这老板不厚道。
“你疯了!”那小娘子仰起头看着谷涛,压低声音说:“那可是五千贯!”
谷涛笑着说道:“怎么?不让我赚这钱?”
他说话间,用一种典型的揩油方式捏着小姑娘的肩膀,这让她感觉很别扭,但又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你闭嘴就好了。”
说完之后,谷涛走上前:“老板,我问你,这桌子落地之后你没动过吧?”
“那是自然。”
“你确定?”
“那是自然确定,我就是让大家看看,谁都赖不得这个账。”
谷涛点头,然后转过身:“大伙都听见了吧?老板亲口说的。”
身后看热闹的众人纷纷点头,而因为谷涛的参与,外头参观的人越来越多,最终整条街上都是来看热闹的人。